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將頭’不倫不類的回答，金雅妮和梁依依笑得更樂了，連舒俊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什麼叫你包超生啊，‘老將頭’，我也是服你了！”
‘老將頭’癟嘴，擺出一副不想跟舒俊他們一般見識的模樣，轉過頭沒有說話，過了好半晌才緩緩地開口道：“舒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紙人張’的那個孩子要冒險從外面的歇腳點將那個紙人給偷走，我記得那個時候‘紙人張’的房子裡應該還有大把的紙人吧！沒了這一個，還有那麼多備選的，為什麼他單單就要將那個紙人偷走呢？”
聞言，舒俊笑意盡收，轉而申請凝重地看著‘老將頭’，不知道對方到底要說什麼。
‘老將頭’嘆氣，接著道：“你在竹林追逐兇手的時候，說是剛剛一跑進樹林就見著迎面飛來一個紙人，你是下意識將那個紙人給接住的，但隨即就不見了兇手的蹤跡。
試問，如果是兇手將紙人扔到你的面前，那麼他有可能在你的面前僅僅一兩秒的時間就從容逃脫而不發出半點兒聲音？
還有‘紙人張’房子地窖連線地道的位置被你封住了之後，按理來說兇手應該就在梨縣村無處可躲了才是。可是我們地毯式的搜尋查了好些天，連半點兒兇手的痕跡都沒有發現，期間小胡甚至還去過‘紙人張’的家裡檢視，也沒有。那麼那些天兇手去哪兒了？
就算是他躲進了周邊的山林裡，那麼那個紙人呢？如果紙人也是隨著兇手躲進山林裡的話，接連過了好幾天，沒理由那個紙人還沒被山林裡的露水給浸溼，而是等到我們誘捕行動當天才被雨水給淋溼。那山裡的露水溼氣有多重，你應該是比我們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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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俊凝眉，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梨縣村裡還有人在悄悄地幫著兇手躲藏？沒理由啊！我們查了這麼就，幾乎家家戶戶都去過了，能夠躲人的點我們也都搜過了，這不可能！”
‘老將頭’嘆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不用在這個上面多糾結。舒俊，你小子什麼都好，什麼都強，就是太過信任自己的判斷，在你的世界裡，只要是你所斷定的事情，你就會想法設法地去證實。
但是舒俊，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事情你是無法解釋的，連現今的科學都無法解釋清楚，你以為隊裡為什麼會派我來主導這起案件？有的事情不必太執著，有的話不能太絕對！”
舒俊垂著頭，細細地思索著‘老將頭’話裡的意思，聽起來是話中有話，想要說什麼卻不明著開口。
梁依依和金雅妮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老將頭’，忽然聽到後者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突然再度開口道：“我們在案子發生之後只顧著批判‘紙人張’為了他自己的誓言而將孩子自私地偷偷養在地窖裡三十幾年，可是我們卻從來沒有換一個
角度來想問題。
‘紙人張’知道孩子的身世不能曝光，因為這不僅僅對於葛家是一個笑話，對於他自己來講也是，而且還隱含著欺師滅祖的嫌疑。如若孩子正常長大，勢必會遭全村人的唾棄，從小便會知曉他是個私通得來的孩子，‘紙人張’不想讓孩子遭這份兒罪，所以選擇了一個下下項。
其實‘紙人張’是十分愛自己的兒子的，否則也不會在死後都不想離開守護著他。”
死後都不離開守護著自己的孩子！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老將頭’想要說的其實是這個意思嗎？莫非在梨縣村裡他當真是看見了什麼？
舒俊緊盯著‘老將頭’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突然回憶起早前他陪著‘老將頭’查詢合適陳茉莉安葬的墳地所發生的狀況，心情變得凝重，再度陷入沉思。
那天他和‘老將頭’兩個人在田野上轉了許久，可始終沒能轉出去，當時‘老將頭’就在說，他們是遭遇了鬼打牆，還笑稱是‘紙人張’不想讓陳茉莉下葬，心中有怨氣在作祟。
那個時候舒俊聽聞了只是覺得好笑，還嘲笑‘老將頭’披了身道士皮就開始迷信，可是如今回想起來的確有些不對勁。
那樣的情況，可是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狀況，一種他來不及深究也深究不了的狀況，一種他選擇性的忘記卻被潛意識牢牢記在心底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