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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2章 本性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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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陳凡眼前的場景一變,當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他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屋子,熟悉的一切,這是地球,而眼前的這個房子,就是他從小住到大的家,對於眼前的一切,他非常熟悉,就是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路。

陳凡緩步走到了房子面前的那個長長的木凳,看著眼前的木凳,陳凡的目光漸漸溼潤了起來。

以前他與父親,母親就經常坐在這個木凳上,母親坐在中間一邊做著針線活,一邊任由他給她捶腿。

半晌後,陳凡的目光上移,在牆壁上,有一副用黑炭畫出來的壁畫,看到這副並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說比較難看的畫,陳凡的心中有些溫馨,鼻子突然之間,也有點發酸。

畫的內容是一個溫婉的女子牽著一個小男孩,女子正是他的母親,而那小男孩自然是他,只是不知道是誰在小男孩腦袋上畫了兩條小辮子,讓得這個小男孩變成了小女孩。

這副畫不是別人畫的,正是他畫的,而男孩頭上那兩條辮子,卻讓他有些疑惑,記憶裡,那辮子好像不存在。

“咯吱!”

就在這時,屋子的大門突然打了開來,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與三十左右的女子走了出來。

小女孩梳著兩條小辮子,穿著一條有些陳舊,但卻是非常乾淨的裙子,柳葉眉,靈動的雙眼,小巧的鼻子,雖然穿著破舊,但卻是掩不住她那清秀的容顏。

女子同樣是穿著一條陳舊的裙子,但也是非常乾淨,他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柳眉風眼,瓜子臉,身材玲瓏豐滿,只是那臉上與手上已經有了風霜的痕跡,特別是那雙手,隔老遠都能看到那手上厚厚的老繭。

當小女孩看到陳凡時,小女孩眼睛一亮,然後眼睛一下就紅了起來,一下子跑到了陳凡面前緊緊抱住了他道,“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說著說著,小女孩已經泣不成聲,但是陳凡卻突然有些暈暈乎乎起來,哥哥?自己有妹妹嗎?牆上小男孩的兩條辮子應該是她畫的吧,他突然覺得,好像自己的確有一個妹妹,好像叫什麼來著?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湧出一個名字,小瑤。

手僵在半空中良久,當感覺到胸前的淚水時,陳凡那雙手終於是落在了小女孩的背上,然後下意識的道,“哥哥這不回來了嗎?別哭了,在哭小瑤就變成小花貓,不好看了。”

“我才不管,我才不管,讓你兩年都不會來一次,讓你兩年都不會來,我就哭,讓你愧疚死。”小女孩腦袋往陳凡懷裡鑽了鑽哭泣道。

這時女子也走到了陳凡面前,她伸手揉了揉陳凡的腦袋,然後又撫摸了下他的臉頰,臉上露出慈愛之色,柔聲道,“這些年在宗門真是苦了你,現在你能夠回來就好,待會兒,媽媽去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糖醋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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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陳凡聞言又是一愣,旋即他的腦子裡又多出了一個名字,劍宗,是的,他好像是劍宗的弟子,雖然他也不明白,地球上為什麼會有宗門的存在。

“媽媽。”陳凡的鼻子一酸,眼中再次溼潤了起來道,“這些年,讓你和妹妹受苦了,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在讓你與小瑤受苦了。”

“傻孩子!”女子笑了笑道,“只要你與瑤兒兩個人好好的,媽媽就算是吃在多苦都願意,好了你難得回來,不說這些了,娘去給你們做糖醋肉,瑤兒可是惦記這糖醋肉好久了!”

“我才沒有!”這時,小瑤抬起頭,反駁道,看著臉上還掛著晶瑩淚珠的小瑤,女子與陳凡頓時笑了起來。

沒多久石屋內就陣陣飄香,陳凡與妹妹還有母親坐在一張由石頭做成的餐桌前,石桌上有三菜一湯,三菜都是葷菜,三菜都是陳凡從前非常喜歡吃的菜,特別是中間那盤糖醋肉,那不僅是他的最愛,也是小瑤的最愛。

雖然小瑤與他都非常喜歡吃糖醋肉,但是除了什麼重大的節日外,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吃到,因為對於他們這個家庭來說,吃肉真的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

“哥,你吃!”小瑤夾了一塊糖醋肉放在了陳凡的碗裡,然後又夾了一塊在女子碗裡,最後才夾了一塊在自己碗裡,不過她並沒有吃,而是伸出小舌頭,在那塊糖醋肉上輕輕的甜了甜,然後臉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你這孩子,喜歡就快吃吧,碗裡還有很多呢。”女子伸手揉了揉小瑤的腦袋,柔聲道。

而陳凡則是鼻子一酸,心裡湧起一股自責與愧疚,如果自己有本事,小瑤與孃親就不會受如此多的苦了,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子,卻是讓家裡的妹妹與母親受如此多的委屈,是自己無能啊。

“哥,你快吃呀,看你瘦的,多吃幾塊糖醋肉把身體補起來,你在劍宗一定很辛苦吧?”這時小瑤又夾了一塊糖醋肉放進了陳凡的碗裡道。

“是呀!孩子,你多吃些。”女子心疼的看著陳凡道,“你這孩子在劍宗想必吃了不少的苦,多吃一些。”

說著也夾了一塊糖醋肉放進了陳凡面前的碗裡,聞言,陳凡眼中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緩緩溢位了來,他拿起筷子,強笑了笑,夾起一塊糖醋肉吃了起來。

見到陳凡吃起來,女子笑了笑,不過她並沒有吃,而是就那樣看著陳凡,看了一會有看看小瑤,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不到一會,陳凡見碗裡的三塊糖醋肉吃完了,眼中劃過一絲不捨之色,他抬起頭看向了女子與小瑤,臉上平靜無比,在也沒有先前的那般情緒波動。

“哥,你可別這樣看著瑤兒,瑤兒有些心慌。”被陳凡那毫無感情雙目盯著,小瑤有些害怕,怯生生道。

“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發現陳凡有些不對勁,女子連忙站了起來,關心的問道。

陳凡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女子與小瑤一眼,然後雙眼微閉,一滴眼淚緩緩地低落,下一刻,場中有劍氣劃過,兩股鮮血灑滿一地,同時,陳凡感覺眼前場景支離破碎,腦中微微眩暈。

眼前顯現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內心最深處的願望,他一直都是一個缺愛的孩子,所以對於別人真心給他的愛,他才總是想著湧泉相報。

從第一個世界開始,陳凡就不斷的經歷爾虞我詐的生活,和任我行,張三丰,歐陽少恭,紫胤真人這些人相處,他總是殫精竭慮,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的心,早已經疲憊不堪。

其實這個世界,瑤姬一家對於他的愛,就是很普通的父母,兄長,妹妹對於自己的孩子,對於自己的弟弟,對於自己哥哥的愛,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但這正是陳凡所缺少的東西,瑤姬一家人用他們的愛,讓陳凡這個一直身處黑暗的人,感受到了一絲人間的光明。

所以他很感恩,所以在東皇太一破壞了一切的時候,他無比的憤怒,所以他願意接下楊戩的那些因果,去劈山救母,去給楊嬋一個美好的未來。

拜女媧為師,對於他現在的身份來說,自然百利而無一害,但是他自然拒絕了,因為女媧不可能由著他去復仇,所以他放棄了這個機會。

不得不說,本性難真的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劫難,哪怕是他,雖然看穿了一切,卻依然不願意離開,甚至想著永遠沉淪在這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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