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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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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解的看著沉行知,他這話明擺著就是把自己置身事外,壓根就沒想摻和。

就連穆念慈也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還忍不住問道:“哥,你在說什麼?”

穆念慈很想說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義父義母深陷險境,可她轉眼也想到了,沉行知為了自己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自己沒理由也沒資格要求他還要幫楊鐵心夫婦。

關鍵這個忙要幫的代價太大了,是會付出性命的,這同樣是穆念慈不願看到的。

沉行知明白穆念慈的想法,他手上微微用力,而後小聲說了一句:“念慈相信哥,我們先靜觀其變。”

沉行知的舉動讓郭靖有些不忿,原本的好感也蕩然無存,倒是一旁的黃蓉看了看沉行知又看了看楊鐵心,而後使勁的拉著郭靖,也退到了沉行知站的地方。

“蓉兒你拉我幹什麼?楊世叔是我爹的生死兄弟,今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他們共進退的。”郭靖從來沒給過黃蓉臉色,但這一次他有些急了,語氣也不怎好。

黃蓉知道郭靖的性格,這次她認了,還小聲的給郭靖解釋了一句:“靖哥哥先不要急,沉公子才是把事情看通透了,這件事要怎麼解決,與我們的態度沒有絲毫關係,甚至你的衝動不僅於事無補,還會讓事情更難收場,先靜觀其變吧!”

郭靖和黃蓉還沒有確定關係,但已經有些妻管嚴的架勢了,黃蓉一番話,讓這個脾氣上來幾頭牛都拉不回去的憨憨,竟然真就老實的不動了。

現在最尷尬的要數王處一了,事情來龍去脈還沒搞清楚,這待會動起手來,自己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放了王妃,本王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此時完顏洪烈盯著楊鐵心說道。

顯然這位王爺有些一廂情願了,這邊楊鐵心還沒開口,包惜弱倒是先開口了:

“這十八年來,承蒙王爺照顧我們母子,妾身感激不盡,今日我們一家團聚,還請王爺放過我們,讓我們一家隱居山林,從此不問世事。”

“母妃,你在胡說什麼?”完顏康聽不下去了,先不說這事是不是真的,就這些話傳出去,對王府的威嚴打擊會很大,甚至影響到完顏洪烈爭奪皇位。

完顏洪烈知道這件事再也掩蓋不住了,不過到底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那養氣功夫也是了得,他沒有辯解更沒有繼續用謊言去掩蓋,而是看了眼完顏康,又繼續看向包惜弱,看樣子是要這位他深愛的王妃自己選擇。

“康兒,他真是你的父親。十八年前我懷著你時.......”包惜弱只是個普通婦女,除了長得好看,心地善良外,並沒有其它的優點了,此時她甚至還在幻想能夠一家團聚隱居山林,於是將十八年前的事說了出來。

等包惜弱說完之後,楊康看著自己的母親,又瞟了瞟楊鐵心,又是看了看完顏洪烈。

“這十八年來本王對你們母子如何?我待康兒不是視若己出嗎?我為了你不再納妃,又立康兒為世子,這個男人他能給你們這一切嗎?”完顏洪烈沒有否認,甚至承認了這一切,他只問了幾句,最後看向了楊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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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息怒,母妃一定是被蠱惑了,快下令亂箭射殺這些亂賊。”完顏康翻身下馬,他跪在完顏洪烈身前,他不是不相信包惜弱的話,而是他根本放不下自己現在的身份。

甚至完顏康也清楚,如果自己認了楊鐵心,自己失去的恐怕不僅是榮華富貴,還有自己的性命。

“康兒你起來,只要你還認我這個父王,將來這王位還是你的,甚至你還會做太子,做大金國的皇帝。”此刻完顏洪烈連自己的野心都不隱藏了。

楊康的態度,加上完顏洪烈的表態,包惜弱面如死灰,而楊鐵心臉上也是深深的遺憾,不過他的眼中更有決絕之色。

沉行知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別說這種人倫大戲還真是少有,這裡面沉行知最佩服的還要數完顏洪烈。

“完顏洪烈,你害我家破人亡,妻兒離散,今日我知道在劫難逃,只求你不要遷怒於其他人。”楊鐵心忽然槍頭調轉,槍尖直抵心窩子,話音剛落他就一用力刺穿胸膛。

“不要義父......”穆念慈悲痛的喊道,她用力掙脫沉行知,跑向楊鐵心。

郭靖也同時跑了過去,這次黃蓉也鬆手了,然後兩人還對視了一眼,竟然同時松了口氣。

看到楊鐵心自殺,完顏洪烈和完顏康也長舒一口氣,只有王處一和秦南琴有些茫然。

郭靖和穆念慈都在檢視楊鐵心的狀態,此時沒人注意到包惜弱,只見包惜弱最後看了一眼完顏康,而後衣袖中滑落出一柄匕首。

“鐵哥,我們終於團聚了,我跟你一起回家。”包惜弱說著就將匕首插進了自己胸口,直到她倒下郭靖和穆念慈才發現。

王處一此時也連忙上前,他探了探楊鐵心的氣息,又探了探包惜弱的氣息,最後遺憾的搖了搖頭。

“帶上王妃的屍體,我們走。”完顏洪烈一聲令下,便有士兵上前。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人阻攔完顏洪烈帶走包惜弱屍體了,很快大軍撤走,只留下郭靖和穆念慈還在痛哭流涕。

王處一和沉行知合力在中都城外荒地起了座墳,將楊鐵心葬在了這裡,墳頭朝著中都城。

三日後,郭靖和黃蓉回城取馬,王處一和秦南琴也跟著一起去了。

那座新墳前只有穆念慈還披麻戴孝的跪著,而沉行知則靜靜的站在一旁。

這幾日穆念慈對沉行知的態度明顯有些冷澹,有義父楊鐵心死的原因,也有當日沉行知置身事外那番話的原因。

不過沉行知對穆念慈還是一如既往,每日茶飯送至跟前,每晚都陪她通宵守在墳前。

“此時只有你我兄妹二人,有些話我便直說了,作為父母你義父義母是合格的,也是有大魄力的,你知道他們自殺的真正原因嗎?真的只是因為逃脫無望嗎?”沉行知坐在了穆念慈身旁。

“難道不是嗎?他們分離了十八年,連死後都不能合葬在一起,我只恨自己無用,不能帶著他們逃離這裡。”穆念慈低著頭說道,看得出來她情緒上對沉行知確實有些牴觸。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他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那個義兄。他們不死不僅會永無寧日,就連你那義兄,也會從高高在上的小王爺,變成市井小民山野村夫。你知不知道,我們沉家祖上五代人努力,才有今日般家資,卻也不過區區良田百畝,府邸一座。普通人就是十代二十代人的努力,也不可能成為王侯世家,而如今你的義兄,楊家的後人成了金國趙王世子,未來的金國王爺甚至皇帝。”沉行知看得太通透了,他早就知道楊鐵心和包惜弱自殺的真正原因,這其中不好說對錯,不過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正如沉行知自己說的,作為父母楊鐵心和包惜弱的做法是讓人佩服的。

穆念慈從未想過這層關係,她更不可能想的這麼通透明白,但經沉行知這麼一點撥,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在短暫的沉默後,穆念慈終於扭頭看向了沉行知,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有抗拒,不過她還是問了沉行知一個問題。

“如果義父義母他們不自殺,你會出手救他們嗎?”

這一次穆念慈直接用你稱呼沉行知,都不像以前那樣會叫一聲哥。

而沉行知想也沒想的就答道:“不會。”

回答的很乾脆,似乎真如他對完顏洪烈說的那樣,這些事只是他恰巧遇到了而已。

不過,就在穆念慈神情渙散,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時,沉行知卻又接著說了一句:“但我會拼了性命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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