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帶著灰白泡沫的溪水從山澗上流淌而下，溪流中到處是漂浮的魚屍，在溪流邊還有一些野獸的屍體，看其屍體位置大多數都是喝了溪流中被汙染的溪水而中毒死去，它們的屍體上顯露出怪異的狀況。
一隻幼鹿屍體上竟然長出一隻只魚鰭，一頭野豬頭顱上長著密密麻麻精靈耳朵狀的植物，噁心而又恐怖。
波曼驅馬在溪流邊慢行，他看了看溪流邊周圍的植物，這些植物的根系吸收溪流滲透進土壤的水分長勢很是驚人，不過模樣更是嚇人。
“汙染！”波曼選擇銀松森林就是考慮到這一點，這群遊蕩巫師簡直就是移動的輻射源，還有他們研究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和混沌粒子有所關聯。
看著溪流中一個白色泡沫炸開，無數的灰色煙霧如同一條條霧魚般鑽入溪流中消失不見，波曼覺得和這些遊蕩巫師合作真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山澗下那咕嚕咕嚕冒著黃色濃泡的潭水被一股力量分開，露出裡面的通道。
一位灰袍巫師正站在通道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塔林之主，請隨我來！”說完側身請道。
波曼跟隨灰袍巫師走過溼滑的通道，來到一處巨大的環形空間內。
一個小型的高塔正放置在中央，一個個黑色肉質狀的線連線在上面，一個個符文在高塔上閃爍不定。
“這是一個縮小版的灰暗高塔，塔身採用魔哲石鑄造而成，我們正在不斷灌輸混沌粒子進入塔身的魔哲石中形成符文迴路。”一位好像這位遊蕩巫師的領頭人在波曼身邊解釋道。
他看著波曼，眼神中帶著一絲詫異，雖然考慮到這位塔林之主會防範他們這個特殊群體，但是沒想到他會親自來到遊蕩巫師的聚集地。
要知道他們這些遊蕩巫師可不是在外面行走的遊蕩巫師，那些遊蕩巫師的侵蝕程度非常輕，也正因為如此才被分配到外出收集物資的任務。
“魔哲石！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一種鍊金物品。”波曼說道。
“不錯，極其珍貴的鍊金物，它可以與任何材料發生反應。”這位灰袍巫師看著前面的縮小版灰暗高塔說道。
波曼看了看面前大概有五六米高的縮小版灰暗燈塔，這要是在第三紀元，這上面的魔哲石估計能夠買下一座富饒的城市。
“這是你們燈塔建造的嗎？”波曼問道。
“不是！”這位灰袍很老實的回答道。
“這是那處第三紀元實驗場中的試驗塔型，被我們遷移到此處，不過我們有信心還原它，並且在這基礎上進行改良。”灰袍信心滿滿的說道。
“先給我看看這座試驗塔型的隔絕混沌粒子功能。”波曼命令道。
“是！”灰袍躬身道。而後示意其它遊蕩巫師趕緊啟動這座試驗塔。
一位遊蕩巫師走進試驗塔中，而後一個個連線在塔身上的肉質帶紛紛脫離。
塔身上一圈圈符文亮騰起灰色的光芒，一個個粒子在塔身周圍浮現，它們在旋轉起伏好像進行潮汐運動。
無形的力場在這個環形空間內生成，波曼感覺到重力在消減，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懸浮，同時那試驗塔有一股引力。
波曼強行定住身形，波曼注意到這些灰袍好像並不受這股力場的影響。
魔杖自波曼手中浮現，波曼意識連線到塔林。
“怎麼樣，高塔可以聯通這試驗塔嗎？”
“檢測開啟，力場檢測，高能空間力場，塔質結構檢測，檢測完畢！
叮！發現高維能量，搜尋檢測，確認混沌粒子能量，高塔聯通開始，10%-20%-…”
“你在幹什麼！”一位灰袍上前想要阻攔波曼。
那手掌魔杖之上一道白色光波直接聯通在試驗塔上，任何人都知道這位塔林之主在試圖對試驗塔謀取什麼。
那位領頭的灰袍攔住其他人，任由波曼施展。
“90%，警告！混沌粒子逆向聯通，混沌效應遮蔽中，無法遮蔽，請求關閉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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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閉連結！”波曼輕聲道。
白色光帶瞬間斷裂崩散為光粒，大量的灰色氣體在崩斷的光帶噴射出，轉眼又被試驗塔的力場排除。
波曼放下魔杖，好像完全沒有看到那些灰袍的怒目而視，淡淡說道：“很不錯！”
灰袍領袖看了看波曼手中的魔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既然大人見識過灰暗燈塔的能力，是否可以安排塔林運送一些…”
“等等！還有打通次元限制，跨位面穿梭的能力呢？”波曼問道。
“這個目前還在試驗階段！”灰袍領袖說道。
“正好今天有時間，你們操作一次給我看看！”波曼說道。
灰袍領袖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準備混沌次元試驗。”
說著一位位灰袍分工明確的開始到各種崗位上操作起來，一個個光影面板閃動，一條條肉質帶重新連線在塔身上。
“試驗準備需要一些時間，大人先到後面坐一坐。”
波曼點了點頭，“也好，真好我有一些問題，你跟我來一趟。”
波曼和灰袍領袖來到一處狹小的石室內，一盞馬燈掛在頂上，洞室中一股發黴的味道。
“我問你，如果你們灰袍巫師完全轉化為混沌生物，你們的意識還存在嗎？”
灰袍領袖原本隱藏在陰影下漫不經心的面龐猛得抬頭，看著波曼那意味不明的面龐有些震驚。
“大人為什麼對這個感興趣。”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波曼冷聲道。
灰袍領袖搖了搖頭，“不會存在意識，準確的說不會存在自己的意識，在我們被混沌粒子侵蝕的那一刻起，那些莫名的呢喃終日在耳邊迴盪，我們每活一分鐘，我們的軀體靈魂種種一切都會接近混沌幾分。
我們無需學習那些知識，只需要微微側耳傾聽這些蘊含無數次元群落知識的呢喃，我們便掌握無窮知識，無論是大地還是天空，無論是宏觀上的還是微觀上的。
而當我們侵蝕度達到百分之六十五以上，體內的混沌粒子就會發生某種反應，使得我們的肉體和靈魂發生異變。”
“但是我聽聞那些混沌異種可是有自我意識的，它們那些有規律的行為機制可不像是個無智的存在。”波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