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記不清那條簡訊的內容，反正是很長。”我想了想，說道：“內容差不多是這樣，她先表明了身份，然後對我一頓痛罵，說【冷風過境】這個ID是她和她男朋友的希望，她們想一起努力在遊戲裡多賺點錢，畢業之後付首付，沒想到就被我這麼破壞……”
我心裡有些愧疚，用力的吸了兩口煙，繼續道：“罵完我之後，她說，別人以為你這麼做是要爭校園第一高手，其實你根本就是為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呵，然後她向我透露了一個秘密，那就是慕言進大學的時候，曾經瘋狂的追求過冷風過境。”
“我收到簡訊之後就問慕言，當時她給我的答覆是，是冷風過境的女朋友故意汙衊。她說，冷風過境追求她，被她拒絕了。然後對方才懷恨在心，只要她登陸遊戲，就會受到他的追殺。”
“雖然我也被搞糊塗了……但是我覺得……應該是慕言在說謊。”曼陀羅遲疑了一下，插嘴道。
“是的。”我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後來幾經驗證，我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慕言其實根本就不喜歡玩遊戲，為了追求冷風過境，她註冊了一個賬號，無論現實還是遊戲，整天都纏著他，甚至當著他的面，和他女朋友大吵，弄得恐怕整個福州大學都盡人皆知，就我被矇在鼓裡。”
“喏，那就是了。”曼陀羅松了口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等我弄清楚了這件事，我們在一起已經過去了一年，而慕言也基本沒再上過天下。”我將菸蒂按滅，繼續道：“其實到了後來，當初追殺冷風過境的原因已經無所謂了，在我心裡，慕言是我的女人，是我一輩子都要守護的女人。當然，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那一幕，誰和我說我都不會相信，慕言竟然是那樣的女人。”
“那一幕……難道……”曼陀羅試探的說了一句就住嘴不言。
“那是我們相處的第二個年頭，關係基本穩定了，平時見面不多，很少吵架，一直到大二寒假的情人節。其實我很早就為這個情人節做了準備，記得她說過，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瓦倫蒂諾始終都是奢華、優雅的曼妙化身，以後工作了，一定多多存錢，哪怕買一條裙子來穿也好。”
“就為了她這句話，我從那年開始就在遊戲當中瘋狂的存錢，終於在那年的情人節前，我存夠了三萬，用掉兩萬七買了一套瓦倫蒂諾CLASS Roberto Cavalli最新款。我準備給她一些驚喜，因此情人節那天我去找她的時候並沒有事先通知。”
“要說凡事都有湊巧吧，我到福大校門口的時候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一個身穿常服的武警手裡抱著一束鮮紅的玫瑰等在那裡，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目光。咱這小老百姓，看到當兵的也難免肅然起敬，於是我沒敢過去，站在馬路對面準備打慕言的電話。”
“我剛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可是卻看到慕言一身性感的短裙，臉上帶著笑容從校門口跑了出來，隨後在我呆滯的目光當中，她興奮地投入到了那個武警的懷抱。呵，眾目睽睽之下的一個擁吻，讓我如遭雷擊。”
“腳踩兩隻船？”曼陀羅忍不住插嘴道。
“我當時腦海裡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要到底要怎麼做，他們親吻了兩分鍾，我就傻乎乎的看了兩分鍾。一直到……他們相依相偎的緩緩離開。”
“你就看著他們離開？”曼陀羅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激動：“為什麼不上去問問怎麼回事？”
“因為我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甚至希望自己看錯了。等他們消失之後，我才如夢方醒，顫抖的撥打了慕言的電話。似乎是慕言聽出了我聲音的不對吧，她並沒有對我說謊，坦然承認正在和一個男性朋友逛街，並且讓我開好房間，說晚上有事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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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什麼，談分手麼？”曼陀羅似乎微微有些怒氣。
“當時我也不知道，按照她的要求，我開好了房間，一個人等在那裡。我是六點鐘去的福大，等慕言醉醺醺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十二點。我給她開啟房門之後，她第一件事就是衝進了廁所，隨後劈頭蓋臉的埋怨我，說我為什麼催命似的打了五六個電話。”
“曼姐，你知道麼，我根本就形容不出來當時的心情。若是你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接吻，又出去喝酒喝了六個小時，你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
“我會很高興。”曼陀羅抓住我的手，安慰道：“旺仔，過去了，都過去了……都是我不好，讓你想起了這麼多傷心事。”
曼陀羅的手很細膩，很柔軟，讓我的心裡頓時泛起了一股暖流。
“在那次爭吵當中，不記得我們都說了些什麼，一直到我憤怒的將瓦倫蒂諾摔在床上，告訴她我想給她驚喜的時候，爭吵才算停止。她抱著我解釋說，那個武警是他鄰居，從小青梅竹馬的長大，她心裡並不喜歡他，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大學的時候就需要逢場作戲麼？”曼陀羅輕笑一聲。
“我也是這麼說，可是論起狡辯，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找出了千般藉口，最後把我說的啞口無言。夜深人靜的時候，憤怒之下的我狠狠的蹂-躪了她，心裡憋著的那口氣，就算消了吧。”
“這件事情過後，我有意無意的透過在福大的玩家側面瞭解慕言的情況，結果卻是讓我大吃一驚。有人說，慕言上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就曾跟一個外校的富二代出去，徹夜未歸，有人說，慕言經常去參加一下社交活動，生活圈子極其複雜……”
“我心如死灰，情人節後，我決定和慕言分手。當我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的時候，慕言的表現很不屑，她說，我整天玩遊戲沒時間陪她，還不許她和朋友多交流交流，多學一些東西麼。然後我問她是不是和別人做過愛，她問我，我第一次給你的時候你不記得了麼？呵，我啞口無言。”
“她第一次……給了你？”曼陀羅微微向我這邊靠了靠，問道。
“不知道。”我苦笑：“第一次的確是看到了血跡……但是……那是我們做第五次的時候。”
“呵，可惜你當時不明白，是不是？”曼陀羅恍然大悟，輕聲笑道。
“當時我能明白什麼？她哭著說，為什麼我要相信謠言，而不去相信她？然後她又拿出了自己的攻勢，縱然我心裡不願，可是我的身體卻很願意、很願意被動的接受她給予的一切。”
“後來的事其實就有些詭異了，可能是大三下學期的時候吧，我和慕言就很少聊天，每次她給我打電話無非就兩件事。”我苦澀的笑笑：“第一，看中了某某東西，你幫我先買，回頭我把錢給你，第二，今晚沒事，過來讓我爽爽。”
“怎麼感覺……你被動的包養了一個大學生？”曼陀羅遲疑了一下，皺眉說道。
“那是你現在的看法，當時我真的都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我在想，都好了這麼久了，當初的激情應該沒了，夫妻之間只需要這樣也就夠了。老婆沒錢問老公要，老婆想了老公滿足，很簡單，有什麼不對？”
“後來呢？”曼陀羅打了個哈欠，抬頭問道。
這一說往事不要緊，看了看時間，竟然都已經快要四點了。
“算了，那些多餘的事兒我就不說了，還是說我們畢業以後吧。”我再次點根菸，笑道：“畢業之後，我們和許多情侶一樣，租了房子，選擇了同居。白天她上班我玩遊戲，晚上一起睡覺，日子倒也算是安靜。那段時間我把她照顧的很好，養的白白胖胖，大學時候的那些不快，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
“我一度的以為……只要我再努努力，存夠錢就能買房，就能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這樣不就幸福了麼？呵呵，可是從來天公不作美，好景不長，我們同居了半年之後，慕言的應酬開始增多，很多時候都是凌晨兩三點鐘才回來，甚至有一兩次徹夜不歸。”
“呵，你肯定問她去做什麼了，但是肯定都被她完美的解答了。”曼陀羅輕笑一聲。
“是的，每次她都有自己的藉口，每次她都能自圓其說，偏偏沉迷在遊戲當中的我，根本就捕捉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我那時候就想，再努努力，買房子，買房子，然後讓她換個沒有應酬的工作也就好了。”
“反正也都是機緣巧合吧……就在那年韓國第一高手素有死亡之手之稱的李朝南發起了挑釁，官方趁機推出了中韓爭霸大戰，我就報名參加了。先是混戰，然後是百強，淘汰，那半個月的時間我沒白天沒黑夜的奮鬥在遊戲當中。不為別的，若是能贏得冠軍，就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件事慕言不知道吧？”曼陀羅無奈的搖搖頭：“或許你早點告訴她會更好。”
“可能吧。”我苦笑搖頭：“反正我很努力的PK，加上一點點的運氣，我竟然神奇的幹掉了李朝南，成為了冠軍。辛苦了半個月，我總算是熬到頭了。不等主辦方宣佈結果，我就提前下線，我想讓慕言來分享我的快樂。”
“可是……當我興沖沖的摘下頭盔，跑回臥室的時候……曼姐，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不知道。”曼陀羅搖了搖頭。
“裸-聊。”我心裡一陣陣刺痛：“我親眼看到慕言把筆記本放在床上，渾身一絲不掛的對著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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