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抖擻開鞭子，天魔逼視白猿，手腕似有似無的微微顫動著，帶動手裡的鞭子舞動。
白猿不禁倒退幾步，視線跟著鞭子遊移不定。
“你如果想好的了話那就去吧，人生再世，總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但做好決定之前先問問你自己的內心，別哪一天突然想不開，到那時可就追悔莫及了。”
頂住心裡的壓力，往前幾步，白猿倔強的道:“我不會後悔的！”
突然間對白猿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天魔笑著說道:“那我就提前祝你好運了。”
“你會看到那一天的。”白猿鄭重其事的對天魔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白猿一步步離去的同時，這一片名義上屬於他的精神世界一點點分崩離析，化作無數道碎片，融入到他的身體之中。
原來這裡其實是一個囚籠，一個心靈的囚籠，不在此間，不在彼間，而在於心中，在外界，白猿之所以一點蹤跡也不顯，就是因為他自我囚禁於這片生靈的荒漠。
而今心性圓滿，明心見我，故而窺見此地真面目，打破了這囚籠，也打破了前路的屏障，徹底掌握了本我。
“小王八蛋，自己走了也就算了，連我的老巢都要搬走，一點東西也不留，這筆賬就當你欠我的，記得要還！”
白猿沒有停下腳步，步履不停的向外走去。
“我是只猴子，沒有你們那麼多彎彎繞繞，我欠別人的東西一定會還，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天魔沒有回話，只是靜坐在原地目送白猿離去。
……
“喂，你行不行啊？”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那你現在是在幹嘛？”
“我堂堂賢者，行事何須向旁人解釋。”
“你覺得鬼信不信你？”
“鬼會不會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信了。”
“你用智慧征服了我，但如果你只會逞嘴上功夫，那我就有必要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了。”
“別貧嘴，你還不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虧我之前不遺餘力的幫你。”
“明明是我自己勞心費神得出的結果，你說得就好像是你的功勞似的。”
“沒有我撥亂反正，四處挖坑埋神功秘籍，引導思想的變革，暗中推動時代浪潮的前進，哪有你的今天。”
“這麼說你還是個大好人嘍？”
“凡變革者，還未有不流血而成者，這是我的一個對手教給我的，我曾經是個理想主義者，只會空想，是他逼迫我學會了為思想插上行動的翅膀。”
“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
“理想和現實，總有一者要妥協，我還不夠硬，所以我妥協了，你呢？”
“巧了，我喜歡掄起棍子敲碎它們。”
“你，我，我那個對手，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不同的是，我成功走到了現在，而他失敗了，現在，到你了。”
“你覺得結果會如何？”
“世界的本質，只是一場悲劇。”
“這麼說你不看好？”
“我只是替曾經的那個我說一句而已。”
“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
“我，拭目以待。”
……
“這次行動，是我們推翻那個暴君的最後機會，我們的內線得到訊息，那暴君要推行一個慘無人道的血腥計劃，如若功成，我們將再無翻身之地！”面容粗獷的威猛男子高聲吶喊。
“所以，此次行動，不求生，只求死，我等何惜一死，但求死得其所爾！”
“記住，我們這支隊伍的首要目的是破壞暴君的計劃，暴君實力強大，難以正面抗衡，我們只要能破壞她的計劃，分散她的注意力就算是成功，不要莽撞的盲目行動！”紅臉大漢在一旁補充注意事項。
“五湖四海之內，盡是有志之士，暴君的恐怖主義統治壓不彎我們的脊樑骨，暴君欲行之事，違背了自然倫理，此乃天道所不能容忍，我等有天命在身，此行必將成功！”
說這話的那人，看起來倒是個文化人，但此時脫下上衣，反而顯得十分健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完美身材。
“那暴君曾經強逼我等練武，殺得神州大陸少見人煙，將我等當做她的磨刀石，卻不知仔細想一想，磨刀石越硬，刀越磨越利，但硬過得頭了，刀也是會磨斷的！”這是個粗人。
“俺也一樣！”這是個沒文化的人。
“俺……俺也一樣！”這是個小機靈鬼。
“俺，俺也一樣！”這是個莫得感情的復讀機。
“俺……”
“……”
“大家都如此熱情，如此積極的討伐那暴虐無道的昏君，可見民心激憤，大勢在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等，必勝！”這是個聰明人。
“可是，那暴君殺空了整個神州大地，就算是民心激憤也沒用啊，她完全可以殺光他們。”這是個老實人。
“閉嘴，值此關鍵時刻，你怎能說出如此大煞風景的話來，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等誓與那暴君不兩立！”這是個精明的人。
見老實人還要繼續開口，他忙堵住老實人的嘴巴，把他拖出了人群，拉到一旁調教去了。
……
眾生百態，盡皆呈現於一面小巧的水鏡之中。
“你看到人們的意願了嗎？你再看看這些地方。”
水鏡中的場所不斷變換，有人多的，有人少的，有簡陋的，有浩大的，但它們的主題只有一個！
水鏡的畫面迅速切換，最終連成一副畫面，整個大地上，所有的人，所有的意志匯聚在一起，隱隱間時代的浪潮滾滾而來，將要席捲一切故偶頑抗者，讓他們淹沒在深不見底的水下。
“這不正是你我想要的效果嗎？”女帝揮一揮手，水鏡的畫面被覆蓋，呈現出截然相反的一幕幕。
再一揮手，一面嶄新的水鏡出現在身前，鏡面正對著被覆蓋的那面水鏡，播放著同樣的畫面。
兩股不同的情緒和意志碰撞在一起，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即使女帝極力控制，依然在第一時間交錯而過，避開了對方，水鏡也隨之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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