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並不能買到一切。”伊果平靜地看著艾姐：“放心吧，這事我不會管，也管不了。”
“你知道的，別人根本看不到我。”
“真的假的？”艾姐一皺眉。
“不信的話你可以用手機攝像頭看看我。”伊果已經試過了，無論是什麼電子設備中他都是不存在的。
他現在的狀態，真的就像是傳說中的鬼一樣。
艾姐皺了皺眉，還真的拿出了手機。
“真沒有？”艾姐一驚：“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
伊果倒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了。
說自己是神？
那樣也許能阻止艾姐，但是之後呢？那東西已經安上了，除非報警不然已經來不及了。
可是真的報警了之後呢？自己這個所謂的“神”替她做了決定，卻沒法替她承擔結果，無論成敗，她的結局都不會好。
說自己是鬼？
先不說艾姐害不害怕，作為一個多事且無害的鬼，估計被無視的可能性很高吧。
一時間伊果犯了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究其根本，伊果是不知道想要什麼了，一直以來，自己都是跟隨著任務要求，一步一步完成目標，獲得獎勵。
後來，系統不見了，伊果就自己猜測著完成任務，雖然沒有了獎勵，但是開始追求自己的人生。
但是現在呢？沒有任務，沒有獎勵，沒有任何承諾，就好像面對一堆盲盒，完全不知道會開出什麼。
興奮？也許有一點吧。
但是更多的，恐怕是害怕，因為這盲盒後面也許就是萬丈深淵。
“進來坐吧。”就在伊果越想越惆悵的時候，艾姐掏出煙盒點了顆煙，指了指沙發說到。
“好。”伊果點點頭，坐到了沙發上。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不算坐上了，因為如果他想其實也可以從沙發上穿過去。
“能幫我個忙嗎？”艾姐左腿搭在右腿上，身體微微前傾：“事成之後我給你……你想要什麼？”
“我也沒什麼想要的，我這個狀態，能要什麼？”伊果故作憂傷，苦笑了一下。
“那這樣吧，你幫我個忙，事成之後我帶你走遍世界各地，尋找能看見你的人。”
“啊？”伊果倒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
“不能被人察覺，不能被人理解，這種痛苦我也經歷過，我能懂你的感受。”艾姐吐了口煙霧。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幫我去查一下這個人，”艾姐從錢包裡拿出一張照片：“找到他的死穴，也就是致命的把柄。”
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頭髮已經完全花白了，但是精氣神依舊極佳。
伊果總感覺這人看起來有些熟悉。
“可以嗎？這件事對於你來說應該完全不成問題，一點危險都沒有。”
“可以。”伊果想都沒想直接點點頭，這應該是進主線了。
“但是為什麼？”
“你不是勸我不要那麼做嗎？就是他指使我這麼做的。”艾姐吐了口菸圈：“他姓王，叫王安順，是我老闆。我能保證的是，只要你跟緊他，就一定能找到能弄死他的線索，這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你這算是浪子回頭？”
“不，我只是在追求我想要的。”艾姐掐了煙：“我沒那麼高尚，只想活得舒服一點。”
“嗯。”伊果點點頭：“行，我收集到有用的資訊之後告訴你。”
有一說一，對於伊果來說這還真的不算是什麼難事。
憑藉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其實就是什麼都碰不到……的能力。
以及不被人察覺的優勢，伊果很輕易地就進入了王安順的辦公室裡。
經過十幾天的連續跟蹤，伊果就看到了王安順做的十幾件足以判死刑的事了。
奈何，這些都找不到證據。
直到第十五天，王安順因為生氣失手槍殺了一個屬下。
“拖下去吧。”王安順看著地上的屍體，稍微有那麼一點後悔，倒不是說後悔殺了人，主要是這人殺的是自己的屬下，其他屬下看到肯定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是。”兩個屬下恭恭敬敬地把屍體抬起來，抬了出去。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個人，認認真真地把地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你等等。”就在那個打掃衛生的人要出去的時候，王安順叫住了他。
“老闆。”那人低著頭，身體明顯抖了一下，不敢與王安順對視。
“坐一下，等會兒他們回來。”王安順指了指沙發。
“是。”那人不敢違令，坐在了旁邊。
不一會兒，另外兩個人回來了。
“吶！”王安順拿出一張卡：“一百萬，你們三個拿著，去安撫一下他家人。”
“是！”“是！”那兩名拋屍的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到。
“是！”那個打掃血跡的愣了一下，趕緊也跟著說了一句。
“去吧。”王安順隨意地揮了揮手。
隨後一行三人就向門外走去，而跟著他們一起的，還有一隻其他人看不見的“鬼”。
“咱們就這麼處理了？”那個打掃衛生的有些緊張地問到。
“第一次？”其中一人問他。
“嗯。”打掃衛生的緊張地點了點頭。
“沒事，習慣就好了，出來混的都是做好了準備的，再說了，老大不是給了補償金了嗎？”
“對，對，那咱們等會兒到了他家怎麼說？”
“到誰家？”
“那個被老大拿槍打死的……”
“誰被打死了？”
“老大有槍？”
“我怎麼不知道？”
一通操作把打掃衛生的那人當時就搞暈了。
“反正我們沒看見，你要是看見了你自己去說，這錢是老闆給咱們的辛苦錢，你不要的話我們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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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要，剛才沒反應過來，多謝兩位大哥指點。”打掃衛生的看著銀行卡，一百萬啊！三個人分能分三十多萬呢！
“得嘞，兄弟上道，走，晚上咱們去會所好好慰問慰問他老孃！”
“不過這屍體萬一被發現了咋辦？”那打掃衛生的還是有些擔心。
“發現？”一人不屑地搖搖頭：“不可能，等明天就變成食堂的午飯了，發現不了。”
“午飯？”打掃衛生的一愣：“嘔！”
“草！你幹嘛？”
“我，我吃過，人肉？”打掃衛生的一臉難受。
“經常吃，習慣就好了。”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晚上好好放鬆下就好了，我們請你，保證你明天早上啥都不想了。”
……
“對，就是他們的食堂。”
伊果坐在艾姐對面說到。
“訊息準確嗎？”艾姐謹慎地問了一句。
“準確，我去看過，屍體還沒開始處理，另外地窖裡還有不少頭骨。”
“這群瘋子，竟然拿人肉做菜。”艾姐強忍著噁心，她也吃過那個食堂的飯菜，也不知道有沒有趕上過。
“那個地址你知道嗎？”伊果確認了一下。
“我知道，這次多虧你幫忙了，放心，答應你的承諾我一定會辦到！”
“行，艾姐，那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伊果微微一笑。
根據伊果的猜測，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到現在任務應該就算是完成了，可能等他走出這個門一切就都回消失。
“不必了。”
沒想到艾姐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冷漠，平靜。
“伊果。”
“嗯？”伊果轉過身，隨後覺得哪裡不對。
自己好像並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的名字吧？
“伊果。”艾姐定定地看著伊果，又重複了一遍。
“怎麼了？艾姐？”伊果微微皺眉，有種不祥的預感。
“伊果。”艾姐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興奮，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剔骨尖刀，兩眼就像看獵物一樣，死死鎖定住伊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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