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堅持嗎？”
綠龍如是問。
餘燼沒有回答。
因為他全身的力氣和意志，都在對抗這股絕強的龍威，根本沒有能力說出話來。
但綠龍的意思，餘燼知曉。
根本不需要回答。
或者說。
他的行為就是回答。
倒下，代表著認輸。
堅持，意味著不服。
他現在就是——
不服！
任憑腿骨的裂縫越來越大，隨時可能斷裂，依舊頑強的站立著，讓它支撐著自己，沒有倒下。
內腑亦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傷勢不斷的加劇，臟腑出血，還如此嚴重，基本上可以宣佈死亡，哪怕現在停止，也會衰竭而死。
腦子更是昏昏沉沉，那種無法言喻的強大意志降臨，如同鐫刻在基因深處的恐懼，讓你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反抗的意識，只能任人魚肉。
意志，或者信念，能夠爆發潛能，這樣就可以加持力量，但，終究無法替代力量。
敵我差距，太懸殊了。
只是氣勢，就足以滅殺一萬個餘燼。
根本沒法玩。
餘燼縱然桀驁悍勇，傲骨嶙峋，但也不可能逆天，還是會拜倒在絕對的力量之下。
他也不知道扛了多久，只知道，他真的不行了，前世面對過無數BOSS，也無數次瀕臨死亡，但從未有過一次，如同今天，如同現在，如此無力，如此絕望。
“嗡……”
正當餘燼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意識開始渙散的時候，忽然間，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清涼感，從靈臺識海爆發，讓他那混沌的意識，在剎那間甦醒，且，直達巔峰。
“嗯？”
原本見餘燼堅持不住，綠龍的龍瞳中浮現一抹失望，但一瞬間的轉變，讓祂頓時驚異了起來。
“這就是……神智嗎？”
滿級精神力所覺醒的精神類神技，在最緊要的關頭，居然自主釋放，瞬間將瀕臨深淵的餘燼給拉了回來。
縱然綠龍的龍威，實質性的氣勢壓迫還在，餘燼依舊遍體鱗傷，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差，但在精神方面，餘燼徹底擺脫了龍威的壓制，靈臺清明，內心澄澈，恍若面對的不是神話中的龍，而只是一條平平無奇的小泥鰍，人畜無害的那種。
“有趣！”
綠龍頓時來了興趣。
祂加大的龍威的壓制，但餘燼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抬起頭來，眼神淡然的與祂對視，不見恐懼，深邃得恍若幽潭。
“你過關了！”
綠龍收斂龍威，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一點欣慰，甚至隱有解脫之意。
祂可以輕易的殺了餘燼，不需要動手，只需要氣勢的壓制就足以，但祂要的是考驗，而不是殺人。
剛才的加強版氣勢壓制，已經超標，達到了祂和祂主人置頂的最高規格的難度。
餘燼。
挺過來了。
這也代表著。
祂尋找了那麼多年的傳承者，終於出現了。
“嗡……”
綠色的生命能量湧現，包裹住了餘燼，將他瀕臨死亡，只剩一口氣的命，給拉了回來。
“我，贏了嗎？”
餘燼劇烈的喘著粗氣，縱然氣都喘不勻，但他還是第一時間朝著綠龍詢問，這般好勝心，讓綠龍眼前一亮，和祂的主人，真是如出一轍啊！
“你贏了！”
綠龍笑著回道。
“那就好……”
餘燼嘴角一咧，瞳孔瞬間渙散開來，已然失去了意識。
“主人，吾，好像又見到你的呢！”
綠龍操控能量，接住了餘燼倒下的身體，幽幽的感嘆，在寂靜的生命小世界裡，不斷迴盪。
……………………
“嘶……頭好痛！”
不知昏睡了多久的餘燼，終於醒了過來，捂著頭，靠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MD，沒想到開服第一天，就精神消耗過度！”
餘燼不知是該哭還是笑。
虛擬現實遊戲，就是利用特殊的遊戲連線終端，將人的腦電波送入遊戲世界，人的肉體還是在現實中的，並不是“肉穿”！
之所以遊戲公司規定每個玩家一天只能八小時遊戲，那也是怕玩家國度沉迷，那對精神可不太好。
好比餘燼此刻。
精神消耗過度，輕則頭疼欲裂，重則昏迷，甚至變成白痴。
“……試煉，好像，過了吧？”
餘燼有些不太確定。
綠龍的試煉從一開始，他就處於絕對的劣勢，縱然靠著“神智”這個神技扭轉逆風，但前期造成的傷害太大，回天乏術，無力彌補。
餘燼也是憑藉不服輸的信念，咬牙死死的扛了過來，到了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根本記不太清，只是隱約間，貌似聽到綠龍說，試煉透過了。
“不管那麼多了！”
餘燼將遊戲連線終端取下，拿過手機一看時間，嘴角一抽，“都TM這個點兒了，我這一覺，還真是睡得香啊！”
凌晨三點四十！
要是沒記錯的話，《天幻》是正午12點開服，他進入水晶洞窟的時候，應該是在六點不到的樣子。
“艹，浪費了兩個小時的遊戲時間！”
餘燼有些不爽。
本來每天就限制死了八小時，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做出合理的規劃，不能浪費一分一秒，否則，你慢一點，就落後人家一點，這積累起來，那就會永遠的被人家甩在後面。
尤其是。
那些土豪購買的遊戲倉，還有多兩個小時遊戲時間的特權。
若非有著前世的記憶和經驗，就憑這一天兩小時的差距，就永遠追不上人家。
“算了，現在都要凌晨四點了，已經是第二天，浪費了就是浪費了，糾結也無用。”
餘燼心態極好，“嘛……事已至此，也不急於一時。今天八小時，天王老子來了，我他娘的也要玩滿！——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夜市繁華。
即便是這個點兒，依舊有不少的小攤擺著，小店開著。
餘燼也懶得自己做飯，現在動手，也只能是煮麵條或者泡泡麵，他可不想虐待自己餓扁了的肚子。
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回房換上衣服，拿起鑰匙和手機，徑直出門，直奔附近的夜市。
作為住在周邊的住戶，餘燼自然知曉哪裡不會踩雷，朝著記憶中的那家常吃的夫妻燒烤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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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還是那對夫妻。
這個時間點，他們還沒有退休。
“小哥，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