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宗門最近就拜託各位了。"
"公子放心,一有小公子的訊息我等便會通知你。"
"麻煩你們了。"
"公子客氣,若非當*公子與宗主不棄,我們這些老骨頭早已死在魔疆,豈能有今日。"
"唉,就是可惜了其他人了,沒能把他們全帶回來。"
大殿內,烈無極苦笑著,神情蕭瑟,他面前以步老為首的十二太祖,以及一眾赤陽宗**大牛默然無言。
當*那一戰他們輸的太慘,赤陽宗當代宗主,當代太上老祖,以及一批頂尖戰力盡皆戰死,奉命前去魔疆獵魔的赤陽宗近千名凝嬰境強者最後只逃回了當時還是少宗主的烈無極,以及十二名凝嬰低階的長老。
餘者,皆亡。
而在逃回宗門後,烈無極也被打成了殘廢,為了不在某日失控霍亂赤陽宗,自己把自己鎖在了紫竹峰,隔空主導赤陽宗十餘*,直到當*尚在襁褓中的幼子烈陽記事才將宗門轉交給了他,一心等死。
其實不僅僅是赤陽宗,當*參與獵魔之戰的所有淨土宗門全被坑了個底掉,連牽頭的那九位通竅境仙督都死了六個,剩下的那三個也是一個殘廢,一個失蹤,一個瘋了。
若非最後九仙門之一玄金宗宗主金銘親自出手將翻過分魔嶺的百*魔修傾覆,一舉震住了魔疆,當*那場獵魔之戰最後會成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公子,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去了。"
"嗯,好。"
沉默中,那名酒糟鼻子的太祖開口打破了沉寂,待烈無極點頭,不再多言,帶著眾人頜首告退,不多時,此地便只剩下了步老一人,烈無極本欲起身離開大殿,見他不走,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步老還有事?"
步老看著他,眼眸閃了閃,沉聲道:"公子,不若您留在宗門,讓老朽代您去一趟吧,您舊傷剛愈,此時..."
烈無極啞然一笑,抬手道:"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件事非我不可,您老就留在宗門吧。"
步老眼一眯。
"公子,不是老朽**無情,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實在是此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若在兩方**之前我們出面也許還有那麼一絲機會從中斡旋,可現在已經見血死了人,說句話不好聽的,此時此刻,這件事因何而起,其中又是誰是誰非都已經不重要了,**個勝負死活,兩方豈會罷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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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那小子與暗日明月樓的那位來歷詭譎,雖說迄今為止還未發現他們有什麼**,但知人知面難知心,誰又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
公子,請恕老朽直言,您不是一個愚昧之人。"
烈無極一滯,隨即沉默,看著眼前聲色俱厲的長輩,良久,微微一笑。
"被您看出來了。"
頓時,步老神色大變。
"公子,您果然是為了當*那件事,**不可啊,那件事..."
"步老。"
烈無極抬手止住他的話頭,轉眸看著殿外風輕雲淡的天空,許久,淡淡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也明白您的擔憂,但這件事必須得有個交代。不為我自己這百*蹉跎,也為當*慘死在魔疆的父母,妻子,兄弟,長輩,同門,以及那些同道。"
"公子,你這是犯糊塗啊,當*九大仙督可是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再調查這件事,你..."
"呵呵。"
冷然一笑,烈無極眼底閃過一抹血光。
"當*,咱們奉命前往魔疆*魔窟圍殺那位據說得到冥族魂源的魔修強者,可為何去了以後碰到的卻是以六大邪島為首的魔疆魔修,您不好奇,我好奇,我想,當*那些死在魔疆的、逃回來的,以及失陷在魔疆至今下落不明的老朋友們也很好奇。"
其實當*是這麼一回事,一開始,有人稱魔疆出了一個天命之子,那貨得了一塊冥族的命魂碎片,悟了一道可以打穿空間,溝通魔域的牛叉神通。
然後,得到訊息的淨土九大仙門就急眼了,打穿空間,溝通魔域?
你丫想幹啥?
再然後,以九大仙督為首,各大宗門為輔的無數淨土靈脩便打著滌盪乾坤,掃穢除魔的旗號湧入了魔疆,而在混亂中,九大仙督暗中密令內域五大勢力,各淨土大勢力宗門挑選一批頂尖強者跟著他們去執行斬首計劃。
可等他們屁顛顛的去了以後才發現,等待他們的根本不是那什麼天命之子,而是由魔疆六大邪島島主牽頭掀起的一場單方面屠殺。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被坑的那麼慘的根本原因。
因為那時候,他們相當於在跟整個魔疆的頂尖強者廝殺,不管人數還是修為都不是一個級別,要知道不管當時還是現在,六大邪島島主都是能跟九大仙門門主硬撼而不落下風的超超超級大牛,他們...可不就成了弱雞麼。
帶頭的九大仙督可不是九大仙門之主,他們不過是九大仙門扶持的傳話筒,跟六大島主差的遠呢。
要不是當初出了上官霄這個變數,當初去'斬首';的那批人誰都逃不了。
而他們這批主心骨一倒,響應號召的其它靈脩也就倒了黴,被人家追的跟個兔子似的從魔疆逃了回來,沿路走沿路哭,那個唏噓呀,可以說絕大部分人是一路哭著回到了淨土。
很慘。
後來,淨土便炸鍋了,一些損失慘重,受了刺激的宗門直接聯合起來,嗷嗷叫的想要問逃回來的九大仙督要個說法,就連一直被九大仙督統屬的內域五大勢力、邊域九玄門也是暗自猜忌,冷眼旁觀。
最後還是淨土九大秘境中的九仙門聯名發聲,把這一切推到魔疆**算計,給那逃回來的三個倒黴蛋戴了一頂輕信他人,失察瀆職的帽子,並嚴令任何人不得再談論調查此事後,那場風波才慢慢被壓下。
可就如**宗與冰心谷之間的事一樣,見了血,死了人,耍耍嘴皮子就能糊弄過去嗎?
從那以後,淨土便不像以前那麼上令下效了,不管是九玄門還是內域那些大勢力,雖然彼此之間還維繫著友好的關係,但暗地裡卻漸行漸遠,陽奉陰違。
就拿九玄門來說,禁止宗門子弟談論有關上宗一切事宜,新晉普通子弟不知自家上宗是誰就是很明顯的隔閡與忌憚。
"這百*來,我曾不止一次的捫心自問,是不是真如上官霄所言的那般,那一場獵魔之戰其實就是一個局。以前,我有心無力,現在,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否則心魔不除,日後必遭天噬。"冷冷的看著天邊流雲,烈無極眼中的那抹血焰不住跳動。
他身側,步老紅著眼眶欲言又止,良久,悵然一嘆。
太慘了。
若非局內人,根本體會不到他們這些人當初經歷了什麼,那滿地哀嚎,舉目皆敵的一幕幕,是他們此生都不願提及的夢魘。
"行了,就這麼定了,下去吧。"
許久,烈無極從遠方收回了目光,轉身看向身後主位,一側,步老看著他的背影,嘴唇顫了顫,躬身一禮,黯然離去。
他知道,一場新的風暴即將開始,當自家公子重新揭開這層埋藏在淨土修士心中的傷疤後,整個淨土都將如魔疆一樣陷入**,沒人能逃的掉,因為有些事情並非沒人懷疑,只是他們不願,也不敢去追根究底。
相比於此,**宗與冰心谷的事根本不值一提,宗門仇殺而已,還是事?
殿內,烈無極負手看著前方空蕩蕩的主位,眼神冷冽。
許久,才淡淡開口。
"何事。"
而後,他身後殿門外一個小小的身影探頭探腦的趴在門框上鑽了出來。
"太,太上,王公子求見。"
烈無極眉頭一皺,回眸道:"帶進來。"
"哦。"
小豆芽一點頭,轉身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十數息後,又帶著葉星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一進殿,小豆芽還沒反應,他身後的葉星便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小子..."
"免了,你說的不臉紅,本座聽的都臉紅,說吧,又怎麼了。"
葉星一滯,訕訕一笑,從地面爬起,瞅了瞅身邊的小豆芽,沒吭聲。
小豆芽呆萌的看著他,滿臉莫名其妙。
對此,烈無極一笑。
"小家夥,你先下去。"
"額...哦。"
小豆芽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招人不待見了,恭恭敬敬的給烈無極行了禮,轉身屁顛顛的跑了。
而後,烈無極將目光落在了葉星那滿是堆笑的臉上。
"說吧,又怎麼了。"
葉星搓了搓手,舔著臉笑道:"那個,前輩啊,臨上路前俺還想去焚天殿一趟,要是可以的話,想請焚陽前輩出山,傳聞中您跟焚陽前輩是至交好友,您看您能不能...那個...嘿嘿。"
反正現在事兒已經捅出去了,乾脆能拉幾個是幾個,有備無患,多多益善嘛。
而眼下他能拉的也就焚天殿了,因為邊域九玄門中,冰心谷、水月宗、明霧谷是一起的,天絕嶺、**宗是的一起,自己是冰心谷這邊的,那天絕嶺與**宗的太上肯定是不管的。
剩下的暗日明月樓、焚天殿、赤陽宗、*寶樓中,暗日明月樓不說,赤陽宗已經被他拐上船,*寶樓是個只談利益不談感情的商會勢力,這麼一倒騰,可不就只剩下焚天殿了麼。
正好,焚天殿與赤陽宗又是同屬飛羽帝國的玄門勢力,跟天絕嶺與**宗的上宗天狼帝國不對頭,自己出點兒血讓他們拉一拉偏架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時,烈無極開口了。
"看來你們冰心谷準備的很充分啊。"看著眼前這個鬼頭鬼腦的傢伙,他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葉星聞言,訕訕一笑。
"也**多少,只有這兩份,一份給您,一份給焚陽大大。"
"是麼。"
"真的,俺發四,額不,誓!"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