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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前,一張茶几,兩個樹墩座位,白衣中年人坐在其中一個之上,白一心坐另一個,兩人相對而坐。
“很多年了,無窮光陰,萬古流轉,久遠到我都覺得自己要坐化了,才看到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來此。”白衣男子說道,輕輕一嘆,像是頗為感慨。
那聲音很平和,可是卻讓人心神都在顫慄,彷彿其中有刀劍在鳴,鏗鏘震耳,要裂開那蒼宇,擊滅那大道,改天換地!
道童上茶,芬芳撲鼻,茶杯中好似有一隻真凰在拍翅,在遊動,鮮紅而透亮,漾出香氣,令人沉醉。
“再過一段時間,你還能見到第二個。”白一心瞥了一眼道童上的茶。
杯中茶葉鮮紅,透出燦燦光澤,它像是真的在遊動,赤霞盪漾,甚至有振翅聲,太像真凰了,如同活物一般。
鼻翼輕嗅,清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宛若最珍貴的稀世大藥般,洗滌身與魂。
白一心淺飲了一口,一剎那,口中發苦,舌頭都麻了,這種苦味讓人有些受不住,跟它的芬芳清香大相徑庭。
“如何?”白衣人問道,聲音帶著磁性,他雙目深邃,面容俊朗。丰神如玉,是一個絕世美男子。
但白一心還是咋了咋吧嘴,說道,“好茶,可惜不是人能喝的,又苦又澀的,品嚐不來。”
舌頭的麻與痛消失了,一股很澀的感覺浮上來,還有些微酸,一下子瀰漫而起,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僵。
“這種茶,只有九個生靈喝過,平常的人想飲一滴都不行,因為他們沒有那麼大的福分。”白衣男子輕嘆道。
“這種福分,我可無福消受啊。”因為好奇嘗試了一口,白一心現在還感到直接口中滿嘴的麻木,吐槽道。
“從仙古紀元初到仙古紀元結束,共有八名年輕人飲過此茶,可惜啊。”白衣男子搖頭,十分悵然。
他轉頭,看向遠方,像是在追憶著什麼,有沉湎,有回憶,更多的是遺憾。
“看來他們都死了。”白一心澹澹的說道,沒有絲毫見外的說道,一點不懼禁區之主會因此而動怒。
“前輩,你就不要繞圈子了,開門見山吧。”
“你是第十人,我等候了一個紀元,今日終於相見。”白衣男子輕輕一嘆,微風吹過,將他一身白衣都吹起。
白衣男子用手輕輕一拂,天崩地裂,鬼哭神嚎,宇宙被撕開了,而後浮現出一片幽靜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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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堤壩,橫亙那裡,自古長存,隱約間,有浪濤起伏的聲響從堤壩後面傳來。
天色昏暗,迷霧重重。
那個地方很神秘,一切都看不真切。
不過隱約可見,在堤壩上,有一具身影,帶著血,散發仙道氣息。
那是一位真仙,殞落在那裡。
隨著目光移動,堤壩遠處,同樣垂掛著不朽級的生靈屍骸,死在堤壩上。
在那畫面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生靈。
他白衣勝雪,纖塵不染,超塵脫俗,站在堤壩上,最後邁步,踏了過去。
那是禁區之主的曾經。
轟!
很快,堤壩後響起狂暴的聲音,像是駭浪在翻騰,又像是在大戰,而後逐漸遠去。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那裡時光碎片飛舞,看著那畫面,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是幾個月,還是很多年?
直到有一天,一隻血色的手掌扒在堤壩上,沾染著血,破損的厲害,打破畫面的寧靜。
接著,那只手在用力,在艱難的向上爬,要翻過堤壩,不久後一顆頭顱終於露出。
那個人披頭散髮,面孔上都是血,雙目暗澹,缺乏神采,他在艱難的掙扎,終於上了堤壩。
他渾身都是紅色的,滿身都是傷口,眉心都龜裂了,身上有數不清的血洞等,傷勢嚇人。
戰衣殘破,猩紅而血腥。
他身體踉蹌,搖搖晃晃,幾次跌倒,又幾次起來,向著遠方逃去,終於離開了堤壩。
最後,畫面如漣漪,向外擴散,然後全部消失。
那從堤壩狼狽逃回來的男子就是曾經的禁區之主,原本他白衣勝雪,但往界海之中走了一趟,渾身戰衣破爛,不知道遇見了什麼樣的敵人,被揍的這麼慘。
白一心知道,雖然禁區之主逃回來了,但還是因為負傷太重,到最後也死去了,埋骨在這裡。
“喝過此茶的人,大部分都死在堤壩那裡了,你敢去那裡嗎?。”白衣男子說道。
“當然,堤壩的另一邊是無法逃過的命運,海的那邊有必須得去面對的敵人,黑暗終臨,誰也無法逃脫。”白一心澹澹的說道。
“看來你知道的並不少,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問吧。”白衣男子說道。
“我想要各種經文典籍,天功秘術,能否割捨,交於我一份。”白一心也不客氣,直言自己需要天功大法、逆天秘術。
“仙古結束,我足足等候了一個紀元,才見到你,是我輩中人,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傳下任何大法了。”白衣男子搖頭。
“我曾教給他們絕世大法,令他們變強,可是到頭來,他們都沒有踏出自己的路,只是循著我曾經的背影前進。”
“這樣的路,哪怕他們追上我,跟我齊頭並進又能如何,不過是多了一個我,我要的是超越者。”白衣男子說道。
“這你就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自己明確的路,我需要它們,不是因為它們強大,是赫赫有名的絕世大法,而是我需要它們成為我成道之路中的一塊塊基石,我需要它們其中蘊含的法理,是基本的底蘊積累,求道求道,一切道理皆為我求。”白一心說道。
“而且我終將踏上超越此界的道路,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會成為下一個你。”
“拿好這塊玉璧,你便離去吧,我期待那一刻的到來,等你俗世事了,來這裡尋我,若真如你所說,我會教導你所有你想要的。”白衣男子笑了,說道。
霞光一閃,白一心手中多了一塊陳舊的玉石塊。
“去吧。”白衣男子揮手。
“再見。”白一心點了點頭,眼前的幻象失去了秘力支撐消失了。
一眨眼,周圍哪裡還有什麼茅屋、草木,四野一片荒涼,所謂的宇宙湖不見了,遠處的藥田等乾枯了。
沒有白衣男子,也無道童,更無茅屋、宇宙湖及靈山等,所見到的都不見了。
地上,三顆頭骨取代了白衣男子與兩名道童的位置,絲毫不差。
地上,有茶壺,有玉石塊,還有殘杯,都很陳舊。
在這裡只有幽靜,還有幾塊枯骨,在歲月中凋零,在枯寂中冷冷的長存,很是淒涼。
白一心看了一眼那顆雪白如玉石的頭骨,點了點頭,收好那塊玉石塊,轉身離去。
有個口頭許諾也行,只要能夠從禁區之主手上薅出天功大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