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以前也想過異能者的事普通人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引申一下就是國家知道不知道。
不過簡青林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 戰長沙在自己的地盤作威作福好像也沒人管。
她就預設普通人可能被集體下了降頭, 對異能者搞出來的事全都能當沒看見。這方面上國家也一樣。
不然，為什麼沒人來抓這些異能者呢？
但普通人對異能者視而不見的範圍到底有多大呢？
換句話說, 是當面看見都能當沒看見？
還是事後回想起來腦內會自動洗腦？
還是會強行讓普通人的大腦都認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事故”。
從根本上將異能者和異能事故都扭轉成普通的事故。
今天這件事就可以解開她心中的謎團了。
她對史密斯說：“你能拿到這些人回去寫的報告之類的東西嗎？我想看一看他們是怎麼解釋今天發生的事的。”
史密斯故意行了個美式軍禮：“yes lady！”
很快他就把實時畫面發過來了。
那架飛機全程都開著攝像，把一切都給記錄了下來。
但這些人回去後，他們的上司觀看錄影時，畫面卻完全不同了, 所有跟異能者有關的畫面全都不清楚了, 不是被水花擋著了就是鏡頭偏了，要不就毫無道理的消失了。
飛機上的人作報告的時候竟然說“是一艘飛艇救人”。
他們的記憶被改了嗎？
還是他們看到的就是飛艇？
謝霖讓史密斯去查有沒有網上有什麼人見過異能者使用異能的。史密斯沒有去查, 直接告訴了她。
“沒有。高維調查過這件事，沒有人在事後還能記得異能者的事。”
“事後？”她連忙問，“是過一段時間才會改嗎？”
史密斯挑眉，“是的。你很聰明。人類的記憶會在五到十分鐘後被改變，所有的記錄也會被修改或丟失。”
能修改的就修改，不能修改的就丟失？
這明顯是人力所為！
是異能者？
有異能者在修改整個世界上普通人對異能者的記憶？還包括了網上的記錄？
這讓她毛骨悚然！
要這是真的, 要這真的是一個異能者幹的, 那他的異能也太恐怖了！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只是為了保護所有的異能者？
這個目的會不會太無私了一點？
她覺得這更有可能是出於某種目的做的。
有某個目的的異能者在背後將所有的異能者都給隱藏了起來，不讓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發現。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異能者？”她問史密斯。
這個問題她早就很好奇了。
史密斯說：“共5601人，死亡者為4589人。”
……
他的意思是……從有異能者以來, 總共出現過5601人，其中4589人都已經死了。剩下的一千多人還活著？
接下來的幾天，謝霖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很多事她都想不明白，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關於異能者, 到底是誰在頭上控制他們？
這個人製造了五千多個異能者，以後還可能會製造更多！他送出這麼多虛擬屏，送出這麼多異能，目的是為了得到最強的異能者嗎？
死了的人就是淘汰的，活著的人要爭取活到最後。
那當所有人都死的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這最後一個人會得到什麼結果呢？
這場異能戰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她一直待在公司裡和史密斯在一起。
地下有兩層都是超算，史密斯的運算能力竟然能讓這兩層的超算都運動起來，一絲空都沒有浪費。
而且他還在監視高維。
高維在那天以後，果然就沒有再用皇帝的身份在網上活動了。
謝霖不想讓人發現皇帝到底是誰，讓史密斯把高維當皇帝時的所有行動都刪不光了，從網上是不會再找到一丁點蛛絲馬跡的。
除非高維自己叫破自己的身份。
不過他也沒這麼做。
這樣其實對他更好，更安全。
而廣東那邊的情況……自從她跑出來以後，廣東的網路還是沒有恢復，一直處在斷網狀態，連手機都沒辦法用了。
所以史密斯也沒辦法得到廣東那邊的情報。
然後戰長沙的地盤上的的網路訊號也全都切斷了。
只有簡青林那邊還沒有切斷訊號，可能也跟他對地盤的控制力不太夠有關。不過簡青林自己家那一片的網路訊號和手機信號倒是全斷了，同樣的，張東海那邊也沒有了。
史密斯說還有一些地方出現了網路盲區和手機信號盲區，對他來說就是這些地區全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看來想打皇帝的人不是一兩個，現在有宋長江和戰長沙牽頭，很多人都開始動起來了。
史密斯在螢幕上很賤的聳肩：“可惜，我已經不是皇帝的人了。”
謝霖也有點膽顫，害怕被人發現史密斯現在在她手裡。
畢竟皇帝本人最令人恐懼的地方就是他能得到異能者的一切情報。哪怕皇帝本人消失了，擁有這個異能的人也會被人集火的，就像九陰真經，天下武林人士是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擁有這本秘籍的！
現在，謝霖就獨得了這本秘籍，還正在練呢。
這怎麼能讓人知道呢？
所以她告訴史密斯，最近只收集情報，什麼買賣都不做了。
結果很多買情報買的很順手的人突然發現最近不管怎麼發郵件都如石沉大海，沒辦法買到情報了！
哪怕是宅在這裡的異能者也發現事情不對了。
這時關於皇帝的許多耳語終於流傳了出來！就像當年的火帝，現在異能者又迎來了一個意圖稱霸武林的魔教教主！
而且，現在六大派正打算去打魔教呢！
聰明的人開始前往六大派。
但六大派的集合地點有點多，很多異能者並不太清楚到底哪裡才是真正六大派的集合地點，有一些就跑到簡青林那裡去了——這邊訊號也消失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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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皇帝是靠網路來偷資訊的，現在想打皇帝的人都把自己家的訊號給切了。所以變成了凡是網路訊號消失的地方就是想打皇帝的大佬，這個邏輯是通順的。
簡青林和張東海都稀裡糊塗的接收了一些人，正好！他們正想收徒呢！
這兩人還沒有牛到把全城的網路訊號都給切斷的程度，就讓史密斯從外圍也收集到了不少資訊。
比如，很多早就在史密斯的資料庫裡的異能者進入了簡青林與張東海的地盤之後就沒有離開。
再比如，簡青林的地盤裡突然大批的採購起了活禽和活羊。
按照這樣採購量來計算——史密斯說：“簡青林擁有了二十個吸血鬼。”
他不可能突然找到了二十個吸血鬼異能，那就是他初擁了二十個人類，把他們變成了吸血鬼。
吸血鬼異能變成的吸血鬼好像血統比較好，跟該隱血統比較近，也可以升級。而被吸血鬼異能者初擁的吸血鬼不能升級。
除此之外，吸血鬼其他的好處應該都有。
謝霖在確定這件事後，對簡青林死心了。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就像是從心上放下了一塊大石——終於不用再對他抱有希望了。
但隨即背上了另一塊大石頭。
因為簡青林對她的瞭解太多了！如果他在以後變成敵人，那對她來說會是心腹大患。
一個人的底線是不停後退的。
簡青林自己使用吸血鬼異能時，她覺得他可以把持住自己——那時她相信他會有底線的。
哪怕他吸人血，她都相信他有底線。
這個相信很沒有道理。就是因為他這個人，她才會相信他有底線。
但換成別人，她不敢這麼相信。
就連艾文那個吸血鬼，她也是在長久的相處中才相信他不是一個壞人。
而且艾文放棄了吸血鬼異能。
但這次簡青林初擁的這些人會是什麼人呢？
他們的底線在哪裡呢？
她不知道。
而她相信簡青林也不知道。以她對簡青林的瞭解，他不會贊成這些吸血鬼去吸人的血，不然就不會買這麼多牲口了。
不過就算吸了，他的處置方式也只會是把這個吸血鬼殺了來處理。
但那也只是事後的處置。他不能擔保這些吸血鬼不會去吸人血，不會害死人。他保證不了這個。
現在在他看來，哪怕可能會害死一些人，現在也要製造這些吸血鬼來壯大自己的勢力。
那麼終有一日，他會覺得只要能壯大自己，那麼殺一些人也可以接受。
就像張東海、戰長沙。他們都不乎人命，不在乎要犧牲多少人，只想著自己變得更強大。
簡青林以前距離他們只有一步，現在他把這一步邁過去了。
宋長江站得離他們更遠一點，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走過去。
她站在隊尾，想要獨善其身，卻又覺得只怕前路多艱，早晚會因為這種堅持丟了命。
用異能殺人太容易了。人也太容易殺了。
她曾經在不知覺時用異能取了人命。現在她會用異能了，一個無辜的人都不想殺，一個無辜的人都不想讓他們死。
“監視……簡青林。”她坐在椅子上，縮著，說，“監視他周圍地區所有的普通人的蹤跡，意外失蹤的、還有醫院、福利院、街上的乞丐、無家可歸的人。”這些不會被人立刻發現消失的人。
史密斯出現在螢幕裡：“好的。”
如果發現那些吸血鬼出來吃人……
她的八咫鏡就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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