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守一和寧道古並肩站在寧州城的城牆上。
看著城下那些敵軍，攻勢正在變得越來越軟弱、越來越無力，同時能夠看到大量的敵軍隱隱的開始潰逃。
一開始還只是位於軍陣邊緣的敵軍在不斷的潰散。
後來當其他敵軍發現，之前幾天裡，始終在對他們進行血腥逼迫的督戰隊，不知道何時竟是消失不見了。
於是軍陣之中的那些敵軍，也紛紛加入到了潰逃的行列當中。
這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迅速的在敵人的陣列裡蔓延，導致整個陣列都開始變的混亂。
已經是攻城戰爆發的第五天了。
前四天的時間裡，敵軍近乎瘋狂般的一直發動著自殺式的進攻。
哪怕始終沒有任何進展，也不曾停下過腳步。
而到了這一天……看起來終於到了敵人無法繼續堅持的時候。
“連續不分晝夜的戰鬥，讓對方的食物消耗，比我們預計的還要更快了一點。昨天晚上，他們就已經沒了食物可吃戰鬥又持續了一整個晚上後，今天早上同樣沒有得到相應的補充，所以上午……這些人應該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寧道古同身旁的牧守一說道。
“所以這場戰鬥，會在今天結束？”
牧守一開口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至少目前來看，也沒什麼發生意外的機會了。敵方的戰損近半，剩餘的敵人如果潰逃的話，恐怕會在寧州境內製造出混亂。畢竟差不多五十萬的潰兵，若是嘯聚山林的話，還是有些麻煩的。所以在解決了這場戰鬥之後，我會立刻阻止相應的圍剿隊伍，對那些潰兵進行追擊。”
寧道古眯著眼睛，聞著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繼續說道：“雖然王爺登基之後，整個太夏都是王爺的領土了，咱們寧州不應該和其他州府太過生分。但寧州畢竟是王爺的根基，所以這種追擊會是地毯式的，直到把所有的潰軍都趕出寧州為止。”
牧守一贊同的點頭道：“我支援你這麼做，寧州和其他州府還是不同的。王爺的所有想法，目前都在寧州境內實現著，這裡承載了王爺的夢想。之前王爺曾經說過，一旦他登基為帝，那麼寧州就是特區。”
“是一切新事物最開始的試驗點，只有在寧州境內施行開來，並且被認為是絕對可行的，才會繼續推廣至太夏全境。而相比於其他的州府，寧州也會額外提升一格，直接和京都府平級。一應政策事務，全部由皇宮方面直轄。也就是說……即便當了皇帝，王爺仍舊要看顧著寧州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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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道古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
微微揚眉後，頗為高興的開口道：“那就最好了，如此一來，也就不用擔心寧州慢慢變成不三不四的模樣。真換了人來主理寧州，怕是王爺制定好的那些政策，很容易就會被歪曲的。”
“不過當前擺在王爺面前的，最需要解決的問題，肯定還是異人的麻煩。登基稱帝，需要對整個太夏負責，而異人問題正在越來越嚴重，王爺怕是很難再用寧州的方式，去和異人和平相處了。”
牧守一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些名叫槍械的武器，或許就是王爺用來對付異人的。你也看到了，普通兵卒只要經過極短時間的訓練，就能夠熟練的掌握槍械的使用。而槍械的威力，足以輕而易舉的射殺後天武者。”
“即便是先天強者，若沒有先天氣息的包裹和加持，也會比較容易的被槍械的火力覆蓋射殺，這一點……簡直是專門為異人設計的。畢竟，我們現在都知道，異人的先天，是根本動用不了丁點先天氣息的。”
“所以，一旦州軍都可以列裝槍械，那麼對於異人的圍剿和戰鬥，就不會再像現在這般被動。只要能夠對異人形成真正的巨大殺傷，相信異人的問題，一定可以得到緩解和壓制。”
寧道古聽的不住點頭，開口道：“沒錯，甚至於槍械的威力若是能夠繼續提升的話，恐怕武道本身，都會受到影響。辛辛苦苦練了幾十年的武道，結果沒能晉入先天的話，一發子彈就能把你解決了，這會極大的抑制學武的渴望。”
“只不過目前異人的問題確實過於嚴重，所以槍械因此會產生的負面作用，也就顧不得了。不過目前來看，槍械仍然存在著不小的毛病。這連續四天的高強度射擊，至少三分之一的槍械發生過故障。而出現了故障的槍械裡，則有差不多四成，都在修好後很快的又發生故障，並且相當一部分直接報廢，無法再繼續使用。”
“子彈的消耗也有點驚人，眼前的戰鬥，已經等同於不用瞄準的直接射殺了，但四天時間，庫存的子彈幾乎消耗了個乾淨。平均下來，三十發左右的子彈，才能殺死一名敵人。這會導致大量的銀錢耗損。”
牧守一聽的面露吃驚之色，開口道：“三十發子彈才能殺死一名敵人？可……眼前這場面看起來，好像每一發子彈都能打到人啊。”
“沒錯，但有諸多的重複射擊，因為一起開槍的情況下，不可能確定誰去單獨射殺誰，所以會反覆的出現，許多子彈打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同時我們還要考慮到其他的戰鬥局面裡，很可能無法保證這樣的命中率，那麼子彈的消耗就會變的更加誇張。”
寧道古攤開雙手，無奈的繼續說道：“而目前來說，子彈的成本絕對不能算低，所以這樣的殺傷效率，雖然可以保證我方不出現什麼傷亡，但槍械打出去的……可都是銀子。”
“呃……算了，這種情況王爺肯定早就預料到了，反正現在寧州發展的極好，能夠承受得住這種耗損的。用王爺的話來說，就是只要人活著，比什麼都好。”
牧守一無奈的說道。
兩人正說話間，城牆下方那大量聚集的敵軍，已經隨著接連不斷出現的小規模潰逃，徹底的崩解！
數十萬人幾乎是一鬨而散，再也不往寧州主城和副城的方向衝擊。
而是紛紛掉頭，亂糟糟的四散奔逃。
寧道古反應迅速，直接下令道：“所有人，按照之前預定的追擊計劃，組成不同隊伍，出城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