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進去了嗎？”
楚凝發現，自己身後似乎忽然間安靜了下來，她轉過身去，看了看火炎的位置。
“好，進去吧。”火炎如夢初醒，他掩飾了一下自己的走神，從楚凝身邊走過。
他開始後悔了，就算這一座城市的腐屍妖族真的很難消滅，他也不應該找來這些人。
在現階段，楚凝的水平已經超出其他人太多，她直接跨越了別人心裡面的那一個“可以追逐的距離”，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不可逾越的鴻溝”。
此時此刻，火炎的心裡面，就是這樣的感覺。而這一種感覺讓他非常不安，甚至有些無力。
他至始至終都記得，在明歌和暗影從鬼王宮殿回來時，向他描述的那一位白衣少女，還有她口中的那一句話。
——大概是……看你們順眼。
在許久之後，火炎都一直記得這句話，而且，不知不覺地，被這句話影響了他未來的發展。
真神。他在心裡默默重複了很多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雙手已經攥成拳頭。
楚修始終還是一個輔助的琴師，雖然他已經擁有了不少攻擊技能，但對於擁有許多高階輔助技能的他來說，走在前端始終不是什麼好選擇。
此刻，楚凝和火炎幾乎並排而行，兩人來到那半開的破敗城門前。
城內的火光不斷，顏色已經從深紅色轉為紫色。龍蛟已經開始釋放出它自己的本命火焰。
看來也差不多要到龍蛟的極限了。一隻只有八十多級的寵物，被腐屍妖族圍攻，本來就不會太過輕鬆。
楚凝側身進入城內，迎面而來的熱浪吹起了她的頭髮，她雙手攤開，一道藍色法陣在她身下出現。
她甩開手，法陣就像是一個飛盤一樣從她腳下滑開，穿入前方的火焰之中。
火炎認出這是一個冰元素法陣，法陣進入火浪當中，甚至連一絲聲響都沒有。
是沒有用了嗎？
火炎心中這樣想著，彷彿是想要回答他的問題一樣，火光當中，忽然迸發出了一陣藍色，整片火海瞬間像被暫停一樣，成為了一座冰山。
楚凝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真神狀態的冰封萬里法陣，加上生命混沌的加持，已經可以直接凍結火海。這在以往的情況當中，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真不錯。
“這真是——”火炎喃喃自語，雖然還是震驚非常，但他已經開始覺得，這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攻擊。”楚凝轉頭向火炎說話：“我這裡可以維持五秒。”
火炎發愣的狀態只是持續了一瞬間，他連忙向隊伍下達指令，在法陣還剩下兩秒鐘的時候，楚凝看到，自己身後升騰起來一陣陣彩色光暈，光澤越過她的頭頂，打向了前方的冰層，爆發出了一陣恐怖的聲響。
楚凝看過去，那宛如山體一樣的冰層當中，已經可以看到重新湧動起來的火光，冰層表面佈滿裂紋。
2、1、0……
兩秒轉瞬即逝，冰層徹底破裂，剛才火炎團隊丟擲了五個瞬發群攻技能，這些技能在冰層前面疊放爆發，雖然加快了冰層破碎，但攻擊的能量也順利從冰層傳過去，打在了火光當中的腐屍妖族身上。
場內，一陣血腥味慢慢揚起，楚凝皺了皺眉頭，對於她來說，那些血腥味總會讓她產生不怎麼好的感受。尤其是，這些血腥味，還帶著嚴重的腐敗氣息。
身邊的火炎也皺起了眉頭，身後，更多的人捂住了鼻子。
楚凝轉過身去，如她所見，楚修對這股味道近乎無動於衷，就連在冥河實驗室中從未執行過任務的楚冰，也只是輕輕皺了皺眉頭，並沒有感覺多麼難以忍受。但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一股味道，會讓他們產生嘔吐的衝動。
火炎看了一樣旁邊的楚凝，什麼都沒有說。他自己心中明白，其實他差一點兒就已經將手抬起來了。
那味道，即使是他也不能等閒視之，但真正讓火炎覺得有些奇特的，還是楚凝那過於平靜地面容。
如果非要說這女生究竟對那一股腐屍的氣味有什麼反應的話，那大概只能是她那微微皺起來的眉頭，還有臉上一閃而過的憎惡。
血腥味啊。楚凝沒有呼吸，傀儡之身和真神狀態都可以讓她自由穿梭水下而不需要避水珠，何況只是簡單的屏住呼吸。
她眉毛舒展開來，就像是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一樣，她往前走去，龍蛟回到了她的身後，白貓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在眾人面前，是一片被燒焦的廢墟，還有那倒在地面上，早已經看不出原來樣子的腐屍妖族。
白煙從地面升騰而起，剛才的烈火留下的痕跡讓這片戰鬥場面顯得更加殘酷。而且，當空氣當中的血腥味散開一點之後，楚凝發現，身邊的人似乎出現了一點兒騷動。
她轉過頭去。
“新的腐屍妖族要過來了。”驚殺說到。
“好。”楚凝將白貓召回來，面前的白煙徹底散開，而在煙塵之後，更大一片的腐屍妖族正在靠近。聚集起來的東西就像是一道湧過來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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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多了。”火炎說著，他下意識地看向楚凝的方向。
“對，是有點多。”楚凝隨意應到，她轉身找到了楚修：“哥哥，你有沒有琴音召喚？”
“有。”楚修笑了起來，他已經明白楚凝想要做什麼了。
琴音召喚，是琴師的一個輔助技能，這是一個群體嘲諷技能，能夠讓範圍內的所有目標聚集起來，一起進攻釋放技能的琴師。
“那就試試看。”楚凝終於看向火炎的位置：“能幫個忙嗎？”
“什麼？”
“把團隊指揮權給我哥哥。”
“……”火炎詫異地抬起眉毛。
“這裡都是你的人，你應該不需要擔——”楚凝看出火炎的猶豫，她正開口解釋，火炎卻先她一步移交了指揮權。
“我這裡的很多人都已經和你的隊伍有過組隊的經驗，赤修也不是第一次擔任指揮，我沒有擔心。”
火炎竟然開始認真解釋起來，不過，在他說完之後，他反而盯著楚凝：“我只是以為你要當指揮而已。”
“前方攻擊的人不適合當指揮。”
“你想做什麼？”
楚凝笑了笑，她伸出一根手指：“聽說過一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