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痺，麻痺，麻痺。
華雲甚至都能聽到，在電話那頭，碧水集團裡的鬧事聲。
碧水集團自從開辦到現在，人聲鼎沸，一直屹立在慈善事業的巔峰，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的事情。可今天，這聲音，太不對勁了。
“荒唐！”華雲忍著聲音，咆哮道，說：“張牧，你在搞笑嗎？這是聚眾鬧事，可以按照遊行處理。我馬上就讓巡捕局的人，將你的人全抓走。”
碧水集團下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張牧請來的人。
錢是張牧捐的，但是他自願的。
“抓走？”張牧訕訕的一笑，說：“你覺得對警方來說，是抓走所有的人容易，還是讓你們碧水集團給我查賬容易。再說了，那些人都有我的名義，都是慈善家。
巡捕不幫忙查賬，將捐款的人抓走？
你讓人抓試試，一抓，你們碧水集團立馬上央視新聞。”
張牧的話，如槍似劍，磅礴有力。
華雲傻眼了，的確是如此。
張牧就算是聚眾鬧事，那也是慈善家。
兩千億的慈善大款，碧水集團之前也想到過，張牧的錢不能動。一口氣捐兩千億，這有點太詭異了。
但……讓張牧查賬不可能。
張牧一查，就算他的賬單沒什麼問題，其他的賬單也會查出來問題。
一個正常的公司，尚且難躲開審計的查賬。更不要說，碧水集團不乾淨。
背後，收了不少的賄賂不說，還將大筆的錢用慈善的名義送出了國外。
結束通話電話，華雲轉身就離開了沈家。
要出事。
而且，可能是大事。
華雲出了門，立馬去了碧水集團。
“不留下來吃飯嗎？”沈南柯見華雲要走了，忙問道。
華雲沒說話。
二嬸的臉色也很難看。
沈南柯又回頭問道：“二嬸，你也不叫叫華少？”
二嬸黑著臉，像是要吃人，哼道：“沒見識的東西，華少幫了沈家這麼多，你不知道知恩圖報？”
沈南柯癟癟嘴，她到不覺得爺爺是華雲救的。剛才電話剛打完，爺爺就回來了，是個人都能看清楚。
華雲剛走，張牧也跟了出去。
“你去哪裡？”沈南柯忙問到張牧。
“去碧水集團。”張牧嘿嘿一笑。
沈南柯又問道：“去碧水集團做什麼？”
“好戲當然要近水樓臺去看。”張牧立馬就去了碧水集團。
碧水集團外，圍上來了不少的人。
最開始，只是一些企業的大佬在門外，要求給一個說法。
後來，圍觀群眾也參與了。
呼聲之大，響徹碧水集團周圍的幾條街。
華雲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要失控了。
“少爺，怎麼辦？”華雲的管家連忙走了出來，問道。
華雲不知道怎麼辦，看著周圍來的武警和巡捕，說：“能把人先抓起來嗎？”
“抓不了。”管家搖搖頭。
“肇事拘留也不行？”華雲眉頭一皺，說：“華家在巡捕局的關係，可不一般啊。”
管家依舊是搖頭，說：“真的不行……這些來鬧事的，不是很多地方的，都是江南市的。”
“那不正好。”華雲有些不懂。
管家嘆氣一聲，說：“哪裡正好了……少爺，江南市百分之八十的大企業商家都來了。”
臥槽。
這下，華雲震驚住了。
百分之八十的大企業？
張牧的能量，如此可怕？
他到底是什麼人。
“江南市，很關注這幾件事……如果是全國的企業來，地方分散我們可以先拘留。難就難在，這些人都是江南市的，如果都抓走了，江南市將會有大變動。甚至，經濟都要顫抖。
別說是江南市老大不會讓這麼做，就連蘇省的老大也不敢這麼做。
剛才，巡捕局的人也來過來，沒敢抓。
馬上記者和中央新聞的人就要來了，蘇省上頭髮了明文，要在今天之內解決這件事。”
麻痺。
華雲徹底傻眼了。
今天之內解決？
怎麼解決？
沒有辦法解決啊。
碧水集團，背後牽扯到的，是一個可怕的洗錢錢莊。
“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先把碧水集團給關了。”華雲手心突然冒出來冷汗，這就是張牧的手段？
這才是剛開始呢。
張牧到底想做什麼？
“除非……除非，他們的發起人和我們協商。但這種可能性為零啊……就在剛才，老爺也要出動了，這件事不僅是碧水集團的事，更會影響到整個華家啊。”管家說話時的語氣，似乎天崩就在下一個瞬間。
發起人協商？這更不可能了。
發起人是張牧。
華雲回頭一看，張牧已經到了碧水集團公司樓下。
華雲漫步走了過去，心情無比的複雜。
他又一次輸了，這次輸得更徹底，在明顯有華家背景的情況下，他還輸給了張牧。眼下，他只有求饒的資格。
一天的時間，遠遠不夠碧水集團將以前的賬單藏起來。
這賬單一旦被政府查到了，就不是集團鑽慈善的漏子那麼簡單。
整個華家，都會受到牽連。
看到張牧，華雲慢慢走了過去。
“張少。”華雲的語氣變了。
“還請你，把這些人都叫走。”
張牧嘴角微微一翹，說：“叫走？為什麼？”
“如果他們是你的人，你更應該為了他們考慮。”華雲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威脅。
和華家做對，要付出的代價，很大！
“你這是在威脅我？”張牧瞪著眸子。
華雲冷哼一聲。
“那我就讓你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威脅誰。”張牧站到車旁邊，開啟車門。
華雲目光不敢扭轉分毫，心底在想，張牧到底要做什麼。
張牧站到車旁，按了一下喇叭。
一聲犀利的聲音響起，周圍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但這些人，看到的不是張牧，而是華雲。
張牧雖然是他們的牽頭人，可認識張牧的人很少，張牧發動這些人來，是用的雲頂聯盟的名義。真正認識張牧的人，此時微乎其微。
“是華雲，是華雲！”
“攔住他。”
“別讓他跑了！”
人群瞬間朝著華雲湧動而來，華雲一個著急，手忙腳亂，不知道往哪裡跑。
很快，人群就圍上了華雲。
華雲突兀的盯著面前的人，嚇了一跳。
“跑？跑什麼跑？”為首的漢子，擼起來了袖子，似乎要動手。
華雲潑喊一聲：“你，你想幹什麼？”
管家攔在華雲面前，忙吼道：“做什麼，你們……你們別亂來，亂來的話，我們報警了！”
“報警？我們怕的，就是你不報警。”
“要報警趕緊的，讓巡捕來查賬。”
“好好的一個慈善機構，被你們做成了這樣子，你們還好意思。”
面前的人，不停的說道。
華雲的心越發的慌，已經有人拿出來了手機，開始在報警。
場面爆炸，沒辦法收拾。
就在這時候，碧水集團外，開來了一輛奧迪車。
車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很多人都認識，華家華雲的生父，華建業。
而另外一個，認識的人更多。
在整個蘇省，他的地位都不簡單。
“華老爺來了。”華家的車一出現，周圍立馬安靜了不少。
華建業下車，立馬朝著張牧走過去。
他知道，只有張牧，才能解決問題。
到張牧跟前，華建業仔細的掃量著張牧。他很難想到，偌大的碧水集團，被張牧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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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牧，請。”華建業攤開手，對張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個手勢，足以讓蘇省為之震驚。
華建業這些年神龍見首不見尾，能讓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十分難得！
“借一步說話。”華建業見張牧沒走，再次對張牧說道。
華建業，低頭了！
碧水集團，羞愧難當。
作為華家龍頭之一的碧水集團，今天竟然要讓華建業親自出手。
然而，張牧依舊紋絲不動。
“張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談。”華建業故意讓開了一點位置。
在他身後，那位人物的臉，慢慢顯現出來。
張牧冷聲一笑：“你以為，就你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