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先可能就知道這點。
但絕世強者中，哪個不是心高氣傲、自信十足？
自認為不弱於人。
沒有親手比過、甚至連看都沒看到，那肯定是不會承認不如人的，即使事先心知肚明，那也不服。
當然，現在看到了，不如是確定了。
但仍是不服，假以時日、自己絕不弱於誰。
這就是絕世強者的心氣。
同時，沒有人發現，李道強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目光不易察覺的輕掃其它方向，眉頭輕皺。
都到了這時候，還沒來嗎？
“好一個覆雨劍！素問浪翻雲極於情、故而能極於劍，劍境已達深不可測之地，今日一見、果然風采非凡。”慕容秋荻輕聲讚道。
在場眾人若有所思，極於情、從而極於劍，這條路本身就對他們有所觸動。
李道強驚醒，不由瞥了眼慕容秋荻。
他感覺受到了冒犯，這女人可能是在影射他，但他沒有證據。
“曾聽家師言、浪大俠才情驚世，實乃她生平僅見。”靳冰雲眼神同樣一直望著那道身影，同樣、也似乎受到了無形的影響，主動開口說道。
“世間萬道、條條可走，最終看的只是個人天賦才情，浪翻雲才情的確高絕，即便是我，也未見過能夠超過他的。”李道強也開口讚道，眼神閃過一抹可惜。
這等人物的確驚豔，但似乎很難為他所用，這就難受了。
眾人矚目而來，李道強開口的重量，自然跟其他人不同。
“那大當家您呢？”靳冰雲妙目微動、坦然問道。
頓時，道道眼神中好奇濃郁起來。
“不可比、也不好比。”李道強微笑道，他說的全是實話，這的確不好比。
天資大致分為兩種，身體天賦以及悟性才情。
這兩種他皆已達到絕世層次，堪稱世界天花板，浪翻雲悟性才情肯定達到了絕世層次，身體天賦未知。
不過他身懷大強盜系統，跟浪翻雲比、本身就不合適。
所以不可比、也不好比。
眾人不太理解，是不屑？還是有其它緣由？
“真要說的話，就僅次於我吧。”
李道強又道了一句，直接解除眾人的思索。
眾人暗自點頭沒有質疑，這位、就是一個難以理解的怪物，浪翻雲不如很正常。
“來了。”忽然，李道強帶著笑意道。
眾人精神一震，石之軒最先反應過來，眼神變得異常犀利、投向一個方向。
“來了！魔師龐斑！”
“龐斑、這就是龐斑！果然如同魔王在世！”
“好強的氣勢！他居然一個人來了！”
“龐斑縱橫天下六十多年，幾無對手，這次更是欲跟浪大俠決戰、以求無上之境，也不知誰能成功？”
“婠婠、龐斑雖是草原魔門，但與我們終究同出一源，這一戰你一定要好好看。”
······
本就如烈焰開始燃燒的氣氛，在那一道魔王降臨般的身影出現後，烈火烹油般、漲開了。
一道道身影神情不再平靜，尤其是那些氣質帶著邪異之人，如同石之軒、更是如此。
相比較於浪翻雲，龐斑更能影響他們。
喧鬧聲呼吸間大漲，又以極快的速度安靜下來，無數目光或多或少帶著灼熱、死死盯著那逐漸靠近的兩道身影。
這驚動天下的一戰、終於要開始了。
其餘的思緒幾乎全部被放下，這一刻、對於他們而言，這一戰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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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上，李道強目光則是閃爍了下。
還沒來~！
不對勁啊。
“浪兄、讓你久等了。”
爽朗的聲音響起，出自龐斑之口，一向波瀾不驚宛若深淵的雙眼中，不知何時湧起了絲絲的興奮和期待之意。
像是引起了他最原始、最本能的快樂。
此時，他的雙眼中，再沒有其他人，哪怕這裡匯聚了數以萬計的人，數不清的強者。
只有那一道身影，那一把劍。
相同，本神色平靜的浪翻雲，此時也露出了笑容。
透著高興、透著期待。
一雙眼睛裡，似有星光閃耀，極為美麗。
“龐兄、請。”
沒有多餘的話，浪翻雲豪爽道。
“哈哈哈，請。”
龐斑回之大笑。
下一刻，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兩人同時動了。
沒有等待、沒有準備、沒有多餘的話。
似是迫不及待地動了。
一動、則石破天驚。
“曾！”
那把覆雨劍出鞘，無邊的劍氣如雨點、覆蓋一片世界，雨點匯聚成江流，浩浩蕩蕩、似無邊無際。
霎那間，天地變色，大江之上像是要翻江倒海。
回應的，是一隻拳頭。
一隻一點不平凡，似魔、似道、似七情六慾、似睥睨天下。
那本就如同魔王在世的身影，一下子宛如撐漲了世界，變得極為高大，腳下島嶼在顫抖，大江要畏懼。
他揮出了那樣一拳。
“轟！”
天地間最先作出反應，夕陽本就只剩下最後的幾縷餘暉，頃刻間、被兩團耀眼無比的光芒籠罩吞噬。
更有閃電雷霆出現，末日降臨、翻天覆地般的情景來的極為快速、突然。
無數人還未反應，這一戰就開始了。
一開始便是驚天動地，便是最為激烈、沒有絲毫的緩衝。
“彭！”
劍雨與那一隻拳頭碰撞在一起，島動江沸。
極其強橫的力量宣洩，大江給予回應，數十丈的江水倒衝而上，再以排山倒海之勢衝擊向四面八方。
本已遠離十餘里的人流驚駭，紛紛後退。
一張張臉上震撼、驚恐、亢奮、期待、專注等等情緒再不掩飾，群魔亂舞般湧現。
“一出手便是全力！”大船上，歐陽鋒語氣中帶著驚意。
“這一戰，他們本就抱著不成則死的決心，自然沒有緩和，只有攀向自身極境、再超越極境。”李道強平澹的聲音響起。
船上的人聽在耳裡，卻第一次沒了注目的心思，皆專注那已達巔峰的一戰。
“轟！”
驚世的動靜更加浩大，那一柄劍以及那一隻拳頭，彷佛變成了兩個黑洞，瘋狂吞噬調動著無窮的天地之力。
寸寸縷縷絲毫不放過，數里、十數裡、數十裡·····
（昨天的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