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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零章 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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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真實的戴著戒指的感覺。

楚凝不可能認錯的,雖然她看不到自己手指上有任何的戒指,而且摸上去也沒有感覺,但是她自己的手指傳回來的感覺真切地讓她知道,她自己確實戴著戒指。

楚凝心中一愣,她伸出手去,抽出了背後的其中一把骨刺。

在這一個異空間中,只有法陣發著淡淡的光澤,此時生命靈火恢復到正常的火焰狀態,火苗靠近了楚凝的雙手,此時,就著火光,楚凝看清楚了——自己手上握著的骨刺,似乎有些半透明。

骨刺是鮫人一族的常用武器,這一雙骨刺更是被煉製成為意識武器,只要楚凝的意識體出現,骨刺也會隨之成型。

可是,骨刺是白色的,不是半透明的。

難道說......

楚凝心中一愣,就在此時,她忽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難道說——骨刺,竟然也可以轉化?

畢竟,平常自己在刺客和傀儡師之間切換的時候,自己的武器變換,也會經歷半透明再隱沒的狀態。

楚凝心中一動,她將另外一把骨刺也抽了出來,此時她看著手上半透明的骨刺,心中開始緩慢地想著指令。

——變幻。

她無法感覺到有什麼太過明顯的氣息波動,也沒有任何令她忽然間身體一震的感覺,不過楚凝就在此緩慢地感到,自己雙手開始發熱。

是的,就是發熱。

從自己的十指開始,從指尖,猶如十團小小的火苗緩慢地移動。

“咔!”

就在此時,楚凝聽到了一聲真切的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不過她無法辨認那聲音是從哪裡傳過來的,她皺起眉頭,因為需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因此她已經閉上眼睛,而那輕微的破碎的聲音,就像是環繞立體聲一樣,在自己身側的各個方向釋放出來。

不!楚凝就在此時反應過來——那破碎的聲音,不是什麼從外面傳來的聲音,而是從自己身體裡面傳來的!

聲音四處發散,從自己體內傳出,因此,她才無法辨認聲音的方向。

從自己身體裡......

就在此時,楚凝自己的意識當中響起了一陣奇怪的響動,那聲音只維持了一瞬間,就像是玻璃珠掉落地面的那一聲清脆的聲響,只有一聲,就像是提示音一樣。

楚凝睜開眼睛。

她低頭看著自己雙手,她手上原本握著的骨刺,已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手上,重新出現的十枚指環。

這是意識體層面上,指環的第一次出現。

楚凝壓抑住了心中的驚喜,她隱約可以猜到,這一次的十戒應該就是破除陣法的關鍵,不然不會出現這麼明顯的提示。無論是骨刺的顏色變化,還是自己真實的感覺,這都是一種特別的提示。

至此,在楚凝可以意體分離這麼久之後,在這一刻,她終於達到了意識體層面上,也擁有了雙職業。

不得不說,這個陣法,其實也是一個契機。

當然,楚凝明白,這個場景裡面,之所以會啟用關於意識體雙職業的提示點,大概還是因為和這個陣法本身有關係。楚凝心中明白這一點。她歡喜地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指環,因為是意識體層面的指環,此時的十戒看上去就像是十個透明的玻璃指環,周圍有輕微的白色霧氣環繞,和自己平常戴著的那個鉑金指環有很大的區別。

她嘗試著像平常一樣發出絲線,楚凝立馬看到,那指環上延伸出了一條細細的白色絲線,她伸出另外的手去觸控,去忽然發現,這絲線,其實是不存在的。

不,應該說,這絲線,只是一縷類似於意識的虛擬存在,就像是意識體一樣,是無法被別人所觸控到的,而絲線也是如此,這絲線就像是一束光線,可見卻不可摸。

當然,此時楚凝自己也是意識體,能夠摸得到絲線。

有點意思。

解決了自己戒指的問題,現在楚凝將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法陣上,她看著絲毫沒有變化的法陣,不由得有些發愁。

要怎麼樣,才能將這空間天上地下的所有混雜起來的碎片,全部分開呢?

楚凝定在原地,靈火落在她左側身旁。

幽藍色的火光照亮了楚凝左側的身體,她感覺到了一絲溫暖的感覺,楚凝轉過身去,她看著靈火,忽然間愣住了。

對了——靈火!

自己進來之前,修不是說過,靈火可以幫助她嗎?

如果說這個地方給自己提示的話,加上震旦神廟對於自己是從亞陽大陸而來的身份非常在意,還有自己現在領悟到的戒指,這一切都會讓楚凝往亞陽,戒指,陸斯年身上想過去,而這一切的因素,似乎都有一個人的身影落在其中。

——迦樓羅。

楚凝不由得有些呆愣,這種種因素指向的迦樓羅,可能不是巧合,加上這個法陣出現的原因,也是因為陸斯年這個人,如果從更為本質的層面上來理解的話,那就只能是迦樓羅。

沒有迦樓羅,就不會有這個法陣!

楚凝神情一震,一陣歡喜的心情忽然升起,她發現,自己找到了這一切的關鍵了。

是迦樓羅——所以,自己現在對付這異空間的情況,也需要聯絡迦樓羅。

準確來說——是聯絡上迦樓羅留給她的東西。

迦樓羅給了楚凝很多東西,但是現在的她是意識體,所有的技能,道具,物品都不在身邊,唯一還留存下來的,是意識形態的戒指。

所以說,戒指就是解決這個法陣的關鍵!

楚凝伸出雙手,她已經進入這個異空間好一段時間了,不過這法陣似乎還沒有對她發出什麼攻擊,雖然陸斯年提醒過,法陣會對楚凝造成傷害,但是現在為止,楚凝還不知道傷害的情況。

十枚絲線從戒指當中出現,這些以意識狀態存在的絲線全部落入了法陣當中,不過神奇的是,雖然這些絲線是沒有實體的,但是在落入法陣之後,楚凝卻真切地感覺到了絲線傳來的拉力。

絲線扯住了法陣,楚凝雙手用力一拉,遠處的法陣竟然發出了一陣陣機關轉動的聲音。

就像是原本咬合很好的齒輪,忽然間被拉停了,然後連帶著整條鏈條一起停頓的感覺。

機關?這不是個法陣嗎?

楚凝恍然大悟,一直以來,她都還是將自己放在了實體的層面上,因此認為這個空間的一切都是虛無的,但是現在絲線讓她瞬間明白,這個異空間的一切,包括她自己,其實都是虛無的!

她也沒有實體。

因此,在這個異空間中,所有東西都沒有實體,如果說這裡的東西都在意識層面上的話,那麼在意識層面上,楚凝將會恢復知覺。

那是只屬於意識體的知覺,她可以摸到絲線,可以摸到法陣,甚至,可以撿起破碎的沙子,和撈下半空的灰黑色霧氣。

在建立在虛構的情況下,這裡的一切,都可以被現在同樣是虛擬的自己所觸控到。

因此,她能夠扯動絲線,能夠扯停法陣。

是的,那個巨大的,正在緩慢轉動的法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機關齒輪一樣,被楚凝用絲線扯停了。

同時,楚凝還發現,自己手上牽引著的絲線,在不斷地散發著淡薄的白色霧氣的時候,一陣頗為熟悉的氣息也不斷地伴隨著白色霧氣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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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迦樓羅的氣息。

楚凝明白過來——自己竟然誤打誤撞完成了一個關鍵的步驟,她凝出戒指,放出絲線,並且朝法陣放出絲線,原本只是想要試驗一下絲線的能量,但是卻沒有想到,同樣都是虛幻的東西,在這個空間裡面成為了另類的實體,因此,絲線鉤住了法陣,使得法陣停止了轉動。

而且,在法陣停止轉動的時候,地面上的那一條沙漠河流,也同時停住了流動,連天上漂浮著的灰黑色霧氣,也都完全靜止下來。

法陣一停,異空間內所有東西,全部停下。

除了楚凝。

而且,剛才絲線上的氣息,也就是迦樓羅的氣息,剛好透過了絲線壓制住了蠢蠢欲動的法陣,使得法陣長久地停止了下來。

楚凝眯起眼睛,原來這就是這個地方必須要提醒自己的原因,雖然自己的骨刺也可以卡在法陣上讓它停下來,但是那只是暫時的,而絲線雖然也只是暫時拉住了法陣,但是隨後由戒指發出的絲線,帶上了寂空城城主之冠的本源氣息,加上迦樓羅的氣息,才讓法陣真的完全停了下來。

楚凝這一次,純屬是好運,她只是想要試驗一下,卻真的一下子完成了一半的任務。

當然,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楚凝扯了扯絲線,她發現此時的絲線已經沒有繃緊了,許多絲線在空間當中垂了下來,這說明絲線另一頭,已經沒有產生拉力了。

她收回了絲線,安靜地浮在半空,楚凝等待了十分鐘左右,那法陣始終沒有再度轉動,而是直接停了下來。

天上地下,河流和霧氣流動,全部停止了。

而且,在此時,楚凝已經可以緩慢地感覺到,自己身側原本虛弱的意識和靈魂的波動,現在緩慢地在增強,她甚至看到河流表面的沙礫開始漂浮起來,而天上的霧氣,也開始逐漸散開。

楚凝意念一動,直接掠去了遠一點的地方。她現在明白了,因為法陣停止了,因此這些東西不再流動,那麼失去了束縛的碎片,將會在這個空間當中擴散開來。

雖然碎片還是不能離開這個空間,因為法陣仍在,但是法陣停止轉動,意味著碎片之間開始自由地吸引著和自己氣息相同的其他碎片。

“原來是碎片自己組合的。”楚凝心中想到:“看來是陸斯年和寸零都不是特別清楚這個法陣的執行原理,怪不得修也這樣對我說,他們還以為碎片要我自己拼湊起來。看來我只需要等等,看碎片自我組合就好了。”

當然,楚凝不知道的是,其實寸零和修是同一個人,只不過設計黃泉之路的並非是修負責的內容,因此無論是修不在遊戲時NPC寸零自己的理解,還是修進入遊戲扮演寸零時他的理解,都出現了偏差而已。因為這個法陣,出自黃泉之路,而不是出自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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