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江州州城,果然距離已經不遠。
夏哲三人跟著隊伍,又行進了小半天的時間,便在夕陽落山之前,抵達了江州城外。
順利的進入城中,夏哲三人便同年輕姑娘告辭。
只不過還沒等夏哲從身上掏出銀票,那名年輕姑娘卻已經開口吩咐道:“小環,拿些銀子給三位朋友。他們剛剛遭遇了山匪,怕是手頭上會有些困難。”
名叫小環的丫鬟看起來早有準備,儘管對於自家小姐的善良頗為不滿,但還是第一時間從懷裡掏出了銀票,面色冷硬的朝著夏哲一遞。
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看著上面五十兩的面額,夏哲一時間有些發呆。
五十兩不是什麼大數目,但卻也絕對不少。
至少對於普通人來講,五十兩已經足夠一個正常的三口之家,維持數年基本生活了。
所以夏哲確實沒有想到,這位偶遇的年輕姑娘,不但願意在路上帶著他們一起來到江州城,並且還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因為知道了他們之前所遭遇的事情,從而慷慨解囊。
是個好人啊……
好人……終歸要有好報才行。否則這個世界,豈不是太沒意思?
“收下吧,就當我借給你們的,如果心裡不踏實,等你們到了寧州,有機會再還我就是了。從江州去寧州的路還有些遠,你們就算想跟著商隊前去,怕是也得繳納一筆隨行的費用,身上沒點過河的銀子可不行。”
看到夏哲發呆,年輕姑娘還以為夏哲是抹不開面子,不由笑著說道。
深深的看了年輕姑娘一眼,夏哲收起了銀票,開口問道:“姑娘如何稱呼?如果我要還銀子的話,去哪裡能找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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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杜卿,就住在江州城裡的瀟湘苑。那麼三位……後會有期。”
年輕姑娘盈盈一禮,這才帶著小丫鬟重新上了馬車的車廂。
夏哲看了看手裡的銀票,笑著搖了搖頭,將銀票貼身放好,開口道:“走吧,咱們先去找一間客棧住下來。等肖副將的傷勢恢復一些後,再上路。”
“為什麼收下這張銀票?”
林初好奇的問到。
“沒什麼,只是這位杜卿姑娘,實在頗有任俠之風,好心人應該有一些福報。這五十兩銀票收了,杜卿姑娘,也就贏得了我的友誼。”
夏哲認真說道。
林初怔了怔,一時間倒有些忍不住感慨那位杜卿姑娘的好運氣來。
五十兩銀子,能夠贏得一位王爺的友誼,由此可能帶來的回報,何止萬倍?
找客棧的過程並不複雜,江州城由於煙花場所繁盛,大小青樓皆名聲遠揚,所以從來不缺乏從外地慕名而來的尋歡客。
這些人往往身家殷實,出手大方。除了在青樓裡尋歡作樂以外,偶爾不住在青樓的時候,當然也是要去客棧裡居住的。
因此江州城的客棧生意相當火爆,連帶著也就讓客棧開的遍地都是。
夏哲身上的銀票還算厚實,既然手頭寬裕,便不可能在衣食住行上委屈了自己,所以找了一家檔次極高的客棧。
幸運的是,這家客棧只剩下最後兩間上房還空著,如此一來,自然是肖不二一間,夏哲和林初一間了……
林初對此提出了一些心虛的抗議,卻被夏哲以王爺的威嚴,義正嚴辭的駁回。
僅僅兩間上房,不算每日的吃喝,光房費一天就要五兩銀子之多,價格在江州城所有的客棧裡,也可以劃歸在第一檔了。
接下來的數天時間,夏哲三人足不出戶,吃喝全部由客棧的店小二送到房間裡,專心致志的休養下來,身體的狀況得到了大幅度的改觀。
林初這幾天時間倒是一直過的頗為羞澀。
夏哲和她住在一間房內,而房裡就只有一張雙人床。
晚上睡覺的時候,夏哲自然不可能傻呵呵的睡到地上,這就導致了林初連續數天都沒敢脫衣服,一直是這麼合衣而眠。
雖然兩人已經名義上的定了親事,但終究還沒有真正的結婚。
林初能夠接受和夏哲躺在一張床上,已經是極限了。
當然,如果夏哲真的帶有半強迫性質的想要和她更進一步,林初仔細的琢磨過,覺得她也不會太過拒絕。
只是事後不會給夏哲什麼好臉色就是了。
數天時間過去,肖不二重新恢復了先天層次的戰力。儘管距離完完全全的康復,仍然還有一段距離,可卻已經足夠自保了。
夏哲的情況比肖不二更好一些,畢竟只是被踹了一腳罷了,不像肖不二那樣,險些連命都沒了。
所以這幾天時間,幾乎讓夏哲徹底康復。
不過個人實力所限,徹底康復的夏哲,也遠遠不是剛剛恢復了三四成的肖不二的對手。
“走吧,去牙行打聽一下,看看江州城最近有沒有前往寧州的商隊。能跟著商隊一起前行的話,安全上不至於出太多的問題,還可以掩人耳目。雖然我那位四哥在之前的伏擊失敗後,估摸著不大可能再有後續的動作,但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
夏哲說話的功夫,已經領著林初和肖不二,出了客棧。
這是數天時間裡,三人第一次離開客棧,以至於客棧的店小二頗感驚奇。
不過秉承著不多說、不多問的原則,店小二只是回答了夏哲所詢問的牙行位置,並未有其他好奇心的展露。
“夏哲哥哥,為什麼你覺得楚王不會有什麼後續的動作?之前的伏擊失敗,會讓他非常惱火吧?難道這個時候應該做的,不是繼續對咱們進行搜捕嗎?”
出了客棧,林初開口問道。
“如果他是皇帝的話,這麼做當然沒問題,但他現在還不是皇帝。之前的伏擊,能夠在伏擊之前瞞過別人。然而隨著伏擊發生,這件事就會在極短的時間裡,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奪嫡之爭確實非常殘酷,可對於父皇來講,我那位四哥所使用的手段,無疑已經過線了。”
“更何況……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所以我認為,父皇一定會給他非常嚴重的懲罰,不僅僅是警告,同時也是展示皇權的威嚴。否則的話,若是任由我那位四哥這般肆意妄為,卻沒有任何相應的懲罰,那麼整個奪嫡之爭,都會變得混亂起來。”
夏哲開口說道。
三人按照之前店小二所說的位置,很快找到了江州城內的一間牙行。
正打算進入其中,詢問最近的一些商隊情況,卻忽然聽到牙行裡有人閒聊。
“杜卿姑娘也真是倒黴,怎麼就讓那三山餓鬼給盯上了?這下子被擄走了,哪裡還能有命回來?”
一個滿是遺憾的聲音響起。
夏哲則是心頭微驚。
杜卿?這不就是帶他們一路來到江州城的那位姑娘的姓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