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冒牌的大音樂家
“要你多嘴!”
“比起那個,author,我有一個想法。”貝多芬轉移了話題。
“什麼?”
貝多芬露出了一副相當認真的表情。
“不算你的鄰居,我發現這個時代如今的音樂已經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音樂了,明明人類在我去世的近二百多年掌握了這麼多先進的技術,沒想到竟然在音樂上開倒車。
既然我存在於此,恐怕拯救這些不堪入耳的音樂正是我的使命。”
本以為貝多芬一臉嚴肅,會有什麼高論,沒想到還是這樣只考慮自己——
蘇響頓時想要發作,可貝多芬仍舊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音樂界,毫無疑問需要被重新喚醒,正好,我現在沒有聾,頭腦也十分清醒。
我可以趁此機會,用一首偉大的作品改寫人類音樂發展的方向,而在那之前,author,我必須一直贏下去。”
說什麼要一直贏下去,蘇響覺得貝多芬的想法不但荒謬,而且不切實際,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贏得網文戰爭的勝利。
作為一個還算小有名氣的作者,蘇響作為author是獲得了不少技能點的,然而貝多芬在actor中毫無疑問是個奇葩。
他只有一個可以點的技能,名曰“第十交響曲”,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與戰鬥沒有半點關係的技能,雖然因為自己討厭這傢伙所以根本沒點這個技能,但就算點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簡單地說,除了作為一個成年男子,基本的身體能力比較強以外,這個假貨就是個戰五渣,只要對方有個像樣的戰鬥技能就必定撲街的貨。
然而他卻有一股迷之自信,至少蘇響看來那就是迷之自信。
而且連獲勝的理由都這麼自私,毫無疑問,眼前這傢伙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自己為什麼會召喚出貝多芬呢?不,和那個記載中受盡人間疾苦,扼住命運咽喉的貝多芬相比,這傢伙到底哪裡像貝多芬了?
沒錯,他並不是貝多芬,只是一個贗品。
然而他卻連自己作為贗品的自覺都沒有,竟然敢這樣藐視自己的作者。
不行,事到如今,網文戰爭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蘇響再也無法接受被這個假貨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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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網文戰爭,讓它見鬼去吧!
“聽好了,你這個假貨,我絕對不會去贏得網文戰爭,相反,無論對手是誰,我會第一個跑過去把自己的拓本送給他。”
“別這麼任性嘛,我的author。”
“這是已經決定的事情,我可是一天也不想和你這種人多相處!”
而話音剛落,蘇響留在自己書桌上的拓本突然發出了一陣金光。
“噢,author,看來我們第一個對手已經決定了。”
“是麼,反正我準備馬上把我的拓本送給他,你知道他是誰了麼?”
“當然,雖然actor只能感知到自己的對手,但這種距離的話,我也能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
就是剛才的少年沒錯了。”
“剛才的少年,你是說李小鷹麼?”
“沒錯,就是他了。”
李小鷹,竟然也是author?
得知了這一訊息,蘇響頓時愣在那裡,好久沒說出話來。
“喂,假貨。”並不是以真名,蘇響直接以“假貨”對貝多芬質問道。“你是說過,必須只有釋出小說的作者才能被選成author吧。”
“沒錯。”並不計較自己的稱呼,貝多芬平靜地回答道。
“確定彈鋼琴的就不能當author了嗎?”
“喂喂喂,我的author,明明寫出來的小說很有水準,你怎麼連這種事都沒想到呢?
誰也沒規定一個人只能有一樣特長吧,那個少年雖然會彈琴,但同時也是個作者,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麼。
倒不如說,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沒察覺到?”
沒察覺到,那是理所當然的,除了演奏會的邀請,蘇響一共也沒跟李小鷹說上幾次話。
“倒是你為什麼這麼容易就接受他是作者這件事了啊?不過是個剛現世的假貨,你為什麼這麼淡定?”
“那還用說麼,僅憑琴聲就能聽出來。
他剛才彈的作品是我人生中最後一首奏鳴曲,那首曲子就像一座偉大的宮殿,有些人只看到了宮殿本身,即對音樂的理解只停留在表面的音符和旋律,而那種人就算拿著原譜去演奏我的作品,也絕對無法復原出那座宮殿。
沒錯,如果真正想理解那首作品,就必須把整個建築拆解,理解它的結構,然後再重新組裝起來,從某種意義上說,能彈出那首曲子的並不是一個演奏者,而是一個創造者。
正因為這樣,我敢說那個人並不是純粹的演奏者,也並不是靠他人端上的精神食糧就能滿足的一般人。”
“哦?說得好像你真的寫過那首曲子一樣。”
“那是當然,我就是貝多芬。”
“是是是,就當這麼回事吧。”
就算會說些漂亮話,但這個貝多芬終究只是她小說裡的人物,絕不是什麼真貨,所以他的想法,也絕對不能信奉為真理,必須是這樣的。
這樣想著,蘇響繞過貝多芬的位置,坐在自己的床上。
“既然對手是李小鷹就更不用多說了,比起讓你這種假貨,我更希望李小鷹能取得勝利,所以明天一早我就會去把拓本送給他,到那時你就乖乖等著消失吧。”
“真是絕情啊,author,不過也罷。”
“噢?還以為你會改變一下你那目中無人的態度,求我把拓本留在手裡呢。”
“如果我那樣做的話,你會與你的那個鄰居為敵嗎?”
“那是不可能的。”
“我想也是,所以我不會求你。”
真是個令人火大的傢伙,明明是書中的角色,卻總是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樣子,甚至連身為作者的自己的想法都能看透,這是最令蘇響不爽的地方。
“而且,後人說我是思想家也好,哲學家也好,不過說到底我只是個音樂家。
靠演講,口才來感染別人不是我的風格,我會的只是如何用音樂影響別人,所以我沒有用語言來說服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