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我吃過豬肉。”稚嫩的聲音說得是那麼響亮鑑定。
兩位警察對視一眼，眼中全是迷茫，都沒聽懂她想表達什麼。
“是真的，叔叔，阿姨！”“伊果”又補充了一句。
什麼都不能幹，只能看著的伊果感覺心裡非常疼，非常非常的疼，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情感上的，但是讓他更痛苦的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來，丹丹，媽媽抱。”女人抱起“伊果”，眼裡滿是憐惜。
“我們家這個條件……”女人說著嘆了口氣：“也是苦了這個孩子了，大女兒那時候平時還能有肉吃，到她出生以後她們的爹是徹底不幹活兒了，平時過年都不一定能吃上兩口肉。這幾天這孩子身體不舒服，我給她買了點肉吃，她逢人就說。”
女人說著說著，掩面哭了起來。
“會好起來的。”那位女警察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女人：“孩子病的重不重？我們開了車來，可以載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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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小病，已經沒問題了。”女人的眼神有些躲閃。
“哦，那就好。”見她不願意說，那位女警察也沒細問，而是給男警察使了個眼色。
“不好意思啊，你們先聊，我想可以到處看看嗎？”男警察會意，有些歉然地說到：“瞭解失蹤的人的生活狀況，又利於我們鎖定她可能去的場所。”
“當然，那就麻煩您了，您務必幫我找到我的孩子啊！”說著女人又要哭。
“您別激動，跟我說說那天的情況吧。”女警察靠近了女人一些，摸了摸“伊果”的頭，然後繼續問到：“那天您大女兒一直沒回家嗎？”
“回來了，”女人更加痛苦地說到：“當初就不該再讓她出去！唉，是我不好，孩子不就是回來的晚了點嗎，我非得跟她吵什麼架啊！”
“你們吵架了？”女警察敏銳地捕捉了事情的重點。
“也不算吵架，就拌了兩句嘴。”女人自責地緊緊抓著自己的褲子。
“那她有沒有提到什麼地方？或者什麼人？”可能是為了照顧女人的情緒，那警察也沒多問，只是問了最關鍵的訊息。
“沒有啊，我們倆拌嘴提外人幹什麼啊。”女人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繼續緩緩地說到：“也就提了兩句她那個不負責任的爹，哎呦，你說她爹啊！幾天了？孩子找不著都幾天了？連個家門都沒回過！唉，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您說您丈夫一直沒回來？”女警察身子做得更正了些：“有沒有可能那天孩子去找她父親了？”
“你們懷疑她爹？”女人一愣：“不可能！他爹雖然平時喝完酒總開玩笑說把她賣給放高利貸的，但是那是他親女兒，他不捨得！不可能是他，肯定是被別的壞人盯上了！”
“高利貸？”女警察皺著眉問到：“他平時接觸放高利貸的人？”
“沒，沒有！”女人目光有些躲閃：“我們老老實實的老百姓，哪能接觸到高利貸呢！”
“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女警察站起來，換了個很正式的姿勢和語氣，居高臨下地問到：“他到底有沒有接觸高利貸？如果有的話很可能能透過這條線索找到您女兒，您一定不要隱瞞！”
“我，我……”女人把頭偏到了一邊，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
“您早知道，救人這種事，時間就是生命，現在七天過去了，早點，可能您還能找到完整的女兒。”女警察這話說的已經很重了，女人看著她，愣愣地停頓了好幾秒。
“唉。”女人終於開口了：“警察同志，他……他抽菸，喝酒，玩牌，又不賺錢……”
“唉。”那女警察也是無奈又氣憤地嘆了口氣：“他跟誰貸的知道嗎？”
“不知道……”女人低下頭，突然好想想起來什麼似的，有些激動地說到：“我知道他在哪打牌！我給他送過飯！”
“打牌還給他送飯，你就是太慣著他了，這樣的男人，餓死活該！”女警察氣不過地為她鳴不平，然後在本子上記下了女人說的地址。
“我這邊查完了。”那個男警察走了過來：“你們這邊怎麼樣？”
“有一些線索，時間緊急，咱們路上說。”女警察把本子遞過去，就要往門口走。
“等等。”男警察攔住了她，拿著一個藥瓶問女人：“這是什麼東西？”
“這……”女人支支吾吾地說到：“這是我給孩子買的藥啊。”
“什麼病啊，吃這個藥？”男警察的語氣有些生硬。
“怎麼了？”女警察一皺眉，搶過藥瓶看了看，也有些驚訝地說到：“精神類藥物？這個藥不能給小孩子吃！”
“警察同志！”哪想到女人竟然直接跪下了：“警察同志，我知道私自買這個藥是違法的，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
“這孩子總覺得有人要害她，”女人摸了摸“伊果”的腦袋說到：“我問了隔壁的大學生，他從網上查的說是什麼恐怖症什麼的，要吃這個藥，我去藥店問了，也知道這個藥是處方藥，但是……你們也看到了，家裡這個情況，我上哪弄錢去給這孩子看醫生啊！求求您，別抓我，這孩子還得我照顧呢，或者要不您等這孩子長大了再抓我也行啊。”
“這是被害妄想，不是恐怖症。”男警察深吸了口氣：“你們家的情況我看到了，如果實在沒錢去醫院可以去找有關部門尋求一些資助，這個藥……”
他緊緊地攥著藥瓶半天，又放開，說到：“這個藥對被害妄想確實有一定作用，但是也真的真的，不適合小孩子吃。這次我就當作沒看到了，不過我還是勸你儘快帶孩子去看醫生。”
說完，他放下藥瓶，看了一眼女警察，那女警察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謝謝，謝謝兩位同志。”女人趕緊接過藥瓶揣在了兜裡：“兩位網開一面的恩情，我和這孩子當牛做馬也還不清啊。”
“我不當豬，當豬會被殺。”“伊果”把自己儘可能地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地說了一句。
可惜，沒有人聽懂，幾個人反而是笑了起來，嘴裡說著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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