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失蹤了。
在道院選拔開始後的第四天,也就是他成為星院院首的第三天,得知星院收徒規則的第二天,溜了。
其餘五院院首或代表在澤天殿等了他一上午,一直等不到他,就遣人去找,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大驚之下,就欲派人追拿,卻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白胡子總院首給攔了下來。
追問下,才從老院首嘴中得知葉星是去坑人了,據他自己交代,他知道在天州某個地方有一個他的同夥,只是修為有點低,所以一直被人雪藏著,他想去試試能不能勾搭過來,給道院的未來添磚加瓦。
對此,眾人驚疑之餘,心底也隱隱有一絲期待。
難道,還有一個道靈級天才潛藏在自家地界而不為外人所知?
至於葉星會不會假借此事溜之大吉,這他們到是沒想過。
他能逃到哪兒去?
整個天州都是他們的地盤,因為要舉行大典,且青州*妖窟被破,此時整個天州對外的傳送陣都被他們澤天院與一念天、問心殿掌控,**他們的諭令,除非他自己橫洋渡海,否則根本出不去。
再說了,真要脫離了他們的庇護,別說參加半*後的總決賽,就是他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七絕宮與**宮那倆派系可對他一直念念不忘,這小子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因為一點點可有可無的自由限制而將他自己置於險地?
所以,他們斷定這小子很可能是真的去拐人了。
事實上他們也沒猜錯,葉星的確是去拐人了,而且對方還是一個清純可愛的無知少女,行徑極其惡劣,簡直人神共憤。
...
半個月後。
西嶺問心殿,後山某處小院中。
夜。
"嗨,小丫頭,好久不見呀。"鬼鬼祟祟的從牆外探出腦袋,往院內掃視了一圈,發現的確只有青欞一個人在後,心頭一鬆,堆起滿臉的褶子一個起躍,翻了進去。
院內,正坐在小亭中發呆的青欞嚇了一跳,抬頭正要呼喊,卻發現眼前人有些熟悉,定眼一瞧,微微一愣。
"葉大哥?"
"呀,你怎麼來了!"
"這不好些日子沒見,想念的緊,剛剛忙完我的事,就來看看你,開不開心,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開心!"
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丫頭,葉星眼底閃過一抹奸笑。
半月前的那一晚,經過一夜的痛定思痛,他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想辦法擺脫身上這層桎梏。
而琢磨來琢磨去,在劍靈的提醒下,他想到了早就被他忘到後腦勺的青欞。
這位他在青州問心殿意外發現,當時還是一個醜丫頭,後來被徐蓉當成寶貝疙瘩的青州女孩可是跟他一樣,是一個擁有道靈的人物,只不過這丫頭的道靈有些特殊,聽劍靈說好像是什麼邪道什麼的,具體的他也不太懂,反正很牛叉就行了。
所以,為了自己的未來與幸福,沒說的,搶她丫的!
再所以,經過小半月的摸排,他挑準時機,偷偷摸摸的潛到了這裡,打算先騙,實在騙不了就一悶棍敲暈帶走先。
反正也沒人知道是自己幹的,等回到了道院收其為徒,日後有什麼後患,那也是問心殿與澤天院的事了,跟他**半毛錢關係。
"丫頭,怎麼就你一個人,徐長老呢?"
雖然經過這小半個月的踩點,他得知徐蓉與從青州趕回的墨痕離開了此地不知所蹤,但還是得小心一些,以防一會兒動手時被人抓個現形,那樂子就大了。
雖然大家都是自家人,但傳出去臉面也不好看不是。
"師尊她老人家出去了,說是有事,好幾天前就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好無聊。"
青欞到是對葉星沒什麼提防,在青州時,因為額頭上那個可怖的胎記,她過得一直不好,經常被人苛打責罵,被人嘲笑羞辱更是家常便飯。
但自從那次在野外遇到眼前這個鬼鬼祟祟的人後,她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是額頭上那噩夢般的胎記消失了,其次,自己也離開了那個讓她害怕的地方,來到了這裡過上了平靜幸福的生活。
唯一不好的,就是師尊說自己在突破至那什麼尋道境時,不能離開這裡,所以平日裡一個人在這裡悶的很,前些日子師尊走後,更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有些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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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思,葉星不清楚,但大致能猜個一二,因為這小妞的鬱悶全部表現在了臉上,所以,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
"丫頭,你信哥不?"
"信。"
青欞很用力的點了點頭,在她那被欺壓了大半輩子的世界中,眼前這個人雖然有些不著四六,但卻從未嘲笑過他,也沒苛責過他,還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對葉星這個坑貨是無條件信任的,比她師父徐蓉都強。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悲哀...
"那...你想不想跟哥去哥現在在的地方,那裡可好玩了,有很多人,還有很多哥的朋友,哦對了,還有一隻眼毛都比你粗大的白殼大烏龜,平日我們就住在它的背上。"
"住,住在它的背上?"
青欞瞪大了眼睛,痴痴的望著葉星,滿臉的不可思議。
出身於青州那種妖蠻之地,妖族她見過不少,但能讓人住在背上的大烏龜她可沒見過。
"恩呢,而且我們那裡是一片連綿無盡的白色沼澤,白色的沼澤,沒見過吧。
哥跟你講,每當到了幕落時分或朝起之際,那裡就跟披了一層水氳一樣,放眼望去,整個世界朦朦朧朧的,好像置身於仙府之中,美不勝收。
而且,那裡還有許多同齡人,許多哥的朋友,到時候,哥給你介紹,他們人都可好了,跟哥可都有過命的交情。"
青欞聽的目露神往,可惜,臉上的嚮往只是維持了不到片刻就被一抹遲疑代替。
"可是師尊不讓我出去,她說,她說..."
葉星對此早有預料,一拍胸脯朗聲道:"放心,哥來之前已經跟殿主大叔打過招呼了,等徐前輩回來,他會負責通知她的,再說了,又不是去什麼危險之地不回來了,就在咱們天州境內,到時候徐長老要是想你了,還可以去看你,你要是想回來,隨時都可以,方便的很。"
"真的?"
"真的,哥不騙你,哥可是個重信守諾的人,你出去打聽打聽,但凡認識哥的,誰不誇哥一句誠信無雙玉面小郎君?"
大拇指一翹,葉星將自己的恬不知恥發揮到了極致,見面前的小丫頭還有些遲疑,他心裡有些不耐,也有些怕被人發現在這裡誘拐未成*少女,所以心一橫,在青欞略顯驚慌的注視下一把拽住對方的手腕直接開溜。
"哎呀,走啦走啦,放心,哥不會騙你的,咱倆可是親親的兄妹,你難道還怕哥賣了你咋滴?"
"可..."
"沒什麼好可是的,相信哥,信哥者得永生!"
就這樣,半推半就下,咱們可憐的小白兔就被一頭恬不知恥的大灰狼拐走了。
而小白兔與大灰狼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
"你真捨得就這麼放她離開?"
夜幕中,山巔之上,墨痕一臉肉疼的看著下方某處喃喃道。
他身側,臉帶一絲不捨的徐蓉幽幽一嘆。
"亂世即將來臨,如果靈兒丫頭說的是真的,那麼跟在他身邊是***選擇。"
墨痕皺了皺眉,沉吟片刻,才有些好奇的問道:"靈兒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徐蓉聞言,目光暗閃,許久,直至視界中的兩人消失在遠方再也看不見,才帶著一絲迷茫與彷徨的淡淡道:"人界陸沉,三界大亂,魔尊重臨世間,天地大道崩阻,當世之人,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墨痕臉色一變,神情變得凝重。
"他呢?"
徐榮嚅了嚅嘴,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看著葉星消失的方向許久,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靈兒說,他身上承載著過去的輝煌與未來的希望。"
墨痕一呆,然後嘴角一抽,想著之前那小子滿嘴扯淡的樣子,心頭不由升起一陣惡寒,轉身追了上去。
"我說徐姨,澤天院的問星術真有這麼神奇?"
"不知道,我只知道星辰道院那老泥鰍一改往日裝聾作啞,突然提出要恢復古制舉行這天選大典,並且火急火燎的拉著我們一起,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呃..."
夜涼如水,清淡的月光在黑暗的籠罩下將一切遮掩,除了偶爾響起的流風過葉聲,一切歸於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