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你說,來日若相遇,她會像今天我們對她一樣,對我們手下留情麼。"
"她可能以為她的脫逃全在於這倆女人的拼死守護,所以,恐怕不會。"
欲谷之外,某片山林中,一塊鋪滿殘枝碎葉的空地上,楚凌宇看著前方消失在密林中的小小身影,搖了搖頭。
他身側,嵐陽、裂星倆人並立,一個臉上掛著淡笑,一個神情漠然而冰冷。
他們四周,橫七豎八躺著無數屍體,屍首盡皆女子,高矮胖瘦老小美醜應有盡有。
而屍海之中,裂星跟班夜天璣,嵐陽跟班玄凌,幾名**宮、七絕宮拜入澤天道院的道魂級天才子弟,超然派三仙門玄金宗焱戾,天鈞樓柳塵墨,陰陽宗金氏姐妹,以及**派三仙門還沒來得及取名立人設的後補道魂級天才來回穿梭,有的提著滴血的長劍在補刀,有的則默然不語。
除此之外,稍遠處,澤天道院陣院首席大弟子諸葛清風帶著陣院的一批弟子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們,氣氛略微詭異。
"其實,相比於來日,我到是比較擔心眼下,葉星此子看著*齡跟我們差不多,但其心性之狠,手段之毒,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想必各位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而我們這次陽奉陰違放了此女,一旦來日訊息走漏,此子難保不會被藉機發難,到時候,一旦在這鬼地方起了內訌,我們恐怕..."
就在這時,嵐陽身後的玄金宗天驕焱戾開口了,語氣沉重,神情陰鬱。
沒見識葉星手段時,他對葉星其實是不屑一顧的,即便葉星戰勝了諸葛清風也是如此。
因為他總覺得葉星在跟諸葛清風對戰時使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就像跟乾坤對戰時硬生生將時間耗盡那般,只不過他掩飾的很好,外人不清楚罷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葉星的蔑視,因為他覺得,葉星這種偷奸耍滑之輩,跟他這種完全靠自己努力吃飯的真正天才根本沒的比。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好像低估了這個不要臉的無恥之徒。
最起碼,葉星的警覺機敏與心狠手辣他自問做不來,也學不來。
他不知道自己等人今天這般做是對是錯,他只是隱隱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等人如果跟葉星在這鬼地方鬥起來,很可能吃虧是自己一方。
"呵呵,焱兄多慮了。"他面前,楚凌宇輕聲一笑,開口接過了話茬。
"焱兄,你覺得,他為什麼事到臨頭時,突然兵分兩路,並且還讓我們這些跟他不對付的人負責抓漏補缺,做這種殺人滅口之事。
換做是你,設身處地想想,你會選擇這麼做麼,或者說你會把這種可能洩漏自己訊息,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的事交給你的敵人做麼。"
焱戾一愣,是啊,葉星不是傻子,明知自己等人跟他不對付,他為什麼還把這種殺人滅口的事交給自己等人?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等人陽奉陰違,明拿暗放給他找麻煩?
心中一動,他眼底閃過一抹明悟。
"難道..."
"沒錯,他的本意,其實就是讓我們陽奉陰違。"
焱戾一怔,一側天鈞樓的柳塵墨則眉頭一皺。
"為什麼?"
楚凌宇笑而不語,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裂星身上,裂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擺脫我們,並且...對我們下手。"
話落,他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柳塵墨一怔,隨後臉色一變,"他要對我們下手?!"
"自然,道院給我們的規矩又**規定不能同門相殘。"
瞳孔一縮,柳塵墨眼神迅速變換起來,他身側的焱戾,陰陽宗金氏姐妹,以及稍遠處的道院陣院弟子們同樣臉色一變。
裂星要不說,他們還真沒想到這茬,離開道院時,道院給的規則的確**規定他們不能自相殘殺,只是規定了他們不得使用跨域傳送陣,不得藉助高於自己的外力而已。
"看著吧,這次回去以後,我們就該分道揚鑣了..."
...
欲谷。
**宗的大殿內。
"嗯哼!"
砰!
"停,停...住,住手,別打了,饒,饒命..."
一位身劫境五重的靈脩,加上一位身劫境四重的器修,以及一幫通竅境巔峰,手段層出不窮的二世祖天才,滅一個身劫境三重的邪修自然是綽綽有餘,所以,三拳兩腳後,玉歡趴在了地上。
至於她那位身劫境二重的面紗女屬下,早已呈大字躺在了一個人形地坑中,看那呆滯空洞的眼眸與破敗扭曲的身體,顯然已經死透。
"咳咳...公,公子,放,放了我...只,只要您肯放了我,我,我願意做牛做**,報答您的恩情,求,求您...別,別殺我...咳咳,噗!"
身劫境修士的強悍之處,在於其被天劫之力洗禮過,堅硬程度堪比仙器、神器的肉身,以及半念化的神識與那可以引動一方天地之力的勢。
所以,儘管此時的玉歡已經被紅玉打的骨裂筋斷,軟成一灘癱在地上沒了人形,但她那爛泥般的肉身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動修復,就像蛇蛻舊皮,老樹新芽般,看著很詭異,也很滲人。
看著腳下這灘人形爛肉,葉星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對方那冒著淡淡雷絲,不斷蠕動恢復的身體,心中暗道。
'賤大神,在不。';
'說。';
'以我現在的心神之力,能不能強行衝破她的識海,窺探她的記憶?';
'生雞蛋跟熟雞蛋碰一下,結果會怎樣?';
'明白了。';
眉頭一挑,葉星收回心神看向一側。
'用你的神識之力看看她的記憶。';
'做不到。';
'別耍性子嘛,以你的智商應該明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臨別前,你難道就不想為我們這些即將亡命天涯的同門師兄弟們做點什麼嘛。
說實話,我呢,倒是沒什麼,我的手段與心性你這段時間也見識過了,在這裡不敢說如魚得水,但活著去神州還是有很大機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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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們呢?
你覺得,以你們的心性與手段,咱們真要分道揚鑣,你們有幾人能活著到神州?
這女人做為這裡的一方小霸主,鐵定熟悉這裡的情況,你現在不趁機從這女人嘴裡弄點訊息出來給大家防身,等來日陷入無盡的麻煩中,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紅玉一怔,隨即沉默。
葉星讓諸葛清風他們去滅口的用意她心裡其實是清楚的,不僅是她,這裡很多人其實都清楚,只是礙於他們彼此雙方之間那不可調和的**,沒人開口點破罷了。
而今日之後,自己等人勢必也會因此分崩離析,理由她都替葉星想好了,事情洩漏,遭到追殺,分散突圍,以保存實力。
但是,分開後呢?
這一點她是沒想到的,或者說還沒想過。而葉星現在這一番話,算是給她提了個醒。
的確,這裡的人太過陰狠,現在可能因為他們實力太低而不足為慮,但別忘了,他們可是要橫穿這個大陸去大陸東面的,隨著深入,遇到的人還會是現在這樣不入流的渣渣麼?
而到時候,以自己等人的手段,一旦發生衝突...能抵得過嗎?
'為什麼是我。';
意識到其中利害,她再看葉星腳下玉歡的目光就變得不同了,最起碼,不再是那種單純的排斥與厭惡,而是夾雜了一絲別樣的莫明。
葉星聳了聳肩,'因為這裡能壓得住她的就你一個女的啊,你覺得讓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兒窺探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合適麼?';
紅玉意外的看了一眼葉星,遲疑片刻,抿嘴走向他腳下已經大致恢復如初的玉歡。
葉星嘿嘿一笑,轉身離開。
然後,他腳下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玉歡慌了。
"你,你想幹什麼,別過來,別過來!不,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