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在酒吧的王楓心情有些陰霾，在監獄看的一些有關計謀的書籍和一些長輩當年風雲江湖的經驗，王楓受益良多。但他不想參與進來，至少如果他們能解決的話，自己儘量不會露面。頂多做一個背後策劃者。
他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城南，只不過是一小塊肥肉，真正甜美的蛋糕，還在後面……
兩名嬌滴滴的大美女忽然款款走過來，相擁坐在王楓兩側，他微微一愣，調侃道：“美女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沒有啊帥哥，我們就是來找你的。剛才兩位先生已經幫你付賬了。您是要在酒吧後面的房間了，還是帶我們出去開房間？？”
“呃……”王楓肚子開罵：媽的，真當老子喜歡嫖妓啊。再不濟老子也偷偷摸摸的吧。要是被你們這麼正大光明的知道，老子以後還混不混了？若是小雪知道了，他估計自己的小弟弟就算在頑強，也會被她給折騰的終身陽痿。
他推開兩名小姐，淡淡地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是中央電視臺的記者，這次來是採訪你們。我打算開一個專欄，叫做小姐的真實採訪錄。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到時候說不定還有機會上電視露臉。”
“神經病！！”
兩名小姐神色慌張地離開沙發，匆忙地跑進了後臺。
…………
王楓將酒桌上的朗姆喝完，起身走出了酒吧。
霓虹閃爍，紙醉金迷，昏黃的路燈下些許地痞流氓肆無忌憚放蕩狂叫，這便是華新市。一個充斥著太多元素的城市。發達之地步遠超首都，糜爛破敗也十分嚴重。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三年。有六年在監獄度過，王楓對這個城市有著太多的抱怨。
抱怨幼時的苦難童年，少年的教學風氣，青年的監獄生涯。儘管如此，他依舊能頑強地生存下去。
一個人，不就是為了生存麼？
現在的生活很充實，與一群學生鬥智鬥勇，將他們引入征途，這樣的生活看似枯燥，卻也多姿多彩。
驅車回家，王楓剛從停車場出來，手機便響個不停。
“喂？”
“喂，老師，是我啊。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聲音清脆好聽，與自己用如此親暱的語氣說話，除了蘇菲菲他想不到別人。
“幹什麼？？”王老師很記仇，上午的事情他沒忘記，這丫頭答應自己好好學習，都最後一天了還在看小人書，理由就是因為他們有辦法過關。他有點兒失望。
“老師你還在生氣？？”蘇菲菲的語氣變得柔軟起來，被老師發現後，她心中很難過，想到那晚老師對自己的態度，再想到在教師王楓怒目圓睜的表情，他肯定很難過吧。
“老師不生氣，如果你沒事那就這樣了。”王楓說著欲將電話掛掉。
“等等啊老師……”蘇菲菲哀求地道了一句，接著說：“菲菲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您就原諒我吧，好麼？？”
軟語溫香，王楓抵擋不住，本身他也只是想給蘇菲菲一點臉色，並沒真生氣，不禁好笑道：“好，好，你別用這種語氣，我骨頭都酥了。”
“嘻……”蘇菲菲趴在床上得意地一笑，道：“老師，明天就要考試了，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呃，要說什麼？其實我覺得保持一顆平常心，不用弄虛作假，哪怕你一次考不好，只要努力了，老師也會很高興，慢慢來，你還有時間。”王楓以一副極為寬容的語氣說。
若是讓他看見成績單上全部打著巨大的叉叉，不知道他會不會從學校最高的教學樓上跳下來。一死明志。
“當然啦，我會聽話的啦，嗯，就這樣，我要睡覺了。”
“晚安。”
…………
小丫頭還有救，知道體諒自己。想讓她一次性轉變過來不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慢慢調教吧。想我十里街小霸王的實力將這群整蠱搗蛋的學生調教過來應該不會太難。
第二天，王楓剛進辦公室，秦霜便將一張監考名冊貼在牆壁上，淡淡地道：“監考的時候務必認真對待，對作弊抄襲的學生不能留情！！”
同事們都圍聚過來查詢自己監考的班級之後，這才緩緩離開。高三才四個班級，每場考試只需要四個教師。當王楓瞧見三年二班監考的學生之後，他差點沒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不是說監考的都是教師麼？訓導主任怎麼也監考，而且還是自己的班級。媽的，估計這畜生專門和自己過不去。
王老師監考的是第一場語文。
王老師當初讀書的時候一個教師都是兩個老師監考，而且都是分班考試，時代進步了，手腕也不同了。教室在考試的時候都會採取監控器。所以學生想作弊不太容易。當然了，這也只是一個形勢。監控器並不可能在觀察到所有方向。總會出現死角是他們觀察不到的。
學生們還以為監控器找學校領導討伐過。開玩笑，他們是學生，又不是罪犯，有必要拿監控器每天都監控著麼？不少學生都以影響學習心態，不尊重學生人格為由給學校施壓。後來董事會發出宣告，只在大型考試的時候才會使用監控器，監控器風波才緩解下來。
王老師監考的是三年一班，三年一班就在三年二班隔壁。據說這個班是除了三年二班風氣最壞的班級。雖然沒有三年二班的那幫學生恐怖，但也不是一般老師承受得住的了。
夾著試卷走進教室，王老師將試卷放在桌子上，淡淡地道：“將一切與考試無關的資料書本都放進課桌。”
稀里嘩啦地響起一陣聲音，學生的課桌是揭開型的，想從課桌裡面拿書，都必須將表面的桌子表面抬起來。只要將課桌都放進了課桌，想作弊是不太可能的。
待得鈴聲響起，王楓分好試卷發給每一排的第一名學生課桌上，他端了一把椅子坐在教室門口，頭也不抬地看起了報紙。
與其他教師不同，他並沒說太多抓住作弊的會有什麼下場。這樣反而讓學生們覺得詫異無比。好幾名學生使眼色之後，展開第一波行動。
“咯噔”！
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王老師的頭頂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猛地將頭抬起來，瞪著那名發出聲音的學生喝道：“你做什麼？”
“我……我撓癢。”學生惶恐的說。
王楓在整個學校都出名了，所以他們也略有所聞，聽說這傢伙不但教學手段殘暴，還經常毆打學生。他們就在三年二班隔壁。隔壁經常會傳來吵罵聲。以至於看見王楓那彪悍的模樣，這名先驅的臉色蒼白無比。
“哦，下次注意點，撓癢就撓癢，別發出聲音影響其他學生考試了。”
又在椅子上看了大約半個小時的報紙，雖然學生們看來他很認真地看著報紙，但偏偏王楓的眼珠子卻四周亂轉，每個學生的臉色盡收眼底。只要他們有不軌動作，他會在第一時間衝出來抓住他。
動了！！
一名學生做題的速度忽然加快了十倍……
而當初王楓觀察他的時候，他就一直對自己看，而且幾乎沒有做題，但現在忽然變快了。而且，他的眼睛一直瞄著自己的手臂，王楓豁然起身，將報紙放在椅子上，衝過去，抓起他的手臂，冷笑道：“你在抄襲什麼？？”
在他看見這名學生的手臂之後，臉色浮現詫異表情。因為這名學生的手臂上什麼都沒寫，只戴看一塊奇形怪狀的電子手表。
“老師，我什麼都沒看啊，我看了眼時間。”那名學生洋洋得意，一臉無辜地說。
“把手錶摘下來。”王楓命令道。
學生撇了撇嘴，將手錶摘下來，王楓握住手錶左右瞧了一眼，手指觸控的地方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但聽咔嚓一聲，整塊手錶的中央出現一個凹洞，輕輕地挪動了一下。指標周邊竟出現一條條的小抄。
媽的，太高科技了！！
他一個激動，手忍不住輕微地顫抖了一下，手錶上的指標忽然急速旋轉，不到一分鐘，發條徹底報銷，手錶上冒出淡淡的青煙。
“哼哼，怎麼解釋？？”王楓見手錶被自己弄壞，臉色一寒，冷冷地問道。
“老師，我錯了。”
學生心中罵娘，老子這高科技手錶可是花了五千多買的啊，你就這麼輕輕鬆鬆地給折騰壞了！！
“知道錯了就認真考試，下次再讓我發現就趕你出教室！！”王老師志得意滿地將破爛手錶扔在桌子上，坐回了椅子。
表面上看來他懶洋洋，一點兒都沒在乎。其實每個學生的每一個動作都沒能逃脫他的視線。
…………
訓導主任感覺自己走錯教室。他不止一次走到教室門外確認自己進的是不是三年二班。
傳說中的魔鬼班級考試紀律會這麼好？？簡直就是開玩笑！！
但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竟都老老實實地埋頭做題。一點兒作弊的動作都沒有。饒是訓導主任的眼珠子都快登出來，也是毫無收穫。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幻覺！！”訓導主任心中感嘆，這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來回走動，皮鞋在地面撞擊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主任！！”段虎大大咧咧地舉手。
“怎麼了？？”訓導主任面色冰冷，大聲質問。
“你能不能別一直走來走去，很影響我們的思路！！”段虎臉上露出淡淡的不滿。
“這個……”訓導主任臉色鐵青，想不到學生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無話可說，只得坐在講臺上一臉謹慎地盯著講臺下所有學生。
秦少峰等人都知道，恐怕他們所有的考試都會是由訓導主任監考，所以他們在語文考試上準備先折騰一番訓導主任。好讓他產生強烈的錯覺，這樣一來以後的考試就作弊方便多了。
一點五十。
訓導主任有點按耐不住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只有十分鐘就要交卷了。他們怎麼一點作弊的動作都沒有。所有學生都在認真做題，仿若他們全部都是莘莘學子，成績優秀的學生。
太不可思議了！！
忽然！！坐在最前排的東方菁菁猛地發出一聲嬌呼。
“老鼠啊！！”
這一叫，訓導主任眉頭頓時擰了起來。當他準備站起來喝罵這個無知少女的時候，卻只見從她的腳下猛地冒出一隻肥大的黑色老鼠。他臉色驟變，大叫道：“老鼠，老鼠啊，你們誰把他趕出去！！”
訓導主任驚慌失措的瞬間，柳如煙竟主動朝後面扔過一張寫了選擇題答案的紙條。
坐在後面的學生有點兒詫異，但旋即抄襲好了答案之後，便繼續往後傳。
將老鼠趕出去，訓導主任的心情平靜下來。他們的速度更快了，不一會兒，大約過了三分鐘。所有學生都交卷了。包括段虎等人！！
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訓導主任如同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他滿腦子的問號，難道王楓真的將他們都教導好了，都開始認真學習了？太假了吧！！
…………
“柳如煙竟給我們遞了選擇題的答案，真是不可思議！！”段虎手舞足蹈地說。
“嗯，或許是因為王老師的面子吧。我和她的答案對了一下，只有一題是不相同。剛才我翻了一下書，是我的錯了。也就是說，她的選擇題全對。”秦少峰一臉默然地說。
“看來我們這次肯定能達標了。或許還能出現一點奇蹟。”蘇菲菲笑吟吟地說。想到能與王老師一起去海濱水上城市，黃昏中漫步在海邊，那是多麼的浪漫舒暢。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做出一點成績來吧。反正考試好了也不是為了王老師。至少不能讓訓導主任那個老小子看扁了！！”
………………
遠處的柳如煙瞧了他們一眼，唇角泛起一絲笑意。心想，看來王老師還是很有辦法的。至少從他來任教三年二班之後，不少學生已經發生了一絲變化。希望這種變化能維持下去。同學三年，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至少在他們中間，不少學生都曾經幫助過自己。每個學生並不是天生就那麼貪玩，只不過後天的環境影響了他們。
王老師走出教師，見訓導主任垂頭喪氣地在走廊上，不禁好笑地問道：“主任，我班上的學生還算聽話吧？”
陳沖已經告訴他了戰績，當了，作弊的事情他只字未提，開玩笑，要是讓他知道大家作弊，海濱旅遊就算是徹底泡湯了。
“哼，的確很聽話，不過能不能及格就很難說了。”訓導主任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走進辦公室，王楓重重地喘了口氣，媽的，總算熬過一場。從陳沖那邊得來的訊息，下午是理綜。明日上午是數學，下午英語。語文他們基本上是能過關。但接下來的理綜就難說了，三年二班理綜比較弱勢，蘇菲菲的理綜倒是不錯。這丫頭還揚言能拿下年紀第一。他忍不住放開成績冊看了一遍。
這一看王楓倒抽了口涼氣。
媽的，這丫頭除了有一次考試全部零分之外，別的幾次考試一百五的理綜均在一百四以上。
扶著額頭，王老師哀嘆，天才啊！！
按說女生的腦子都沒男生好用。所以一般理綜是男生的強項。但偏偏蘇菲菲是全班理綜成績最好的學生。想想也容易理解。她老爸是華新市的富豪。耳濡目染，她接觸的一些關於經濟等東西肯定不少。而現在所學的理綜雖然與以後的工作沒多大關係，腦子卻能得到適當的開放。蘇菲菲先接觸一些商場的東西，對於理綜自然不在話下。
午飯王楓是一個人吃的。上午沒有監考任務的教師基本上都回家了。既然沒課，他們自然不會待在這兒等死。況且考試其間，學校需要安靜。所以教師們在這種情況離校是沒人會過問的。
一隻腳擱在椅子上，王楓稀里嘩啦地吃著兩旁蔬菜。他沒點肉，儘管這裡吃飯是免費的，但他似乎已經沒有吃肉的習慣了。在監獄的那幾年每天吃雞翅膀，後來他看見類似於肉類的事物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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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王楓有個好習慣，勤儉節約。不論是衣裝還是吃住，他都不會太過在意。只要能穿，能吃，能住，那就可以了。
正埋頭苦幹的王楓忽然聞到一絲淡淡的香味。他緩緩抬起頭，只見幾名班上女生正笑嘻嘻地端著飯盤坐在自己對面，蘇菲菲笑嘻嘻地道：“老師，不介意我們坐在你旁邊吧？”
“呃，不介意。”王楓撓了撓頭，繼續開動。
沈若雨瞧著王楓吃飯的那樣子，黛眉深深地蹙了起來。作為教師，這也太沒形象了吧。東方菁菁卻雙手拖著香腮，饒有興致地瞧著吃飯的王楓。
蘇菲菲見沈若雨露出如此神情，眼神微微一寒，心道：“小妖精，再看小心我挖了你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幹嘛都看著我？？”王楓尷尬地吐出一片菜葉，一臉迷惑。
“沒什麼。”沈若雨笑了笑，問道：“老師，為什麼你不穿的好一點啊，你一個月四千薪水，不至於衣服都這麼破舊，就連襪子都是破的？”
“呵呵……”王楓用手抹掉嘴角的油水，深沉道：“我的薪水有大半給了紅十字協會，衣裝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抗戰時期，前輩們穿的衣服還沒我的好。再說了，吃東西能吃飽就可以，你看看你們的碗裡，女孩子要少吃一點才會保養好身材。”
他說著作勢想要去把那根垂涎已久的雞腿抓過來。
沈若雨連忙將飯碗抬起來，一臉笑意道：“老師，其實你應該去刮掉鬍子，然後把髮型換一下，你不覺得你現在太過邋遢了麼？”
“開玩笑！！”王老師摸了一下雞窩髮型，嚴肅道：“這個髮型跟隨老師好幾年了，我對他有感情。鬍子是我的門面，豈能說刮就刮。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們怎能擅自做主。”
沈若雨差點沒崩潰，這個王老師實在太能扯，他有了將飯碗蓋在他腦袋上的衝動。東方菁菁卻忽然道：“老師，其實我也覺得你不用去在意外表，現在的你相當有男人味。”
“謝謝。”王楓感激涕零，總算有人欣賞我了。
“是超過六十歲的那種男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