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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神奈川之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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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粉色旗袍風姿曼妙的少女,粉嫩的臉頰彷彿薄施了一層胭脂,含羞帶怯宛如含苞待放的櫻花,花紋調和淡色的桃瓣襯得少女神態柔和。

彷彿注意到大家赤/裸/裸的視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揪著衣服一角,柔美典雅的東方古典印象,彷彿被暖意簇擁的一處花香,尚且殘留有露水的清新,似有若無,靜靜鋪陳,沁入肌膚,延至心底,甜美的背後是一份精緻的嫵媚感。

“呼……終於進來了。”李染陌提著包,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用手輕輕拍了拍胸口,努力呼出一口氣。

幸虧她故意表現得柔弱些,讓門口檢票的那人不好意思當面拒絕她,不然這麼有趣的畫展就進不來了啊!

臉上羞澀的笑意在進門的瞬間立刻換成了興致盎然的表情,李染陌四處饒有興味地大方觀賞著,完全沒有留意到,不遠處一個少年正以一副玩味的姿態觀察著她。

別人沒有注意到,不代表他幸村精市會沒注意到。他剛才在檢票口的時候,可是清楚的看到,這位明明沒有買票卻順利過了檢票口的能人,或者說……美少女?

看著利用美貌和楚楚可憐的氣質順利進入美術館的少女,同樣期待這次畫展期待了很久的幸村精市笑著搖了搖頭,偶然或者有意地往李染陌所在的方向挪動去。

呼……進來了,該考慮考慮那幅畫的事了。隨意在一幅畫面前站定,李染陌提著包開始胡思亂想。

她在得知這個畫展有問題的時候,已經過了畫展買票的期限,因為不是別人的委託,即使可以從涉谷一也(spr的所長)那裡弄到票,但她那該死的自尊心讓她無論如何也拉不下這麼個面子,於是沒辦法,只能想出這招不太雅觀的方法了。

古人雲,三十六計其中一計名為美人計,必要時候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而令對方降服。老人家的智慧一向是她所推崇的,雖說面子上不太過得去,說出去也有些丟人,但是為了這場期待了很久的畫展,她……拼了!

她們四姐妹都遺傳了媽媽的美貌,除了小妹緋梅還是一副蘿莉樣子之外,就連今年才十四歲的三妹墨菲,都已經是身材豐滿氣質性感的大美女了。而且……比她的罩杯還大一號= =

不自覺思想就歪到了某個詭異的方向,氣嘟嘟地鼓起了包子臉,李染陌一臉走神的模樣,站在一幅有名的宗教畫前面,沒有注意到正在朝她走來的少年。

“你很喜歡這幅畫嗎?”少年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響起,青澀之中混合著幾分成熟穩重的感覺,停在耳朵裡讓人非常舒服,“真是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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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額……”這時,李染陌才注意到自己站在天使像面前已經很久了,而關鍵是……他們全部都是裸的,澹 拔搖涫蹈不杜員噠庹牛

隨手指向旁邊的一幅畫,可一看清那幅畫的樣子,李染陌的表情立刻像吞了榴蓮一樣難看。不為別的,只為這邊這幅畫竟然比剛才的天使像還要暴露,竟然是……古羅馬的人體行為藝術啊!

“呵呵,你真是有趣。”少年輕輕地笑了,紫鳶色的頭髮柔順地貼在耳邊,比平常男性要美麗上幾分的臉龐,非但沒有讓他產生一絲女氣,反而給人以柔弱中帶著堅強的特殊印象,“我是幸村精市,你呢?”

“我……我是李染陌,你好,我……”習慣性地彎腰行禮,李染陌有些驚訝地望著制止了自己動作的少年,面上透露出幾絲迷惑不解。他這是……什麼意思?

“李桑不必如此多禮,同樣是愛畫之人,也可是說是朋友,那麼……自然的進行交流就可以了。”輕笑著搖了搖頭,少年一身米色的休閒裝,給人以如沐春風的感覺,柔和之中釋放出點點令人心生寧靜的堅實力量。

這位少年……不簡單啊。李染陌的眼神不由得認真了幾分,笑著回望幸村精市,點了點頭道,“是的,幸村君說得很有道理,不過禮多人不怪,我們初次見面,還是慎重些好。”而且,他身上可是有她很喜歡的東西呢。(不要誤會,那是吸引髒東西的天生靈力,對於擁有能力卻不會運用的人來說,可以說是有百害而無一益的t t)

“呵呵,是這樣啊。”幸村精市不以為意地笑笑,心下卻對李染陌的印象好了幾分。不驕不躁,處變不驚,雖說之前的手段不太光明,但看得出來是真心熱愛著繪畫的人,還是……就算了吧。

唇邊噙著一抹笑意,幸村精市跟李染陌順著人流往前面走去,邊走邊說道,“李桑喜歡什麼型別的畫?平時在家也畫畫嗎?”

提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李染陌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是的,我很喜歡。可能是因為跟所學的東西相關吧,我從小就對繪畫比較用心,不過我擅長的不是油畫,倒是水彩畫和素描稍微精通一些。”

符咒和陣法都要求施術者專心致志、一心一意,每一筆每一劃都要異常精準不能出錯,如果其中哪怕有一筆畫錯了,那麼整個陣法就全都毀了。所以她很小的時候就在媽媽的安排下,跟著專門的師傅學習素描。至於水彩畫……是在她發現紅色畫在紙上真的很美之後才漸漸喜歡上的。

“是嗎?那還真是巧,我最擅長的也是水彩畫呢。”幸村精市唇角笑意驀然加深,凝望著李染陌的眼眸深邃了不少。他忽然停在一幅畫面前,指著它對李染陌輕聲道,“李桑,對這幅畫看法如何?”

“唔,這幅嗎?”李染陌順著幸村精市所指的方向看去,在見到大片大片盛開的彼岸花時,瞳孔瞬時放大了不少。這幅畫,難不成就是……

李染陌突然一臉狂熱地湊到前面去,那副激動不已卻又強裝剋制保持淑女的樣子,幾乎讓幸村精市訝然地張大了嘴巴。

“真是……太美了!”多麼強大的怨氣啊,這位身穿和服站在彼岸花田裡的……女鬼真是太美了!雙手交叉放在畫的前面,李染陌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這幅畫……中的女鬼,面上隱隱浮動著激動和興奮的情緒,“啊……我很喜歡!”多麼……美麗的紅色啊!簡直太對她的胃口了!

看到右上角的一行題詩,她不自覺喃喃念出了聲,“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唔,難不成又是一位枉死的女鬼?唉,她討厭這種的啊,淨化這類怨靈可麻煩了。可是為了修行又不能總是藉助玄的力量,真是……

哀怨地鼓起包子臉,李染陌開始認真觀察這幅畫。

這幅畫是名字名為“彼岸夕陽”,聽名字就是一幅很悲傷的畫。暈染了整個天空的橙紅色夕陽,夕陽下方是大片大片生機勃勃的彼岸花,那觸目驚心彷彿泣血般的紅,讓人一眼看上去有種心驚被震撼到的感覺。然而……總覺得有那麼不太對,感覺……很矛盾的樣子?難道會是……

面對著畫開始了沉思,李染陌認真關注的樣子,博得了身旁人的注意。

“彼岸花,只見花不見葉,只見葉不見花,花和葉永不相見、這麼悲傷的花,李桑怎麼會這麼覺得?”幸村精市的聲音仍是淡淡的帶著一絲笑意,只是不知何時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她也看得到……那些東西?

當他得知媽媽把他畫的這幅畫交給老師拿來參展的時候,幾乎是剛一得到訊息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別人看不到不代表經歷一次鬼門關的他也看不到,這幅畫……很詭異,滲透著讓他感覺很不舒服的東西。來這裡看畫展主要是為了防止真的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卻不想……會遇到一位看起來就不平凡的少女。

“彼岸花,傳聞是惡魔的溫柔,自願投入地獄的花朵。生長著三途河兩岸,冥界的接引之花。我對畫的鑑賞瞭解一般,所評所說也全靠感覺,所以待會兒有任何不合的地方,幸村君請千萬別見怪。”事先給他打了預防針,以免到時候戳到他的痛處,不然,這位表面溫柔實則固執且剛毅的少年,說不定會在日後給她找麻煩的。

想到剛才一路跟著她走來的少年,李染陌眼光銳利地掃過左下角一排小小的字,在看到“幸村精市立海大高等部3年b組”的時候,她眼底的笑意似乎忽然加深了不少。好在,名字還是真實的。她還真的以為這位正義感非凡的少年,打算就這麼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呢!

“呵呵,當然不會。”幸村精市輕揚嘴角,語氣溫和地說道,“李桑儘管講,我很想聽聽你的看法。“他很好奇這位才剛認識的少女,對這幅畫究竟有什麼看法。這幅畫其實他得病的那段日子畫的,這次很幸運的被選上來參加畫展,卻不想會從別人口中聽到“很美,很喜歡”這樣的字眼。總感覺……很想笑啊。她究竟從這幅畫裡,看出了什麼東西呢?

“呵呵,那我就大言不慚,在此獻醜了。”

嘴角微勾,李染陌神情專注地凝視著畫,習慣性地抿了抿唇,清了清嗓子,嗓音十分柔和地道,“這幅畫整體的色調很濃重,基調上給人感覺也比較壓抑,但是你不覺得,這幅畫從別的角度來看,意境就完全不一樣了嗎?”

“哦?”幸村精市表現出一絲興趣,饒有興味地望著李染陌問,“從何見得?”他畫這幅畫的時候雖然絕望,卻並沒有完全放棄,可是後來部員看到這幅畫,一個二個全都用很同情很心疼的眼光望著他,切原甚至還傻乎乎地跑過來跟他說,“部長你不要傷心,千萬不要想不開啊”,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反應……

用手指著右上角的那行題詩,李染陌眸光深邃,語氣卻異常輕快地道,“我不知道你怎麼看這幅畫的,但是我覺得,如果真的絕望是不會題這句詩的,而且把整幅畫畫成這樣的風格。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是中國的一句古詩,我不知道在日本有沒有人這樣理解它,但是我從來不覺得這句話很悲傷,因為它一倒過來,不就從消極變成積極了嗎?而且那些彼岸花都很有生機,儘管承擔了夕陽即將落山的悲傷,卻依舊積極向上,莖稈……絲毫沒有彎折!“

“……”幸村精市沒有作聲,默默凝視著面前的畫,許久,輕輕吐出一口氣,揚起一抹笑容對李染陌道,“很高興你能這麼說,你是這麼久以來第二個這樣說的人。只是近黃昏,夕陽無限好。我也是畫完之後才突然想到這句詩的,沒想到……”

定定凝望著“彼岸夕陽”半晌兒,幸村精市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轉了過身去。或許就是這些東西吸引了那位女□□,呵呵。

“我想去別處看看,李桑要不要一起?”原本是因為她的行為感到有趣,才一路順便跟了過來的,沒想到……竟然會有意外之喜。同好……是嗎?不,或許可以更深一些的。因為,她是除了弦一郎之外,第一個看出這幅畫真正含義的人。該說是洞察力好嗎?連畫這種死物都能體會,而且還一眼看出了這畫不正常。他想,或許他長期以來的疑惑,在這個少女身上可以找到解答。

“嗯,好啊。”待會兒等到沒人的時候處理,比現在還要好上一些呢。李染陌爽快地答應了,笑著和幸村精市一起往前面走去。

總被人以一副看到有趣東西的眼光盯著走,她一路上感覺也很不舒服啊。而且接下來她可是要做一些驚人的事情呢,或許可以開始看一下這位少年的能力了。希望不要讓她刻意停下來走神等他廢話的功夫浪費了……

她其實是完全不會欣賞畫的,但是小聰明還是有一些的。看到少年跟著自己一路走來,再聯想到自己在檢票口的行為,她立刻就知道了這位“正義感強烈”的少年想幹什麼。說起那幅畫或許是臨時起意吧,但也不排除有故意刁難她的心思在裡面。要知道,這年頭衣著光鮮附庸風雅的人可是不少哦。她那種行為和花瓶一般的裝扮長相,很容易就給人這種感覺吧。只可惜……她李染陌並不是好對付的人啊!

一眼就看打了左下角那排標有作者名字的小字,要拜她絕佳的視力和少年可能並不喜歡撒謊的性格所賜,再加上對少年過分蒼白的臉色的緣由的猜測,基本上大概可以猜出他曾經生過一場大病,而且……身上給人的那種淡淡的違和感,應該是大難不死獲得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經歷的結果吧。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其他人身上感受過。那些人通常是在走過一遭鬼門關之後忘掉了“那些”經歷,但是這個一看心智就是非常堅定的型別的少年,或許……是極少數的那種例外也說不定。

各自懷抱著不同的心思朝前方走去,此時的他們都還不知道,未來兩個人的命運會以怎樣的方式,糾纏、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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