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啊？一副哭喪的表情？”
“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了，九皇叔。”
“快給我變回你原來的樣子。”
指尖冰涼的觸感，瞬間喚回了夜九辰的思緒。
“沒……沒事。”
夜九辰定了定神：“來吧。”
“看你一副沒精神的樣子，等下我得下手狠一點才能讓你清醒點。”
鳳傾凰撇了撇嘴，拿起小刀猛地一割。
像方才對夜星移的做法如法炮製。
待鮮血收集地差不多了，把藥膏往夜九辰的傷口一抹。
大功告成。
鳳傾凰將裝著夜九辰血的碗放到一旁，拍了拍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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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九皇叔，我還沒問過你身上的熱毒到底是誰給你下的。”
“這麼多年，你可有頭緒了？”
“說實話，本王也不知道。”
“本王中這種毒的時候太過突然，甚至連本王都不知道怎麼中的。”
說到這夜九辰眸光深諳如晦。
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在夜九辰的身邊發生了。
“不知道怎麼中的？”
“一般來說要麼下毒，要麼就是中了帶毒的暗器。”
“按照你體內熱毒之兇性，很大可能就是誤食了被下了熱毒的東西。”
“或者長時間呆在充滿熱毒香料的房間內。”
“光憑暗器的話，熱毒兇性不至於這麼可怕。”
鳳傾凰摸了摸下巴，做出推測。
能夠避過夜九辰的耳目成功給他下毒，到底是誰？
“那一日……本王是去皇宮跟皇兄小聚片刻。”
“奇怪的是，本王從未喝過或吃過什麼東西。”
“當時一切都沒有異常，直至本王出了皇宮，來到了……”
說到這夜九辰突然捂住頭，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猶如閃電在大腦劈過，神經斷裂之疼流轉全身。
饒是夜九辰一時都沒扛住，低低**出聲。
鳳傾凰見狀連忙問道：“九皇叔，你沒事吧？”
“沒……沒事……”
“只是頭有點疼，休息一下就好了。”
待夜九辰喘過氣兒後，臉色逐漸恢復正常。
“之後發生的事情，本王全都不記得了。”
“熱毒的發作導致本王失去了理智，同時也喪失了熱毒發作時的記憶。”
“唯一肯定的是，本王是在失去記憶之前中的熱毒的。”
“失去記憶之前？難不成九皇叔是在皇宮內中的毒？”
鳳傾凰抿緊薄唇，如古井般的眸子泛起絲絲漣漪。
若真是皇宮內中的毒，此事可就撲朔迷離了。
更別提過去了五年，加上連九皇叔都找不到蛛絲馬跡。
線索應該全都斷了。
此案，徹底變成了一樁懸案。
“你說的本王有考慮過……這些年本王一直在追查此事。”
“只是沒有找到點滴有用的線索，關鍵的是本王失去了當晚的記憶。”
“若能躲過本王的警備讓本王不知不覺中了熱毒，抹除所有痕跡，這個兇手的實力非同小可。”
“說不定不在本王之下！”
夜九辰臉色寒涼如水，藏於袖子之中的拳頭暗暗握緊。
新的敵人，早在五年前就出現了。
雖不知為何這些年來敵人沒有再次現身。
正因為如此，夜九辰無法抓到給他下熱毒之人的蛛絲馬跡。
只能飽受痛苦，隱忍著怒火。
混蛋！
若他真的隱藏在皇宮之中，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定時炸彈？
就算夜九辰讓底下的人護好皇宮每一個角落，特別是要保護好夜天歌。
可敵人真的神通廣大到連夜九辰都發覺不了，想要謀害夜天歌。
定當不在話下！
眼下的風平浪靜，在夜九辰眼裡無疑是暴風雨前來臨的徵兆！
“不能放過這樣的可能性，不過被這種感覺牽著鼻子走可不好。”
“重點是，你當晚失去的記憶！”
“想要找到真相，你這段失去的記憶可能尤為重要。”
“你身上還有熱毒，才會在觸及當晚的記憶時毒發，控制住了你的思維。”
“說不定熱毒解除，你就能恢復當晚的記憶了。”
鳳傾凰指出了關鍵地方。
“傾凰，本王相信你。”
“一切，就拜託你了。”
夜九辰深吸了一口氣兒，認真地看向鳳傾凰。
紫眸洋溢著的，是濃濃的信任，渴望之色。
鳳傾凰對上夜九辰的視線，心頭觸動之時，輕輕嘆了口氣兒——
“已經上了賊船，我還能怎麼地？”
“只希望九皇叔別忘了，五年前，你可說欠了我一個人情。”
“這次我要真把你身上的熱毒治好了，這個願望你可一定要還給我啊。”
夜九辰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拂袖，伸出大手，主動握住了鳳傾凰的右手。
兩人掌心相交的暖意，流轉全身。
能輕易融化任何冰川，萬方消融。
“若還不了，就將本王賠給你吧。”
夜九辰看似開玩笑。
口氣卻是十足的認真。
鳳傾凰心跳速度漏了半拍。
表面裝得不在乎，撇了撇嘴：“要你，我幹什麼用？”
“本王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會永遠站在你的身邊，陪你面對整個四海八荒，你要的什麼東西本王都會拿來給你。”
“不管上刀山下火海都好，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本王都會陪著你。”
“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這樣，不好用嗎？”
夜九辰將鳳傾凰的右手握得緊緊地，至於他的心臟部位，一字一頓。
鳳傾凰的指尖，能夠清晰地撫到夜九辰的心跳。
一下一下的，猶如喪鐘震懾在鳳傾凰的大腦裡。
他的字句，彰顯著屬於尊貴帝王的柔意。
冰冷的帝王，看似孤傲，高不可攀，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渾身上下透著生人勿進，被傷自負的氣場，讓人又敬慕又不敢褻瀆。
孰能想到若有人能夠觸動帝王被冰封內心深處的柔軟。
剎那的榮光，如潮水氾濫的海枯石爛，將會是多麼洶湧，熱氣騰騰地覆蓋。
寵上一生一世，以性命擔保，以靈魂為誓。
“你這情話，跟誰學的呀？”
“這麼油嘴滑舌的可一點都不像你，別以為我是那種不知世事的大小姐。”
“你隨便幾句撩人的話就能讓我動心啊，我告訴你，別把我想的那麼廉價。”
“想要讓我做你的王妃，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鳳傾凰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故作逞強地說道。
殊不知耳根子的紅暈早已將她的內心出賣地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