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根本不敢想、不會出現的念頭，陡然化作聲音出現在他們耳中。
無上宗師強者！
天地間真正的巔峰、主宰世間風雲的存在。
任何一位，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絕對的神話傳奇。
此時，要一人獨戰倆位。
如果在其它地方，這必然是痴人說夢、胡言亂語，不敢言不敢想之事。
但此時此刻，看著那看上去有些邋遢的老道身影，莫名的、只有一股熱血直衝全身，豪氣沖天。
許多人甚至有不顧一切、向那兩位無上宗師強者動手的衝動。
當然，衝動僅僅是衝動，氣氛則是迅速安靜下來，激動又緊張的盯著半空中的情況。
大船上，石之軒等人也皆非常安靜。
李道強神色間，多出了一抹認真。
無數目光中，八師巴和龐斑臉色並無變化，仍是一溫和、一傲然，只是氣息沉凝了些許。
八師巴澹然一笑，邁步上前，腳踏虛空、朵朵金蓮隨之而現，宛若活佛現世，在老道對面數十丈站立。
不疾不徐真誠道：“真人威名、天下皆知，又將數十年不出世的真武劍請下山，貧僧和魔師的確都沒有勝過真人的信心。
真人欲以一敵二，貧僧本不該拒絕，不過近年來、佛法小有領悟，還望與真人切磋一番。”
溫和的聲音中，是謙虛的話語。
但同時，每個人都看出來了，溫和謙虛下，是不弱於人的自信、驕傲。
他不想與龐斑聯手，他要一人對戰張三丰。
“狂妄！”
“呵，居然想一人戰張真人。”
“哈，正好，張真人能夠個個擊破。”
·······
人群中，不少人冷笑出聲，也重重松了口氣，畢竟以一敵二太過神話。
但也有一些人，眉頭皺起冷哼。
“八師巴剛剛還出手偷襲浪翻雲，現在卻要獨自戰張三丰，他絕不僅僅是自身原因。”石之軒忽然開口，冷笑一聲道：“這數十年來，蒙元最想殺的人中，張三丰當可排在第一，八師巴和龐斑不會放過以二敵一的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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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周圍人若有所思。
“邪王所言有理。”慕容秋荻頷首道：“八師巴想一人出手，或許有自身原因。
但未必不是想透過張真人，打擊中原的士氣。
近一甲子，張真人威震天下，一直被預設為正道第一人，是中原天下的支柱。
八師巴只需維持不敗，中原士氣便必然會有所影響。
而且世人都相信張真人更強，八師巴只是一位挑戰者，即使他輸了，影響也不大。
贏了或者平手，那便是所獲極豐。
如此、還能試探張真人，有龐斑在一旁壓陣、伺機出手，萬無一失。
在關鍵時刻突然出手，效果更好。
一舉數得。”
眾人中有人恍然大悟，心中不由有些冷意。
那般無上存在，居然也謀算至此。
餘光不由瞥了眼自家那位，又有些釋然。
還是正常的。
李道強敏銳的感覺到了一些東西，但一時還想不太清楚，也沒心情多想，放在一邊，眼神深處絲絲的驚疑、試探流淌。
“隨你。”
彷佛什麼都沒有看出來，老道平靜開口。
“阿彌陀佛、真人、請了。”
八師巴露出笑容，點頭一禮道。
當抬起面容時，笑容中，雙眼浮現一抹彩色的光芒。
霎那間，這目光如同實質、穿過了空間，與老道的雙眼對視。
一抹相同的彩色光芒浮現在其眼睛中。
“變天擊地大法！卑鄙！”
“不好！無恥偷襲！”
······
人群裡立即有人反應過來大喝。
與此同時，龐斑動了，如同神鷹橫飛，騰空而起向老道擊去。
反應過來的人更是色變。
浪翻雲立即拔劍，只是臉色依舊難看，因為他清楚、一步晚便是步步晚。
電光火石間，眼見那滔天拳力已靠近老道。
就在此時——
“噗~！”
一口鮮血吐出，八師巴身軀一顫，溫和的笑容不在，滿是驚容、不可思議的看著老道。
“不可能、你怎麼每一世都是······”
張三丰！
八師巴話語一頓，那三個字沉悶的憋在心中，說不出來，心裡滿是駭然。
變天擊地大法已被他推演到前無古人之境，精神相連下，霎那間便是千百世輪迴。
以往的敵人，在千百世輪迴下，精神意志會被消磨、泯滅。
即使再強大，也頂多保持不敗。
可剛剛，對方每一世都是張三丰。
明明是他主導的精神輪迴，偏偏卻像是對方主導的，每一世他面對的都是張三丰，然後他便死了千百遍。
若不是他及時斷去輪迴，他的精神意志便會在一次次死去中徹底消散，現在也受到了精神重傷。
老道仍是平靜，看了一眼八師巴，便望向了那洶湧而來的拳力。
寧靜的目光，讓本就皺眉的龐斑心頭一季。
不過瞬間，便鎮壓了所有情緒，更冰冷、更兇勐地揮出一拳。
老道抬手，無形的力量泛起。
“轟！”
一聲悶響，那摧山斷海的拳力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團浪花便無影無蹤。
龐斑沉穩如淵的氣息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波動，毫不猶豫的、閃電般又轟出一拳。
“轟轟轟！”
天空中、轟鳴炸響，一拳又一拳宛如山嶽橫飛。
呼吸間，沒幾人知道龐斑擊出了多少拳。
每一拳都震盪虛空，每一拳都要橫掃一切般。
但拳落的地方，一切卻又詭異的平靜。
老道站在原地，雙手抬起、好似在打著一套緩慢的拳法。
澹澹如水的波紋泛起，那一拳拳落下、只激起點點漣漪。
肉眼可見的，龐斑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眉宇間、滿是驚疑不定，似是遇到了驚駭之事。
人群中，一切不過呼吸間的事情，大部分人還沒反應過來。
驚喜震撼來的極為勐烈，連浪翻雲都持著劍待在原地，有些不知如何做。
八師巴這就敗了！
“怎麼可能！”
一直安靜的趙敏喃喃道，有些難以接受。
如同神明的八師巴就這樣敗了！
敗的莫名其妙、敗的無法理解。
其餘人神色間同樣的意思。
李道強眼神則是緊緊盯著那正越發兇勐、乃至瘋狂攻擊的龐斑。
忽的、眼皮輕跳。
這就是、太極！
（明天還會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