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暗日明月樓那種明目張膽的開宗立派行為相比,影樓這種隱於世間的做法更符合葉星心中殺手的行事風格。
殺手刺客嘛,本就是一群見不得光的人,明晃晃的扎堆擺在臺面上那也忒蠢了些。
唯一不爽的就是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想要有個遮風擋雨之地,還得自己出靈石向人家租,而且貴的要死,媽個蛋...
躺在城內某處街道拐角,看著頭頂璀璨明亮的夜空,葉星暗自咒罵。
靈氣對他無用,所以本著能省就省的原則,他選擇了以天為被地為榻,在大街上枕星沐月。
至於晴月,則被他安排在了城內聚元閣中,那是一處專門租住修士洞府的地方,而且還是***。
他用他身上所有的儲物袋,以及從慕寒等人身上扒來的修煉資源,先給晴月租了一個刻有頂級聚靈陣的頂級洞府,時限一個月,然後又給晴月換了一些有益於提升實力,鞏固修為的修煉資源。
可以這麼說,他現在除了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空鈴鐺內百多枚用來趕路的極品靈石與那瓶子紫霄雲焱外,已經一無所有。
這讓他很肉疼,可惜沒辦法,晴月實力太差了,碎丹境五重的修為去參加謫仙大會,根本沒戲。
她天賦不差的,否則不會成為明月樓樓主,她差的是資源與機會,所以,他傾囊相助,給了晴月一個機會。
影樓不是善地,暗日明月樓也不值得留戀,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希望晴月能脫離影樓,去仙門謀求更好的未來,也算對得起多*的情義。
看著頭頂璀璨星空,許久,葉星輕聲一嘆,從地上坐了起來,支著腦袋發起了呆,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晴月有了著落,甭管成不成,現在人家總有個努力的方向,可自己呢?
謫仙大會還有大半個月就要開始了,自己去哪兒找至陽之力提升實力。
大會是肯定要參加的,就算**影無忌的指派,他也會去,他可不想在這破地方膽顫心驚一輩子。
可是,想要在謫仙大會上脫穎而出卻是個大問題,他不覺得以他現在的實力能奪得進入仙門的資格。
劍靈不能用,他怕被仙門的人給認出來,畢竟不是在荒郊野地與人廝殺死鬥,有人看呢。
陰靈魔魂用不了,當然,就算能用他也不會用,陰靈至煞,帶著極強的魔念,他可不想被人當成魔疆探子咔嚓了。
而拋開這兩點,他能拿出手的也就只剩下折影、截劍這兩套頂級靈技,以及在它們基礎上衍化的裂影、葬魂這兩套魂技了。
哦對了,還有一柄廢了許久的龍鱗刀...
怎麼辦?
託著腦袋琢磨了半天,葉星無奈,將主意先打在了剛剛得到沒多久的紫霄雲焱上。
劍靈說這東西雜質多,不太適合用來開啟陽珠,本來他不在意,但現在時間緊迫,容不得他精挑細選,只能先顧當下,如果實在不行,那也只能另謀出路了,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
'大神,你說我要是用那紫霄雲焱開啟陽珠,最壞會有什麼後果?';
'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魂飛魄散而已。';
'...';
'小子,你還記得那個邪祟麼?';
'掛滿人頭的那個?';
'嗯,從本質上而言,這縷紫霄雲焱跟它沒什麼區別。';
葉星一驚,猛地看向手裡的靈炎。
'它是邪祟?';
'準確的說是一種天地靈物,這麼跟你說吧,所謂的至陽至陰之力,說白了就是靈力與魔氣濃郁到極致衍變出來的一種特殊力量,或者說生物,大致,就跟你們人、獸、植被吸納天地之力後蛻變成的修士、妖族、靈植秘寶一樣,只不過跟你們這種有血有肉的生物相比,它們從誕化的那一刻,就是由純粹的力量凝聚而成,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真正以天為父地為母的天地靈物。';
'額...然後呢?';
'然後,你要想用這一縷紫霄雲焱內的至陽之力,就必須先把這縷紫霄雲焱降服滅化成最純淨的至陽之力才行,如果敢直接吞,你就會被它反噬成一堆渣渣,明白了嗎?';
'完全明白!';
'那敢問,這玩意兒的實力如何?';
'比那個邪祟強一些。';
想起當初滅殺那邪祟的代價,葉星沉默了下來。
'而且,這一縷紫霄雲焱蘊含的至陽之力很少,我摸不準夠不夠用,*一到時候不上不下的,你真的會死的,所以本大神還是建議你先去那什麼鳳鳴淵湊湊熱鬧,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殘羹剩飯,不怕一*就怕*一,出點岔子可就什麼都完了。';
怔怔的看著手中玉瓶,許久,葉星一嘆,將其收了起來,從地面坐起,沉吟片刻,手一翻,取出了一張通體漆黑,正面刻著一個大大的月亮,背面刻著一個血紅色'壹';字的玉貼。
眸光閃動,靈力注入玉貼中,玉貼表面的'壹';字開始閃爍微弱的光,不一會兒,微光一亮,而後迅速熄滅,葉星砸吧砸吧嘴,看著手中玉貼許久,將玉貼默默的收入了懷中。
片刻後,一道身影踏月而來,站在了他面前一座高樓屋簷上。
"帶我去找堂主。"
"理由。"
"規矩不能壞。"
屋簷上的身影沉默著,靜靜的看了他許久,轉身一言不發的閃向身後某處,葉星從地面站起,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深吸一口氣,隨身而落,慢慢消失在了此地。
...
半個時辰後,葉星跟著那人來到了一座幽寂的庭院外,然後,那人便轉身離開了,葉星瞥了一眼,走入了庭院內。
很大的一座庭院,前庭後院,山水異花應有盡有,只是一個人都**,陰森森的讓人很不舒服。
順著過道穿堂過殿,葉星站在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外,遲疑片刻,一咬牙,推門而入。
而一進門,就見無訫慵懶的躺在一張粉紅的玉床上,支著腦袋醉眼朦朧的看著他,神情似笑非笑。
"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呢。"
"前輩說笑了。"
葉星苦笑,頓了頓,從懷中取出那張刻有'壹';字的黑貼,恭恭敬敬的雙手遞向無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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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用不著了?"
無訫瞥了一眼,沒接,懶懶的躺在床榻上,好整以暇的打量著自己的蔥蔥玉指,臉上笑容滿滿。
葉星沉默,十數息後,微微一嘆,將手中玉貼慢慢放在了無訫面前,而後無言一禮,轉身向外走去。
"看來,是真的沒用了。"
淡淡的低語響起,殿門處抬腳欲出的葉星猛地一僵,而後深吸一口氣,跨過門欄的右腳最終落在了外面。
殿內,無訫慢慢坐了起來,臉上笑容散盡,一片寒霜。
"師尊。"
就在她眼中怒火燃起,體內靈識湧動之際,殿內一角的幕簾中突然走出了一道清冷的身影,目光微閃,側眸看去,待看到對方那滿是淚珠的臉上濃濃的哀求後,微微一怔,最後無奈一嘆。
"傻丫頭。"
玉無心破涕而笑,抬手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珠,恭恭敬敬的跪在了無訫面前。
"師尊,徒兒想離開這裡。"
無訫俯身拉起玉無心,將其擁入懷中仔細端詳了片刻後,才無奈道:"想回魔疆?"
"嗯,求師尊恩准。"
玉無心撒著嬌,紅腫的眼眶與哀傷的雙眼讓她此時看起來有些嬌憨,有些讓人心疼,像一個受了委屈強顏歡笑的孩子一樣。
看著懷中人,無訫一時無言。
"也罷,這裡對你而言太過陌生了,去吧,去你熟悉的地方。"
"謝謝師尊,師尊保重。"
玉無心從無訫懷中坐起,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轉身離開了大殿。
殿內,無訫坐在床榻上,靜靜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