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胤真人，你的重情重義我很佩服，只可惜，你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要就告訴你，我的情況很特殊，破碎虛空，通常來說，你會前往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不可能有韓菱紗的。”陳凡淡淡道。
“我只知道，你成功穿越了時間，卻依然在這個世界，並且讓這個原先的世界得到了進化。
非但如此，你還保留了自己的修為並恢復了年輕，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我若是能夠保留修為恢復年輕，再一次破碎虛空，有何難哉？”紫胤真人的眼中劃過一絲偏執。
“隨你怎麼想，反正你也沒機會，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的確沒有無欲無求的人，是我自己判斷失誤，相信了你是個好人。“陳凡輕笑道。
“你似乎一點也不緊張，我很奇怪，你哪裡來的自信？”紫胤真人道，在他看來，此時的陳凡與歐陽少恭一戰過後，擺明了是強弩之末，沒道理還能有這般自信。
“紫胤真人，你似乎和歐陽少恭一樣，很痛恨上蒼？”陳凡突然問道。
“當年玄霄師叔曾經說過一些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世間天災人禍，神界不恤蒼生！卻要礙瓊華昇仙，莫非也是遵循天道？
所謂的天道，不過是神界一面之辭，為何凡人命運要由你們一句話而定？神界自許為天，自比為地，如此天地，令人不齒！”紫胤真人道。
“所以你就想著反抗神界？你要破碎虛空，復活韓菱紗是你的一個目的，而你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能夠不斷的提升自己的實力，為雲天河討一個公道？”陳凡道，“九天玄女藐視眾人，自己出手將瓊華派山下的百姓送入必死之局，卻要雲天河為此付出自己的雙眼，你一定很不服氣吧？”
“不錯，天界高高在上，不顧生靈死活，算什麼天界，我隱忍多年，為的就是忍住這一口氣，讓自己的不斷的變強，我要向蒼天，討一個公道！當年玄霄師叔做不到的事，我替他來完成。”紫胤真人怒道。
“你既然這般崇拜他，那為何最終卻站在了他的對立面？”陳凡問道。
“師叔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人，但是他的想法太過偏執，瓊華弟子，濫殺無辜，這種人怎麼有資格修仙？所以我很尊敬師叔，但是我依然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面。“紫胤真人一字一頓道。
“師傅，你既然也反對濫殺無辜，那你今日為何還要為了一己私慾，非要小凡師兄的性命？
當年你給我起名百里屠蘇，就是讓我屠絕鬼意，甦醒人魂，可是如今你這般行徑，與歐陽少恭這個魔鬼又有何不同？”百里屠蘇一直認為都紫胤真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正義的人，所以今日對於他的表現根本難以接受。
“屠蘇，如果有朝一日，晴雪死了，我相信你也會不顧一切代價讓她復活的，對於紫胤真人這種做法，我覺得很正常，唯一不同的只不過是立場罷了。”陳凡道。
“你說的很對，所以為了菱紗，你必須要死。”紫胤真人咬牙切齒。
“就算你今日殺了我，那你打算如何善後？你覺得屠蘇會替你隱瞞嗎？我想你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名聲的吧？“陳凡問道。
“你與歐陽少恭同歸於盡，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來遲了一步，至於屠蘇，只要控制住風晴雪，他自然會聽話。”紫胤真人道，她並不想殺百里屠蘇。
“為什麼？”百里屠蘇此時很難過，他更希望紫胤真人直接殺了他，也不想要看到他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屠蘇，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可以發誓，我這一生，對得起天下所有人，行俠仗義，懲奸除惡，讓黎民百姓安居樂業，讓天下太平，戰爭消弭。
當年我大燕窮途末路之時，皇族親人同樣有求到我身上，若是我選擇出手，此時天下姓李還是慕容，猶未可知，但是我拒絕了他們，因為我知道大燕無道，滅亡才是對天下百姓最好的交代，我一生盡我所能，公平正義，我無愧於心。”紫胤真人鄭重說道。
“你對得起天下人，可是你對得起我嗎？“陳凡抬起頭來，怒斥道，無論是誰讓人這般背叛，都會顯得異常憤怒。
“我一生從來都是捨己為公，但是這一次，我必須要為我自己做一些事，否則抱憾終身。”
“既然如此，那你就動手吧。“陳凡攤開雙手，微笑著等待紫胤真人出手，他這般樣子，空門大開，反而讓紫胤真人有些遲疑起來，不懂的陳凡到底是不是有切莫底牌。
“你想用空城計炸我？你覺得我會上當？”紫胤真人盯著陳凡道。
“真人可以賭一把，說不定就真的成功把我這個心腹大患給殺了呢？“陳凡卻是微微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張小凡不愧是張小凡，哪怕已經窮途末路了還是這麼詭計多端，只可惜，我比你多活了數百年，你騙不過我的。”紫胤真人笑了起來。
“那就動手吧。”陳凡道。
“你與我還有歐陽少恭境界不相上下，殺敵一萬，自損八千，歐陽少恭被你殺了，沒道理你沒受什麼傷害，我本來就和你不相上下。”紫胤真人道。
“真人，你又何必透過安慰自己來增加信心呢？在我看來，你可不是這種膽小怕事的人，當年明知必敗，你依然敢和雲天河闖進瓊華，怎麼到了現在，反而畏首畏尾起來了？“陳凡笑道。
“你說的不錯，人老了，難免就會變得膽小，但是讓你給教訓了。”紫胤真人笑了起來，隨即，他手中的劍卻是突然出鞘，這般動作，已經明顯是準備動手了。
“紫胤真人，請。”陳凡做了個請動手的手勢，而他自己卻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是一個木頭人。
“張小凡，這個世界上若是沒有菱紗，若是我先認識的人是你，或許我和你的關係會和天河差不多。”紫胤真人道。
“得了吧，我對於雲天河那種木木愣愣的傢伙可沒有什麼結交的興趣，說起來你這麼疼愛百里屠蘇，不就是因為他像極了當年的雲天河嗎？
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意義，但卻心思單純，只知道好壞，雲天河在與韓菱紗與柳夢璃那裡獲得了成長，我想你一定也是想要讓百里屠蘇在你這裡成長，彌補你當年與天河三人之間的隔閡這個遺憾吧？”陳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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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胤真人點點頭，“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當年我固執己見，所以我很清楚，雖然我們四個是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我始終感受得到，實際上天河，菱紗，夢璃他們又是一個整體，因為我的冰冷，所以我錯過了完全融入他們之間的機會。
在屠蘇身上，我彷彿能夠看到當初的天河，同樣的不知所措，同樣的懵懂，同樣的堅強。“
說完這句話，紫胤真人的身後湧現出了漫天的劍影，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齒輪，不斷的吸收著天地間的靈力，陳凡這才明白，原來紫胤真人在與他交手的時候還隱藏了實力。
“紫胤真人，你是個可敬的對手，說起來這個世界的反派都讓人升不起一絲厭惡的情緒呢。”陳凡低聲說道，隨即他緩緩地拔出了誅仙劍，一劍斬向了帶著鋪天蓋地威勢而來的紫胤真人。
比起紫胤真人的空明幻虛劍，陳凡的這一劍似乎印證了他的靈力所剩無幾，幾乎沒什麼威勢，但是一劍過後，漫天的劍氣卻是全部消散，紫胤真人持劍的手緩緩地垂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