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的夜晚,葉星怒氣衝衝的回到了自己那座破敗的大院子中。
'你大爺的,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簡直豈有此理,一個個拽的老子天下第一似的,你大爺的,看不起勞資怎滴?惹毛了老子,老子把你們統統搶過來。';
咣!
砰!
越想越氣,過門的時候看見自家那只剩半闕的大門半死不活的在那兒吊著,忍不住怒從膽邊生,用力一摔門,那斜掛在大門口的破門便華麗麗的躺在了遞上,驚起了一卷煙塵。
'小子,我覺得你這個主意不錯,最起碼比你不要碧蓮的在大殿上強拉好得多。';
捂著鼻子看著眼前塵霾亂飛,正琢磨是退出去回自己昨夜前半夜那個小院,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前進,劍靈開口了,頓時,臉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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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啥意思?';
'沒什麼意思,推己度人而已,我問你,換做是你,你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加入一個跟自己*歲相差無幾,修為等同,可能還不如自己的同輩人領導的院系中聽人家呼來喝去嗎?
即便哪個不開眼的真有那個心思,最起碼也得回去瞭解瞭解你這個院系是個怎樣的情況吧?
可...以你這院系現在的模樣,你覺得他們瞭解了以後,會是一個怎樣的心情?';
瞅瞅眼前這破敗的院落,看看腳下慢慢沉澱的積塵與破門,葉星覺得,劍靈說的非常有道理。
搶他丫的!
既然好言好語不行,那就坑蒙拐騙偷,實在不行就找機會敲悶棍,就是綁,也得給自己弄來個端茶倒水的繼承人,要不然自己一輩子都得搭在這破地方。
一念即此,他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不過片刻後,他那猙獰起來的臉垮了下來,看著眼前這破破爛爛的院子,他發起了愁。
要不,拾掇拾掇?
想了想,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算了,等弄來弟子後讓他們拾掇吧,自己好歹也是一院之主,打雜灑掃這種粗活太丟身份了,可不能辱沒了這個高貴的身份,還是回自己昨晚分配的那個小院子裡將就幾天吧。
哦對了,等選拔正式結束後,還得去總院藏經樓取那什麼問星術,不然以後弄來弟子讓人家學什麼,難不成跟著自己學刺殺暗殺之術?
唉,真是麻煩,我的心好累,好痛,師叔啊,您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背著手,葉星晃晃悠悠的消失在了夜幕中,朦朧月光灑落,留給夜間一個蕭瑟而孤單的佝僂背影,看著淒涼又落寞。
慢慢的,此間歸於寧靜。
但,今夜註定無眠。
...
夜幕下,裂星所在的客院中,裂星等**派,以及嵐陽等超然一系的天驕子弟共聚一堂,彼此對坐於庭院中,神情古怪的各自想著心事。
葉星一夜之間的土雞變鳳凰之*驚掉了一地下巴,此時的他們,正在消化這個震撼人心的變故與鬧劇。
同樣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他們的入院儀式被葉星給攪黃了,主要是葉星那貨逮住一個人就問,不是把人家氣跑,就是把人家嚇跑,到最後,除了他們幾個沒被騷擾以外其它新晉弟子被騷擾了一個遍,亂糟糟的鬧騰了一天,到了最後,都沒心思再提什麼分院入門。
當然,按照大賽流程,現在也不是他們抉擇去哪個分院進修的時候,只是一個彼此招攬吸引的前奏罷了,真正的分院入門,是在百位名額湊齊後一起召開,而他們這些先入門的,則會趁著這個時間段熟悉瞭解自家學院的背景與劃分,然後確定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路程。
而像他們這種名門子弟,一般道院不會強留,在三五*後,都會找個由頭讓他們滾蛋,只有那些無門無派的野狐禪才會被道院關注挽留,比如葉星。
所以,去哪個分院根本不被他們放在心上,更何況他們來澤天道院本就不是來求學的。
現在他們好奇的,是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讓葉星這個草雞一夜之間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金鳳凰?
嗯,其中必有蹊蹺,得好好琢磨琢磨。
唰唰!
苦思冥想中,兩道破空聲打斷了他們的沉思,抬頭看去,卻見裂星的魂修跟班夜天璣與嵐陽的獨眼疤臉跟班玄凌一起從院外夜幕中走出,臉色古怪的落在了院中心。
"怎麼樣,打聽到了麼?"
"嗯。"
嵐陽搶先開口,玄凌點了點頭,看了身側默然不語的夜天璣一眼,沉聲道:"澤天道院的六大分院中,星術一院因其鎮院秘法'問星術';太過深奧晦澀,其實早已廢棄不用。
千*前,問心殿墨靈脫離問心殿加入道院,並以道靈級丹魂擁有者的身份迫使道院重開星院,並在十*後成功參悟'問星術';成為星院院首,一直到昨天夜裡才將院首一職突然交給葉星,而後離院不知所蹤。"
眾人一怔,嵐陽眼一眯,裂星則臉色難看的沉聲道:"好算計,這麼一來,我們要想動他可就難了,畢竟身份擺在那裡,即便是一個破落的院系院首,那也是院首,動了他,道院便有絕對的理由剷除我們,到時候一個欺師滅祖的名頭扣下來,我們怕是很難全身而退。"
他面前,嵐陽淡淡一笑。
"不急,現在,有人比我們更急。"
裂星一怔,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難看的臉色稍緩,但其眼中那絲陰鬱卻怎麼也散不去。
院中,眾人默然。
...
陣院,首座院。
"...墨靈?"楚凌宇一臉錯愕的看著他面前的泠情,眼神震驚而難以置信,眼底深處隱約還有一絲絲憤怒與焦躁。
"為什麼?你們怎麼能這麼幹,怎麼能如此草率,他一個剛入院的新晉弟子,入院還不到一天就被授予院首之職,這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他面前,一身寒衣的泠情眼一眯,語氣冷了下來,"楚公子,你這是在質問本座麼。"
楚凌宇一僵,臉色變了變,有些難堪的壓下了語調,移開視線看著一旁虛空幹聲道:"首座,您應該知道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哼。"
泠情冷冷的哼了一聲,收回目光看著夜空那皎潔的明月冷冷道:"星院的事,還輪不到我們這些分院院首去指手畫腳,因為那是總院首在千*前與問心殿,天霄宮三大家主一起定下的,升衰散聚自有其章法,我只能告訴你,她墨靈這麼做合乎規矩,我們無可指摘。"
楚凌宇寒著臉,咬牙道:"那我的事怎麼辦?"
泠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殺肯定是殺不得了,最起碼在道院內不行,如果硬來,你我都將吃不了兜著走,但是,可以將他困死在這裡,永遠出不了道院。"
"?"
"星院院首之位,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
"...原來是這麼回事。"
弈紅霞所在的庭院中,保皇一脈,以及天州本地世家天驕齊聚於庭院之中,此時正圍著出去打聽訊息回來的問心殿殿主隔代傳人,墨靈小師弟,兼葉星小師叔白毛銀眸男天乩,盡皆一臉古怪。
"葉兄還真是倒黴,這算是被你師姐抓了壯丁了是麼?"墨日一臉揶揄的打趣,天乩則苦笑無言。
他雖然是殿主墨痕雪藏的關門小弟子,但跟墨靈這位千*前就脫離宗門的小師姐並不熟,而且在宗門,關於這位小師姐的一切都是禁忌,誰都不能打聽,所以兩人其實是沒什麼交集的。
本來他還想在進入道院後,加入自家師姐所在的院系聯絡一下感情,看能不能化解她跟師父之間的嫌隙,沒想到...想想真是蛋疼。
以後見了葉星那無恥賤人,是該讓他向自己行禮呢,還是自己該向他行禮呢?
"我說,墨靈前輩也太不講理了點吧,怎麼能強行綁人呢,道院就不管管麼?"
一側,紫月氣憤難平的嘟囔道,她在意的是葉星現在的處境,之前,他們去星院所在之地找過葉星,可惜沒找到,反而見識了星院的破敗。
想想看,破爛的大院子中,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可憐兮兮的縮在倚角旮旯裡,每天看著滿院荒草度日如*...
這是何等操蛋的情景?
這特麼跟坐牢關囚有什麼區別?
她身側,墨日饒有深意的淡淡道:"妹妹,看事不能只看表面,在哥看來,這又何嘗不是道院對他的一種保護呢?"
"?"
"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裂星嵐陽等人的來意,而且,第二關第三關中陣院一脈對葉星的敵視,也是路人皆知,你覺得道院會不知道,會坐視不管嗎?還是說你覺得他葉星是個蠢蛋,不會反抗?真要沒好處,他會乖乖就範?依著他的性子與天賦,他要真不願意鬧騰起來,道院又怎會不理?"
"可..."
紫月怔了怔,想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老哥說的的確有道理,只能苦著臉無奈一嘆。
"這叫什麼事兒啊。"
眾人相視無言以對,心中即覺得這事兒夠扯淡,又覺得情有可原。
慢慢的,此間靜了下來。
人群外的小亭中,一身淡金色長衣的弈紅霞橫坐在亭樑上,靠著亭柱看著半空琉璃月,眸光閃爍。
人群中,一臉不忿的紫月站在人群一側,大眼亂轉,小臉略帶一絲掙扎遲疑。
她身側,墨日低垂著眼簾,眼底隱隱有光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