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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概念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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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結束了麼?

不知何處傳來“啪”的一聲,好像與左眼的聯絡都已經斷開,連資料的世界都離自己遠去。

意識,正在跌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

天上不知何時飄來一朵烏雲,遮蔽了天空,延續著之前黑水形成的大雨。

雨點不斷落下,“啪嗒啪嗒”地擊打在地面與黑澤的表面之上,一隻松鼠為了躲雨,從樹梢上竄了下來,一路小跑著想要尋找一個避難所。

恰好碰見了一團透明的,彷彿流水一般的物質。說是流水,其實也有著果凍一般的特性,並沒有隨著雨水的擊打而化開,而是依舊維持在一團的樣子,只是外部形狀不斷隨著雨點施加的力道而變化。

渾身溼透的小松鼠伸長了鼻子,試探著嗅了嗅氣味,終於下定了決心,鑽進了流水物質的下方。

“啪嘰”一聲,流水物質的底部突然溢位了一灘紅色的血跡。

然而還未等血液完全被雨水稀釋,流水物質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蓋住了所有的血液。

吞食完松鼠之後,漸漸的,流水的物質彷彿有了自我意識。

“我……是誰?”

“我……為什麼要說我?‘我’是什麼?”

流水物質並沒有進化出大腦一類可以進行複雜思考的東西,所以智力依舊十分低下。

儘管智力低下,起碼的生理感受還是有的。

“好餓……餓是什麼?不過還是想吃東西。吃東西?吃東西又是什麼?”

流水物質感覺思考這個問題很是艱難,然而不斷升騰的空虛感又在催促著它。

“不管了,我要吃,我要吃……”流水物質努力啃食著一切它能夠觸碰到的東西,草叢,泥土,泥土裡的蟲子,人的手指……儘管沒有特定的嘴這類器官,但是它全身所有的部位似乎都能吞下東西。

“人的手指?那是什麼?”流水物質感到很是困惑,它在觸碰到名為“手指”的東西的時候,就突然間知道了這事物的名字。

然而儘管知道名字,但是卻不知道所蘊含的意義,這就是流水物質面對的現狀。

一邊將自己的身體覆蓋到“人的手指”上,一邊努力想要讓自己思考起來。流水物質感覺,彷彿身體內有人在不斷的催促著自己,想要讓自己儘快能夠思考的更多。

“人的手指”外面的有機物已經被消化了,然而裡面的東西卻是咯的自己有些難受。流水物質努力想要把那些咯著自己的東西也一起消化,然而試了多次之後,只能選擇放棄。

越是向上吞噬,咯在自己身體裡的物體就越多,然而流水物質發現吃掉的東西很是美味,竟然讓自己生出越吃越想吃的感覺。

現在的它,已經抵擋不住吞食這些有機物的誘惑了。

有機物是什麼呢?流水物質也不清楚這個名詞的含義,只是想要多接觸這些物質一點,所以拼命的將自己的身體拉長,好讓這場饕鬄的盛宴進行的更為快速一點。

吞食完了一塊區域,它已經知道了,這塊區域的名字是“手臂”。

身體裡隨著進食,不斷增加的,咯著自己的東西,是叫骨骼吧?流水物質很是為自己的聰明感到高興。

再往上吞食,已經漸漸到了名為“肩膀”的部位。

身體裡已經充塞了大量無法消化的骨骼,流水物質感到自己已經有些吃不下了。

然而,飢餓的感覺依舊存在,這種又難以消化充塞在身體內的物質,又感到萬分飢餓的矛盾感覺幾乎要讓自己發狂。

流水物質的思維正在被兩種感覺支配著,就像被兩個小人來回撕扯著自己的意識。

“好難過……”顫抖的,一個帶著古怪音調的聲音從身體裡發出,這是它第一次發出聲音。

也是最後一次。

流水物質已經瘋了,剛組織起來的意識已經完全化為了碎片,身體的下方部位突然間像是彈簧一樣收縮下去,接著,整個身體就被彈力以近乎垂直的方向彈向了空中。

接著“啪”的一聲,落到了已經被吞食了一隻手臂的人的臉上。

流水物質掙扎著想要在“人的臉上”站穩。雖然它是沒有“腳”的,然而它也有著自己所認為的“站立”方式——將原本癱成餅狀的身體努力升高高度。

在站立起來的過程中,身體與“臉”的接觸部位還是在不可避免的進行消化工作,這是無意識間進行的,因為它實在是太餓了。

然後,流水物質就感到了危險。

危險氣息的來源正是自己的腳下,就好像自己正踩著的,不是可以吃的食物。

相反的,自己或許才是屬於獵物的那一個?

流水物質感到了名為“憤怒”的情緒。區區食物,難道還想要來吃掉自己麼?

然而還未等它加強對身下食物的吞噬,就已經有幾根金色的細絲猛然間扎進了它的身體。

流水物質一陣愕然,現在的它還並沒有痛覺這種東西,但是它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正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從細絲扎入的部位不斷流失。

它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想要有所動作,卻已經連移動的能力都失去了。

漸漸的,原本趾高氣揚的流水物質變得更為乾癟,最後完全癱軟下來。

幾根金色細絲從流水物質的表面伸出,就好似生長在腐木上的真菌一樣,在微風的吹拂,雨點的打擊下來回搖擺。

透過透明的流水物質下方,可以看到,一隻邪異的暗金豎瞳已經悄然睜開。

幾根金色的細絲,赫然正是那只眼睛延伸出去的神經。

雨依舊在不依不饒的下著,黑澤的湖面因為混入了大量雨水的緣故,水位不斷升高,已經滿溢而出,逐漸淹沒了岸上附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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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感到自己又回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

父母最近要出差一個多月,這天李四和往常一樣睡到了中午十二點才醒來,外面的天氣不錯,陽光透過陽臺的窗戶,照耀的他臉上暖洋洋的。

房間裡有些雜亂無章,吃剩下的泡麵桶,零食袋,還有衣物等都隨處亂放,不過李四是沒有精力去收拾的。

儘管心情是懶散的,但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然而如果細想,卻也實在是無法感受到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從小就有強迫症的李四終於試著收拾了一下凌亂的屋子,將泡麵桶什麼的丟進垃圾袋裡,衣服一件件的收拾好,疊整齊後放入衣櫃裡面。

然後到陽臺洗了一下拖把,準備將家裡的地板都好好拖一遍。

陽臺……李四拎著拖把,看著陽臺內的佈置,總覺得陽臺這裡似乎發生過什麼事情。

平常的自動洗衣機,一個接水的龍頭,水盆,晾在陽臺上的衣物,還有一些花花草草的盆栽。

記憶是一片空白,並沒有想起什麼特殊的地方。

搖搖頭,大概是因為最近自己總是熬夜的關係,所以身體也變差了麼?現在還總是會疑神疑鬼的。

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恩?好像……明天就又要開學了吧?

李四感覺有些困惑,因為自己的記憶中,似乎應該已經是讀完大學了。

可是床頭扔著的,昨天剛買的,通體黑色的書包裡,記得還放著高二年級的課本。

昨天買的書包麼?可是關於昨天的記憶卻是只有關於這個書包上的,其他的也是一概不知。

拾起書包,手感略顯粗糙,而且還有略微的塑膠氣味。

李四的家境並不算好,所以在這方面自然是能省則省的。對於書包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講究,每次買的都是最便宜的那種。

開啟書包,裡面躺著兩本課本,一本數學,一本物理。

兩本書都被塑膠書皮用心包了起來,這是為了防止書本被弄髒和損壞。

李四坐到床上,開啟了物理書本,首頁的空白處寫著:“高二(2)班,李四。”

翻了幾頁,書上除了自帶的印刷字型,沒有任何筆記。

眨了眨眼睛,李四並沒有感覺什麼特別的地方,自己本來就是個比較懶散的人,平時也並沒有記筆記的習慣。

果然……還是要去學校確認一下看看麼?

李四嘆了口氣,起身尋找了一番,終於在客廳的地板上發現了家門的鑰匙。

“怎麼落在這裡……”李四有些無語,畢竟自己雖然平時經常亂扔垃圾,然而是要多麼的粗心,才能把鑰匙這樣的東西都隨處亂丟啊。

揣上鑰匙,李四穿上鞋子,鎖好家門就出發了。

大街上車來車往,經過一個廣場的時候,還有一些大媽在那裡跳著廣場舞。

一個看起來是初中生模樣,穿著校服的學生踩著輪滑從李四的身旁滑過。“呼啦啦”的聲音讓李四感到一陣恍惚,不由得伸手插進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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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插進衣袋裡?李四忽然驚覺,觸電般將手抽了出來。

總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心中有一種迫切的願望在驅使著他,似乎到了學校就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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