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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六章 真假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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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最終將贔屓爆出來的箱子交給了其他人,她正想自己去麒麟王城的時候,不曾想,她的背後又多了一個人影。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楚凝看了看修:“你的體力值都沒有恢復過來。”

“在建木上就可以恢復了。”修微笑著,毫不客氣地爬上了建木上面。大概是這傢伙已經坐了很多次建木,以前對於楚凝以外所有人都是毫不客氣的建木,現在竟然對修也是十分客氣。

“走吧走吧。”楚凝沒有說什麼,她叮囑了建木一句。經過了贔屓的這場戰鬥,雖然很累,但是至少還有收穫,楚凝倒還覺得不錯,而且那個不知名的布袋子被修帶在身上,而自己現在也即將獲得一個關於神主迦樓羅的資訊,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意外收穫。

此時天邊已經快要亮起來了,從地平線之外傳來了一片深紫色的霞光,很快這霞光就會變成深紅,慢慢地,最終將會變成太陽的金色。

麒麟王城就在前方,生魂所說的麒麟王城,是地下的那個麒麟王城。楚凝讓建木直接來到了地面的城主府,兩人往裡面走了進去。

沿著剛才走過的路,兩人進入了地下麒麟王城,村長的生魂正漂浮在城主府前,此時兩邊的石麒麟雕像還矗立在那。敞開的城主府內可以看到裡面的石神像。

“你說,為什麼以前贔屓要來麒麟王城?”

“找那個布袋子吧。”修隨意回答:“我們最初去石神村,村裡沒有任何人,只有寒露群,然後來到永夜之城,當時假扮石神村村長的贔屓告訴我們,是因為寒露群攻擊人。那也確實是一個疑點,我一直不明白,不過現在似乎是可以解答了。”

“為什麼?”楚凝問到。

“寒露王和我籤訂契約,它告訴過我,鹿群暴動是因為感應到了麒麟的氣息,但是石神死亡,麒麟也已經離開,不可能有麒麟的氣息。現在想想,那很明顯是從麒麟王城逃出來的贔屓攜帶著的氣息。他之所以去永夜之城暫住,一方面是不能激怒寒露,一旦寒露群暴動,他就很容易暴露,其次,他也可以藉助暫住這個藉口,來麒麟王城找布袋子。”

修呼出了一口氣:“不過看起來,贔屓不知道麒麟王城分為上下兩座。”

兩人這樣聊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城主府前,在黑暗的地下城中,村長的生魂顯得格外明亮,生魂身上散發著的不是死氣,而是無盡的生機。

“請吧!”村長開口說到,聲音就像是透過揚聲器傳出來的聲音,延綿悠長。

楚凝和修進入了城主府,此時除了他們一開始點亮的燭光之外,這裡還閃爍著無數白色的身影。

“究竟是什麼事情和神主迦樓羅有關?”楚凝隨著村長來到了後面的小廳,巨大的麒麟像立在裡面,在燭光的閃爍之下,麒麟像呈現出了一種威嚴而又靈動的感覺。

和龍之九子不一樣,麒麟是名副其實的神獸,不僅和四大聖獸並列,也更是和上古巨龍和上古鳳凰並稱的真正的神獸。

“我感覺得出來,你是現在寂空城的城主。”

楚凝點點頭。

“那麼......神主迦樓羅呢?”

“她去震旦了。”楚凝回答。

村長似乎陷入了一小段時間的沉默:“果然如此。既然你是寂空城城主,告訴你也可以。”

生魂稍微停頓了下,隨後輕聲說到:“神主佈下九大祭壇,你知道吧?”

楚凝抬起頭來,心中一顫,她對於村長說起祭壇的事情感覺非常意外。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殤影?”

楚凝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我知道,那座祭壇已經啟用了。”

“什麼?”村長臉色一變,他的雙眼眯了起來:“這不可能,殤影不可能被啟用。”

楚凝皺了皺眉頭:“什麼意思?”

“殤影祭壇,是當時神主佈置在麒麟王城之中的祭壇!怎麼可能被啟用?”

“你確定?”楚凝看了一眼修,此時對方朝著她搖了搖頭:“殤影祭壇是我親手啟用的,在穀神村後山。”

村長深深地看了楚凝一眼,隨後直接轉身飄向麒麟像前,只見生魂雙手放在麒麟像下底座跟前,楚凝隱約聽到村長的幾聲呢喃,就在此時,那麒麟像忽然之間震動起來,不一會兒,在生魂收回雙手的時候,麒麟像稍微往旁邊移動起來!

地下城的麒麟像,也像地面那樣可以開啟!

“怎麼......”

“還有一層?”這一次,就連修也是震驚地看著這麒麟像,眼神當中罕見地露出了足夠的興趣。

“下面沒有城市。”村長回答到:“不過確實有一層空間,層下有層,跟我來吧。”

村長說完,直接往下面的空間飄去,在他鑽入移動的麒麟像底下空間的時候,他身側的光大致可以照出一道往下的石梯。

楚凝走下石梯,她將靈火召喚出來,火焰照亮的,是一條長長的,彎曲盤旋的往下的石梯。

這石梯很快就到頭了,楚凝從石梯盡頭的出口往外看去,這一次,石梯之下的不是一整座沉睡的城市,而只是一個小小的房間。這是一個圓形的空間,邊緣有著巨大的石柱子支撐,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凹下去的圓形形狀的地方,似乎是以前那凹口位置曾經放置過什麼東西。

“殤影祭壇,就在這裡。”村長指著中間的凹孔,慢慢說到。

楚凝抬頭看去,凹孔位置確實和祭壇底座面積差不多。

“那為什麼祭壇不見了?”

“不知道。”村長有些抱歉地嘆了口氣:“我只能告訴你,殤影祭壇原本就在這個地方,神主迦樓羅是將祭壇放置在這裡的,或許是我們被囚禁的100多年裡,發生了些什麼變化也有可能。”

楚凝看了看四周:“這裡......四周都是實心的嗎?”

“對。”村長點了點頭:“不可能是人為運送出去的,這一點我可以完全排除,因為祭壇不能切割,一旦破壞將會失去神力,必須要用精神力焊接才能修復。”

“等,等一下!”楚凝心中忽然一沉:“什麼精神力?不是建木混合海水修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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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頓時皺起了眉頭:“沒有這樣的說法。”

楚凝心中一突,正在此時,她忽然間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當初告訴她用建木打碎混合海水修復祭壇的,正是......當時被贔屓幻化出來的,假的石神村民告訴自己的!

“贔屓!”楚凝瞪大了眼睛:“難道是贔屓?”

一聽到贔屓的名字,村長的臉色已經開始變換,他急促地問到:“什麼意思?”

楚凝將有關殤影祭壇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從她的仙之幻境開始,然後到穀神村,再到後山祭壇,接著是尋找拜巖,最後去找建木。

“這樣嗎......”村長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他的身影開始明明滅滅地轉換著,似乎是在預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楚凝不敢打擾他,此時她的心情也是非常混亂。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足足過了十來分鐘,村長這才忽然間開口喃喃自語,楚凝心臟不由得開始被他的話弄得有些緊張,她看著村長的背影,不一會兒,村長的聲音才終於慢慢傳來。

“贔屓外形像龜,喜愛馱巨物,當初被石神擊敗,它被迫永久馱著石神像,當時,也是我們一時糊塗,為了請求石神繼續庇佑我們,竟然從麒麟王城陽城取走石神雕像,贔屓長久以來託舉石神像,久而久之,以它的能力可以簡單溝通已經失去主人的麒麟王城,如果是透過那尊石神像,確實可以強行將地底祭壇召喚出來!”

“可是......祭壇被損壞過。”楚凝補充了一句。

村長似乎是低低地發出了一聲冷笑:“那是因為它不知道,當年神主設下封印,祭壇離開麒麟王城,就會完全毀壞。建木混合海水,只能修復天星巖,但是祭壇的石材不是天星巖,那是神主的神石。但是,石神像,是天星巖雕刻而成的。”

“那祭壇為什麼......”

“你說你看到的祭壇上的圖騰,是巨鳥?而且很有可能是金烏?”

楚凝回想起自己曾經進入的金烏幻境,她點了點頭。

“金烏,在上古時候,和贔屓,是生死之交。仙魔大戰時金烏隕落。”村長慢慢說出了一些楚凝不可能會知道的事情:“因為祭壇設立在麒麟王城之下,而且石神早在仙魔大戰之前已經降服了贔屓,在金烏隕落後,石神將金烏屍體交給了贔屓。而且,祭壇的圖騰——其實是贔屓!”

村長轉過身來,他的一雙眼睛看著楚凝:“你被贔屓騙了,那上面的金烏圖騰,是贔屓弄上去的,只要金烏屍體就絕對可以造成一個假的圖騰,從它被放出來後,它可以利用石神像的一部分力量,如果說那個祭壇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被建木混合海水修復的話,那麼你修復的不是祭壇,而應該是——石神村內的石神像。而那也就是贔屓此前的力量來源!石神像與它共存多年,贔屓早已經和石神像融為一體,石神像被完全修復,它的能力也會恢復到最巔峰。”

“你知道嗎?金烏幻境內,是金烏死後的怨氣所化成的生物,我很驚訝你能出來。我想,贔屓之所以這樣設定,是因為,它佈下一個局,在祭壇被‘修復’之後,當你想要啟用祭壇時,金烏幻境會將你吸入,然後將你殺死在內,那麼,祭壇就永遠不會被啟用,也就永遠不會有人發現它的佈置!”

“我想,它應該是將石神像偽裝成了假祭壇,因此假祭壇上會呈現金烏圖騰。這一切猜想,只要回到石神村一看就可以知道。不過我想,贔屓安排這麼多,唯一的意外,應該就是你沒有死亡,反而是令它被迫弄出了祭壇已經啟用的假象。這一切可能都是因果迴圈,維持祭壇的假象會非常消耗它的能力,或者正因為這樣,今天它才會死在你們手上。”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村長搖頭說到。

楚凝抿著嘴唇,很明顯,這個劇情比較復雜,她不由得有些愣住:“你的意思是,贔屓利用我幫它找到了建木修復了石神像,然後還企圖殺死我?而且我啟用的其實是個贔屓弄出來的假祭壇?”

村長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楚凝竟然讀出了他眼神中的幾分同情。

楚凝:“......”嘆氣,心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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