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抱歉，我本來應該敲下門的........”
蘇櫻抱著手，臉頰偏向一側，似乎有意在避開林晨的目光。
今天早上的陽光不錯，縷縷的金色晨曦透過三樓的窗玻璃，照射到樓道走廊上，其中幾束陽光灑落在蘇櫻亞麻色的披肩波浪捲髮上，讓她看上去整個人都彷彿沐於在聖光之中一樣，溫暖又美麗。
這是林晨第一次見到素顏的蘇櫻，而且是穿著充滿少女心的小熊睡衣的蘇櫻。
但出乎意料，素顏狀態下的蘇櫻，顏值並沒有因為沒化妝而減少分毫，相反，比起平日裡妝容精緻的女總裁形象，素顏狀態下的蘇櫻給人的感覺，少了許多高冷，更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鄰家姑娘的感覺。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來問問你，早餐想吃什麼？”
蘇櫻低著頭，嘴裡支支吾吾的，臉頰上有些許的緋紅。
林晨看了一眼手錶，苦笑道：
“那個........蘇總，早餐我就不吃啦，我還得趕回學校呢，今天還有課。”
其實林晨不去上課也沒關係，主要是這長久以來形成的每天早上早起晨練的自律習慣，讓他很難接受自己睡到太晚。
“不吃嗎？”
蘇櫻的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失落。
“要不我幫你烤兩片吐司和培根吧，很快的，早餐多多少少還是得吃一點。”
“不用了蘇總，真的不用，我........我現在得馬上趕回學校裡去。”
“你有什麼急事嗎？”
蘇櫻問。
“呃........我前幾天剛在學校成立了一個社團，我每天早上都會組織社團成員晨練的。我身為社長，貿然缺勤的話，影響不太好。”
林晨及時拿社團出來做擋箭牌。
倒不是他真的急著回學校，他剛才在微信裡跟社員們說今天的晨練取消後，那五人可開心了，林晨每天給他們安排的訓練量都很大，難得休息一天，他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只是，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林晨總覺得跟蘇櫻待在一起有些.......尷尬。
“那好吧，你等我幾分鐘，我去換下衣服，待會兒我開車送你回財大。”
林晨原本想自己打車回去的，但蘇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話音剛落便轉身會臥室換衣服去了。
林晨洗漱完畢後，在一樓客廳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便聽到一陣高跟鞋敲擊著瓷磚地面下樓的聲音。
蘇櫻外面披了一件駝色的大衣，裡面是一條米色的連衣長裙，腳上是肉色絲襪搭配白色尖頭細高跟，這一身比起她昨天的穿搭，女總裁的氣場少了許多，更像是一個學文科的文藝女青年。
她的臉上也化妝了，妝容很淡，但卻不失精緻。
林晨知道女生化起妝來有多耗時間，中學的時候，每次姐姐拉著他一起出去看電影，他都得等上個把小時，想蘇櫻這樣，換衣服加化妝一共半個小時的，已經算是神速了。
畢竟，能走到蘇櫻這步的女人，是不可能行事拖沓的。
這個點已經過了天河的上班早高峰，路上的交通狀況不錯，林晨坐在保時捷帕拉梅拉的副駕駛，單手拄著下巴，看著窗外不斷向後掠去的風景。
蘇櫻則是專心開著車，二人之間也沒有說話。
從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林晨和蘇櫻之間的氛圍就變得有些怪怪的。
“昨晚的事情.......謝謝你了。”
良久，蘇櫻開口道：
“要是昨晚你不在，我真的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林晨笑了笑，說：
“沒什麼，分內之事罷了。”
“對了蘇總，我建議，要不你還是花點錢，僱幾個保鏢吧。”
“那個何獻龍既然能做出這種事，那就說明，這還不算他的底線。”
“保不齊以後他會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我又不能保證每時每刻都在你的身邊，所以還是僱幾個隨身的保鏢吧。”
蘇櫻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林晨的問題。
“林晨，你真的覺得學歷很重要嗎？”
林晨道：
“我不是那種迷信學歷迷信文憑的人，但在現在這個競爭愈發激烈的社會，文憑雖然不能代表所有，但多受一點高等教育總是沒有錯的，蘇總為什麼這麼問？”
蘇櫻道：
“榮昌現在發展得不錯，即便將來不上市，我們的盈利能力也算是不錯的。”
“我承諾過，會給你百分之七的乾股，我替你算了一下，即便不上市，單是以榮昌現在的年利潤，這些股份也能為你帶來每年最少一百二十萬左右的收入。”
“如果今後順利上市，這7%的乾股能給你帶來的利潤更是會遠超你的想象。”
“別說區區一個本科文憑，就是博士高材生畢業，想要獲得這樣的待遇都不知道需要奮鬥多久。”
林晨聽出了蘇櫻的言下之意，她是想說，林晨現在完全沒有必要再為了這區區的財大本科學位證浪費時間。
她的意思，應該是想探探林晨的口風，看看能不能讓林晨來榮昌，把精力都放在榮昌這邊。
林晨笑了笑，說：
“我明白蘇總的意思，但，大學時光，是人這一輩子最珍貴，最美好的時光了，不管有沒有學位證，在18歲到22歲這四年的時間裡，我還是希望能在校園裡，和好朋友，和同學一起度過。”
“對了蘇總，你聽說過成化集團嗎？”
林晨忽然問道。
蘇櫻點了點頭，說：
“當然知道，天河有名的地產大亨，成化集團的老闆叫寧成化，跟江南集團有一些業務往來，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也沒什麼，聽說我們學校的校學生會會長好像是成化集團老闆的孩子，想起來了就隨口一問。”
“話說這個成化集團很牛嗎？比起江南集團如何？”
“沒可比性。”
蘇櫻說：
“成化集團主要是做地產生意的，產業鏈單一，江南集團社稷到的業務十分廣泛，黑的白的都做，單論影響力，成化集團連江南集團的皮毛都不及。”
“怎麼？你是不是突然對地產行業感興趣了啊？”
林晨笑道：
“也倒不是，就是聽說這成化集團最近高調得很，似乎混得很不錯。”
蘇櫻聞言，卻是不屑地笑道：
“看一家公司的前景，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新聞媒體和財務報告。”
“我雖然沒有涉獵過地產，但我知道，這幾年地產行業不景氣，房價虛高，年輕人願意買房的越來越少，到處都是爛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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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成化了，就算是恆太，現在都是一屁股的爛賬等著清算。”
“他們在新聞媒體上越是高調，就越是說明，他們現在的生存狀況不好，林晨你可千萬別被表現騙了。”
真不愧是蘇櫻，三言兩語就點名了主題。
這就是階級差距啊。
那個在無數學生心中高不可攀，能量巨大，沒人敢惹的成化集團大小姐寧子珺，在蘇櫻這位江南集團繼承人（偽）的眼中，就只不過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地產商罷了。
所以說，人為什麼要想辦法往上爬。
這就是答案。
從蘇櫻所在的濱江一號到財大，大約四十分鍾的車程，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當蘇櫻的帕拉梅拉開到財大校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二十分了。
“謝謝蘇總送我，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等等。”
林晨剛要下車之際，蘇櫻叫住了他。
“下週六，雲棲大會就要在杭城的雲棲小鎮召開了，晚上七點的開幕式，會議持續兩天。”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吧，開車方便些，省得你還要坐高鐵，而且雲棲小鎮在杭城的郊外，你一個人去的話，交通會不太方便。”
“這次雲棲大會的議程表我晚點發給你，這段時間內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講真，蘇櫻的這番話倒是讓林晨有些吃驚。
雲棲大會的主題是網際網路科技，跟榮昌這類的金融公司其實利益相關不大。
蘇櫻這樣的工作狂，居然會扔下兩天的工作，陪自己去參加一個和公司利益關系不大的網際網路會議？
不管怎樣，林晨的心中還是感激的。
“嗯，那就麻煩蘇總了，我一定好好準備，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
蘇櫻走後，林晨先去了食堂。
這個點，食堂裡的阿姨大叔們都已經在準備午飯了，林晨買了個水煮蛋，一杯豆漿，墊了下肚子，然後徑直朝C號運動場走去。
不管起得多晚，每天的運動是必不可少的。
為了準備下週的雲棲大會，林晨白天沒有再去上課，而是抱著膝上型電腦在圖書館泡了一整天。
一直從中午十一點坐到晚上八點，林晨坐得腰都酸了，看著窗外漸漸黑下去的天空，林晨收起了資料和電腦，背上書包，打算去食堂隨便吃點東西然後去C號運動場上指點一下綜合格鬥社社員們的訓練，順帶放鬆放鬆自己的。
不過走到一半，林晨就改變了行進路徑，朝B號體育館去了。
他想起了孫羽婷之前跟他提起過的，那個能一個人打三個男人的，每天晚上在B號體育館教授女子防身術的心理學院的龍學姐。
他一直都很想去見識一下，這位學姐是不是真的有孫羽婷說的這麼猛。
B號體育館，是一座封閉式的體育館，除了搞校運會之類的活動，一般情況下，都是體院的學生上課專用，不對外開放的。
這位龍學姐能佔用B號體育館的場子，不用說，肯定是學生會的影響力。
B號體育館位於財大校園的西北角，從食堂走過去大約得要20分鐘。
體育館的大門虛掩著，裡面是成片的市內籃球場，整個場館燈火通明，但裡面人很少，只有大約二三十號人在裡面。
林晨大致掃了一眼，似乎全是女生，好像只有一兩個男生。
“這樣，在你們被男人抓住手腕的時候，只要兩隻手往內扣，然後反抓住他的手腕，然後提起右腿膝蓋，照著他們的襠部狠狠地踹上去，他立馬疼得半死！”
一個高個子，短頭髮，骨架偏大的女生正在拿一個男生做案例，向旁邊的其他女生做示範，好像是在模擬女生被男人抓住手腕的時候要怎麼破解。
“還有遇到那種來跟你們搭訕的普信男，不要怕，你們之間迎上去，用右腿絆住他們的腿，然後勒著他們的脖子往後一扯，他們立馬倒地！”
一邊說著，高個子女生一邊用她說的方法將旁邊另一個做教學材料的男生給放倒了。
“然後同樣的方法，抬起你們的腳，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地照著他的金針菇踩下去！讓他們斷子絕孫！讓他們的劣等基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如果你們穿了高跟鞋，那殺傷力就更大了！”
“那個.......龍學姐，真的有這麼容易嗎？”
旁邊一個女生怯生生地問道：
“我感覺女生要把一個男生摔倒應該沒這麼容易吧？”
高個子女生聞言，不屑地笑了笑，示意旁邊的兩個男生將掛體育館在牆上的液晶電視的插頭插上，開啟了電視，然後掏出手機，連上了網，開啟了手機投屏。
電視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是一個微博影片。
影片裡，三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走路晃晃悠悠的，看起來神志不清，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然後在影片大約第六秒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的高個子女人猛地從一個男人的背後衝了過來，從背後勒住那個男人的脖子，同時用腿絆住男人的支撐腿，猛地往後一拉，將男人摔倒在了地上，然後提起腳，蓄足力氣，照著地上的男人的襠部連跺了好幾腳。
透過影片，林晨能清晰地看到，影片裡的女人腳上是穿著高跟鞋的。
男人痛苦地捂著下體，躺在地上掙扎，其餘兩個男人卻是依舊在原地亂晃，似乎完全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看樣子是醉的不輕。
“這就是我去年在外面是吃燒烤的時候，遇到的三個惡臭郭楠。”
“如你們所見，我一個人輕輕鬆鬆就解決了三個男人。”
“所以說，姐妹們，面對男人千萬不要害怕，事實上，在同體重的情況下，男人根本打不過女人！”
圍觀的女生們一陣歡呼。
“哇塞！學姐好帥好帥！”
“嗚嗚嗚姐姐太颯了，好想嫁啊啊啊啊！”
“學姐，給個姬會好不好？擇偶在性別這塊不要卡太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