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人……”一個年級稍大的鬍子拉碴的男人站了出來：“您願意給我們提價我們當然是高興的，全都交易給您這一點我們也沒問題，只是這……歷來的規矩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您看……”
“嗯？”伊果抬起頭平靜看著他：“你在跟我講規矩？”
“不敢不敢。”那男人被伊果盯著，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合適，趕緊改口，開始賣慘：“使者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我家裡一百六十多口人，全都張著嘴等著我賺錢回去開伙呢，我要是帶不回去錢說不定我那一百多歲的老孃就……”
男人說著還摸了摸眼淚：“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也不全要，先拿八成，哦不，先拿一半！剩下的一半下次結！”
“呵，一半，”伊果把槍抽出來，架在女人的肩膀上，對著眾人的方向：“你還真是敢說啊，一半那可是就趕上你們之前的價格了，怎麼？你在我這算數玩呢？那我考考你，你有幾個腦袋？”
“使者大人饒命！”男人嚇得趕緊跪下了。
“說！”
“一個，就一個！大人饒命啊！”
然而他回答完後什麼也沒有發生，伊果沒開槍。
“那你有幾隻胳膊？”
“大人？”男人疑惑地抬起頭，看著伊果。
“嗯？”伊果冷冷地看著男人。
“兩隻，兩隻！”男人趕緊回答道，生怕伊果開槍。
“幾條腿？”
“兩條，兩條啊大人！”男人雖然不知道伊果想幹嘛，但是還是乖乖地回答了伊果的問題。
“砰！”
槍聲響起，一堆碎肉落在地上，伊果沒再看在地上翻滾的男人，淡淡地收起了槍：“現在是兩條了。”
“其他人，還有什麼問題？”伊果揚了揚下巴，看了看其他人。
“沒問題，沒問題了，使者大人，”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趕緊說到：“感謝大人給我們提高了價格，回去之後我一定給您立生祠，天天供奉！”
“都帶過來吧。”伊果淡淡地說了一句，下一刻，周圍的場景變幻，又回到了之前的客廳裡。
“使者大人神仙手段。”那青年又奉承一句，拖著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大人您幫我看看，這個，什麼價？”
“這個不是你自己的吧？”伊果看著青年問到。
“不是不是，”青年趕緊擺擺手：“我哪能忍心幹出來賣自己孩子給您的事呢，不是我的。”
“嗯。”伊果點點頭，雖然是個人渣，但是還算有點感情。
“這貨哪來的？”
“是，是他的。”青年指了指地上趴著的那個領路的人。
“他的？”伊果眉頭一挑：“你偷了他的？”
“不不不，買來的，買來的。”青年趕緊說到：“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呵。”伊果冷笑一聲，但是卻也沒再說什麼，他費這麼大功夫就是為了知道這些孩子的家人是誰，方便等這些人走了之後把孩子送回去。
不過現在這情況，這孩子是送不回去了，就算能送回去也不敢啊！能賣第一次就能賣第二次！
“使者大人？”那青年搓搓雙手，小心翼翼地看著看著伊果，諂媚地笑著問到：“您看這價格？”
“三萬算多了。”
“這……”青年緊張地又搓搓手說到：“母牲口不是一般貴些嗎？我買來也花了兩萬多呢。”
“那是原來。”伊果冷哼一聲，不屑地說到：“你不看看這皮包骨的，能有多少肉？血都沒幾兩。”
“這……”青年還想爭辯兩句，但是看看地上躺著的和身邊跪著的，還是放棄了。
“下一個。”伊果沒再理會他，在賬本上隨手記了賬，然後就叫了下一個人。
“大人，到我了，到我了。”一個看起來挺憨厚的漢子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抱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女孩。
“你這個，哪來的？”
“買來的。”漢子趕緊說到：“大人，我這個白白胖胖的，可是花了我三萬多，您看……”
“買誰的？”其實伊果根本不在意錢數，反正只是開個空頭支票而已。
所謂的討價還價完全是在營造一種認真做交易的假象，真正關鍵的是要讓他們把孩子的來源說出來，這樣才好把他們送回家。
“他，他的。”哪想那漢子一指剛才那青年。
“嗯？”伊果一挑眉，看著男青年說到：“孩子是你的？”
“是啊，大人！”青年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你賣給他了？”
“是的，使者大人。”
“為什麼啊？”
“養不活了，就賣了？”
“你剛才不是說不賣孩子的嗎？”伊果強壓著火問到。
“肯定不能把自己孩子賣給您啊。”青年有些猶豫地小聲說到：“送您這來，跟送進屠宰場差不多了，真的不忍心。”
邊說著他還邊看伊果，生怕伊果生氣。
“咳咳咳！”伊果被他氣的直咳嗽，緩了半天才說到：“那你就賣給他了？那有啥區別？”
“賣給他又不是去送死的，”男青年看了眼那個憨厚漢子：“也許他會好好養著呢！”
“那他現在送到我這來了，”伊果看了眼那漢子，又看著男青年說到：“這你怎麼說？”
“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啊。”男青年一臉無辜地說到：“他決定要送您這來的，又不是我，這要說也得他說才對啊。”
“好，好，好！”伊果被氣樂了：“那你現在看見了，你不管管？”
“管？”男青年疑惑地看著伊果說到：“怎麼管？賣給他那就是他的了，我再去管那不是多事嗎？”
“你說得，還挺有道理唄？”
“反正理我肯定不差的。”那男青年咕噥一句，倒也不敢真的跟伊果理論。
“帝壬！”伊果大喊一聲：“先送他出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從廚房裡走出來一個渾身是血，拎著一隻斷臂的男人，正是帝壬。
別誤會，血是搬屍體時候弄上去的，胳膊是冰窖裡拿出來的。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眾人皆是一驚，一來因為屋裡還有別人，二來，他們雖然是來賣“貨”的，但是卻從沒見過真的殺人場景，眼前的這一幕還是太富有衝擊性了。
“使者大人！”那男青年被嚇了一跳，趕緊求饒到：“大人，我做錯了您跟我說，我改，求您手下留情！”
“放心，送你出去而已。”伊果隨意地擺擺手：“什麼時候找到下家了來拿錢。”
“下一個！”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上前來，生怕被“送出去”。
僵持一直持續到帝壬從外面回來，伊果倒是也不著急，耐心地看著手裡的賬本。
“老大。”帝壬很自然地說到：“處理好了。”
“沒出意外吧？”
“半路尿褲子了。”帝壬不屑地說到：“這麼慫也敢幹這個？這地方的質量真差。”
“哎（二聲），別這麼說，下次也許還得跟他合作呢。”伊果擺擺手：“其實除了太聒噪，也算不錯了，心夠狠。”
“呵呵，”帝壬看著那憨厚漢子手裡的孩子，點點頭說到：“這倒是事實。”
“再說了，這些人更慫，你看看，一個個的帶著貨都不敢過來交易，你把他們也送出去，浪費我時間。”說完，伊果又把目光再一次放在了賬本上。
“別別別，使者大人，我先來。”一個眼窩深凹的短髮女人走上前去說到：“大人，您看看我們幾個帶來的這兩個孩子……怎麼樣？”
“我看看。”伊果看這兩個孩子，瘦了點，但是倒也算健康，看起來味道應該不錯。
嗯？等等，不對不對。跑偏了！
剛才不是伊果的本意，重來！
“這兩個孩子是哪來的？”伊果看了眼兩個孩子，隨後又看了看這一夥的幾個人：“你們這是有團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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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人儘可能露出一個微笑：“這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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