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海。
焚天殿,煉獄。
此時,烈無極一個人虛浮在半空,臉色蒼白,氣息萎靡。
他面前,一團數丈高的火球橫空浮立,火球通體紫紅,表面紫色雷弧纏閃,散發著灼裂虛空的恐怖溫度。
他腳下,那本翻湧滾動的熔漿已經凝固乾涸,化作一塊塊銀灰色的石泥,石泥表面佈滿裂縫,冒著絲絲熱氣,灼的此間空間一片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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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突然,火球內響起一道碎裂聲,而後便見火球一震,龐大的身軀一縮一脹間轟的一聲炸裂。
瞬息,恐怖的熱浪帶著紫紅色的雷紋席捲而開,它面前不遠處的烈無極見狀一凜,在火浪卷來的剎那體內靈識一湧,隨後便見那席捲而起的火浪嗡的一聲凝固在了半空,此間頓時一靜。
噗呲,嘭!
片刻後,籠罩四方的靈識之力散去,被凝固在半空的火屑慢慢凋零泯滅。
而隨著火屑的流散,一道身影從火光中慢慢浮現。
那是一名頭髮半白的半大**,一身紫雷色長衣,面容剛正,濃眉劍眸,顧盼間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儀與正氣。
焚天殿太上,焚陽。
"感覺如何?"
"好多了,甚至略有精進,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融靈化形了。"
烈無極神情一鬆,隨即皺眉。
"阿陽,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人控制?"
焚陽會被人控制是他始料未及的,因為按常理來說,他們這種人是**任何利用價值的,試問誰會費盡心思去控制一個註定要被人關在籠子裡的廢人?
真想控制,也該像烈星、藍玉蝶那樣控制那種外表看起來正常的靈脩才對,而不是控制這種被人時刻提防的傷員,因為就算到頭來真控制了,頂天也就是大鬧一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時,他面前的焚陽苦笑著開口了。
"其實,他並非想控制我。"
"?"
"他真正的意圖,其實是想殺我滅口。"
烈無極神情一凝。
"為何?"
焚陽一嘆。
"因為他就是當*那個背叛我們的人。"
"!"
瞬間,烈無極一僵,而後眼一紅,一股極強的威壓從他體內盪出,焚陽一驚,沉聲一喝。
"冷靜!"
烈無極一怔,眼眸閃了閃,眼中的紅光漸漸淡去,但周身的氣勢還是鼓盪不休,臉色鐵青的看著他面前的焚陽,焚陽見狀,嘴唇抿了抿,幽幽一嘆。
"不知大哥你可還記得昔*影樓暗日閣三大日子之首的那位噬靈公子冥陽?"
烈無極眼一眯。
"他不是早死了麼。"
焚陽苦笑。
"他現在的名諱你應該聽說過,魔領六邪地之一,魔獄獄主烏桀。"
烈無極瞳孔一縮。
"當*他與上任魔獄獄主同歸於盡是我們親眼所見,可在我從南荒逃回時,卻在分魔嶺看到了身負重傷的他。"
"從那一刻起我便明白,我們的確被人**了,後來他對我的襲殺,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可惜,當*的我跟他差距太大,若非跟隨的幾名長老拼死護佑,我在當*便命喪黃泉,即便如此,也在最後被其用噬靈之術控制了心神,若非心有不甘,我恐怕早已灰飛煙滅。"
"至於當*那件事是他個人所為,還是影樓在背後謀劃,我不敢斷定,但我敢肯定,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聽著眼前人的話,烈無極的臉慢慢陰沉了下來,雙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眼神明滅不定。
**,這是百*前從魔疆逃回來的那些人心中早有預料的事,不稀奇。
發現**後怎麼處理,敢不敢處理才是這件事本身的麻煩之處。
比如現在,知道了是誰又如何,發現了問題又怎樣,敢抖出去嗎?
**強大的勢力震懾,**足夠的實力保障,冒然行事,別說他,他身邊的人都會陪著他一起去含笑九泉。
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無所畏懼的一往無前,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但真正事到臨頭,各種顧慮便接踵而來。
若是冥陽個人問題也就罷了,可若...想到當*九大仙門對此時的態度,隱隱的,他心底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時,他面前的焚陽開口了。
"大哥,現在不是考慮善惡有報的時候,光憑你我兩人,也做不到這一點,我們現在該做的是先確定影樓是否參與其中。"
烈無極一怔,隨即目光一閃。
"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去鬼沼找暗影與月鑰聊聊。"
眉頭一皺,他眼底閃過一抹陰鬱。
"這麼做會不會太冒失了?"
對此,焚陽淡淡一笑。
"放心,我只是跟他們詢問一下魔獄獄主烏桀的身份而已,有靈魔不兩立的公義在前,若他們無鬼,我自會安然歸來,若有鬼,那麼大哥你就該考慮如何讓**大白於天下了,反正他們也不知道還有你參與其中,不是麼。"
烈無極不語,神情明滅不定的思慮良久,最終雙拳一握,有了決定。
"這樣,你留下,我去試..."話到半截,卻突然一頓,嘴裡的話咽了下去。
"父親,烈伯,出事了。"
片刻後,焚天殿殿主焚天從虛空中遁出,一露面便臉色凝重的沉聲低喝。
兩人一怔,焚陽眉頭一皺。
"說。"
"剛剛逍兒傳來訊息,昨日,**宗宗主**逸夥同天絕嶺嶺主皇甫邪威逼冰心谷,冰心谷太上寒妃突然破關而出,且一舉步入化形境,一戰滅**逸,重創皇甫邪,冰心谷外圍聚的**宗所屬勢力、天絕嶺所屬勢力皆被其屠戮。
此時此刻,寒妃已帶人殺入雲域,雲域七十二雲城盡毀,其內**宗所屬勢力盡皆被血洗,**宗岌岌可危,**宗太上凌霸出面求和無果,重傷垂死,逍兒信中稱,寒妃意欲覆滅整個**宗,上下一體斬絕,請烈伯趕緊去一趟,遲則生變。"
"!!"
話落,兩人一震,而後便見烈無極失聲怒道:"她瘋了!"
他面前,焚陽無言苦笑。
"大哥,她是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個瘋子!"
烈無極怒罵,焚陽岔開了話題。
"此時叱罵已經毫無意義,這樣,大哥你先去,如若不然再傳訊於我。"
烈無極一愣,隨即神情一凝,轉頭看著他正欲說些什麼,卻被他點頭打斷。
"放心。"
滯了滯,烈無極一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嗯。"
"這個瘋子!"
怒罵著,烈無極消失在了此間,一旁,焚天疑惑的看著他消失的身影,將不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父親身上。
"怎麼,父親體內還有隱患?"
對此,焚陽搖頭不語,眉頭暗皺的沉吟片刻後,突然開口道:"小天,帶著宗門的人跟你烈伯去一趟。"
焚天一愣,隨即一凝。
"是,父親。"
話起話落,他閃身消失在原地,此間一靜,焚陽一人負手立於半空,看著腳下早已灰白乾裂的熔岩泥地,許久,輕聲一嘆。
"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