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雙眼直視當諾，朗聲道“在這個實力位尊的世界裡，為了力量，做出多麼殘忍的事情都是說得通的，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可以理解，不代表著可以饒恕。”
威爾的腦海中閃過種種案例。
有些時候，兇手的所作所為都是迫不得已的，都是有著絕對可以理解的動機的。
但犯罪了就是犯罪了。
無論什麼理由。
硬要說的話，能原諒的理由只有一個——現存的統治階級是錯誤的，所定的律法是違反人倫的，是應該被推翻的存在。
可為了一點力量，殘殺上千人。
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無論哪個世界都一樣。
“念在你們從小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長大，接受著封建荼毒的影響，心理因此變得扭曲，才會犯下如此殘暴的罪惡。”
精神病人犯罪為什麼能減刑？
小孩為什麼能豁免？
因為他們心智不成熟，沒有完善的是非觀。
“所以，只要你們能真心悔改，毀掉法陣和祭壇，發誓以後再也不舉行類似的儀式，並把餘生奉獻在為人民服務中……”
威爾覺得他越發的善良了。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暗地裡找機會一刀砍死當諾了，還會語重心長的說那麼多話？
給予惡貫滿盈的當諾和克羅爾家族一次機會？
要知道，光是近幾年，就為迪波舉行過兩次儀式了。
一共犧牲了多少人命？
“這個世界充滿了黑暗，想要一次掃清是不可能的，只能一點一點的來。”雖然威爾心懷正義，但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
對於所謂的黑暗他並不會一刀切。
相反，他對於如何建設一個和諧平等社會是有著一套理論和步驟的。
“沒錯，就是這樣，別想我們能輕易原諒你們。”蒂娜在一旁連忙附和道。
“選著吧，是恥辱的死去，還是光榮的活著。”威爾靜心等待著當諾的回答。
其實在問出心中的問題之前，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但他還是心存希望。
他相信無論多麼黑暗和殘忍的人心中，都有一顆名為光明的種子。
“我覺得這樣完全不足以洗濯掉他們身上的罪惡。”蒂娜咧著嘴笑著，好像剛才的可憐模樣是裝出來的一樣，“我覺得他們應該像伊帕城的全體人民謝罪，跪下來請求人們的原諒，最好每一個人都脫光衣服在城門樓上吊個十天半個月，讓烏鴉啄……”
“蒂娜！”
威爾瞪了蒂娜一眼。
“……我知道啦。”
蒂娜吐著舌頭轉過頭去，肩膀忍不住的顫動著，像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蒂娜的話其實也是威爾心中所想，只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高高在上的巫師怎麼可能向凡人謝罪。
光是讓上百萬人知道巫師存在，就是一件難以擺平的大事件了。
看著沉默不語的當諾。
威爾又勸道“不要執迷不悟，你的決定關乎整個克羅爾家族的命運。”
其實威爾還有幾個條件沒說。
對於克羅爾家族和柯克家族，威爾還是很看好的——因為他們的血脈能力。
騎士體系的研究，他需要實踐者。
到時候，爆裂模式、加速模式、閃耀模式，還有立體式呼吸法，以及新研發的武技等等。
都有可能教給克羅爾家族和柯克家族。
那是完全不比骸影之鎧弱小的東西。
且普適性要在骸影之鎧之上。
戰力的增幅也要在骸影之鎧之上。
但為什麼沒說出來呢？
因為如果一說出來，那就變成單純的利益交換了。
對於克羅爾家族這種充滿了罪惡的家族，不真心悔改，不受到相應的懲罰，怎能讓他舒心？
“你的廢話說完了嗎？”當諾的言語冰冷無比。
“你拒絕了？”威爾失望道。
“如果你想故意激怒我的話，那麼我告訴你，你成功了。”當諾內心確實憤怒無比，不過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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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越烈的怒火，讓他越發的冷靜。
威爾閉上眼睛。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眼中已經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麼，死吧。”
極為平靜的言語，如同死神的鐮刀，悄然的收割生命。
威爾的身形一頓，一道虛影朝當諾走去。
虛影的速度很慢。
不過一百時速左右而已。
可周圍的人好像完全沒有發現異樣，還在緊張的盯著威爾和蒂娜，準備著隨時應付威爾的攻擊。
連當諾也不例外。
畢竟威爾是三等學徒中的最強著，被稱為學徒界傳奇雙星的人物。
無論多麼謹慎都是應該的。
當虛影站在當諾身前，拿著利劍抵著當諾的胸口，開始發力的時候。
威爾下殺手時無意間散發的一絲殺意，以及胸口輕微的疼痛，讓當諾反應了過來。
“嗚哇啊啊——”
當諾驚恐的吼叫著。
全身上下黑色的煙霧不斷湧出，一副全身鎧甲在身體表面凝聚。
噗呲！
威爾的長劍瞬間貫穿了當諾的胸口。
長劍抖動著，道道魔力光暈從劍身迸發。
魔力光暈看似虛幻，卻擁有著無堅不摧的力量。
霎時間。
“轟——”
清脆的響聲把眾人驚醒。
當諾連骸影之鎧都沒能成功凝聚出來，身體就化為了碎片，永遠的消失在世間。
“怎麼會？”
這時人們才發現，站在蒂娜身旁的那個威爾不過是一道幻影而已。
連身為三等學徒的當諾都沒能發現，被威爾近身一劍刺殺。
更別提其他實力不如當諾的人了。
看蒂娜驚慌的神情。
難道連一直站在威爾身旁，手拉著威爾衣角的蒂娜都沒能發現？
蒂娜神情僵硬的收回手。
手指上，還殘留著威爾衣服的手感。
“怎麼回事？我敢肯定，我一直拉著他的衣角，一直盯著他，我怎麼會沒發現呢？”蒂娜心中的驚慌並不比其他人少。
這是不是說明，就算威爾站在她面前，任她百般防備，還是會被威爾輕易的一劍殺死？
“太恐怖了，這就是傳奇雙星的實力？”
雖然早已知道威爾的實力極為強大，可當親眼看到的時候，心中的震撼還是一點都不比他人少。
“看來我跟對人了。”
蒂娜拍著著胸膛，為自己的正確決定感到慶幸。
“嘿嘿，跟著正義走是不會錯的。”蒂娜發現她也開始把正義掛在嘴邊了，“畢竟正義總能戰勝邪惡。”
萬靈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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