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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命運的變奏曲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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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日一早, 淺蒼琉璃在優美的樂曲聲中睜開了雙眼。

耳邊熟悉的旋律讓她立刻就清醒過來,似乎就連呼吸中都帶著甜蜜的味道。她輕輕拿起枕邊那部手機, 開啟翻蓋,螢幕上那個小小的冰之帝王已經穿戴整齊, 同樣的冰帝校服穿在他身上,有著完全不同與其他人的尊貴和華麗。

“今天也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之中吧。”

黑髮少女看著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傲然的表情配上那張包子臉,實在是可愛得讓人想要尖叫。於是她立刻就笑出了聲,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嗨,atobe sama。”

那樣熟悉的演奏方法,她絕對不會認錯, 剛剛那首起床鈴聲正是他們曾經合奏過的那曲《春天》。淺蒼琉璃已經想象不出, 跡部景吾到底為這部手機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時間。

他把他的心意用這樣一種華麗的方式傳達給她,她能夠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這樣的心意就像是神邸的垂憐,讓她幸福得已經飄上了雲端。

更加讓她感覺到幸福的, 是他們之間不知不覺中形成的驚人默契……

黑髮少女看著她剛剛掛好的手機鏈, 笑容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滿足和小小自得。

“哇!好漂亮啊!”

午餐時間,當天野菱紗看到跡部景吾的新手機時,單純的少女立刻發出了這樣的讚歎。

跡部大爺親自設計的手機自然是最華麗的,手機上那個中國結掛飾也足夠精緻華美,同樣熱烈絢爛的色彩之下,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黯然失色。

“嗯,的確夠華麗。”

跡部景吾傲然的笑了, 修長的手指在那個中國結上輕輕撫過,那雙銀藍色的眼眸中溢滿了溫柔和珍重,就像是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這種式樣的中國結又被稱為同心結,其中的含義自然不言而喻。淺蒼琉璃親手編出這樣一對同心結,把其中一個作為聖誕禮物送給了他。當他看到這份禮物時,立刻就把它掛在了自己的新手機上,並且滿足的欣賞了很久。

當然,最後那件事情,跡部大爺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張揚的冰之帝王自然會大大方方的把他的新手機展示出來,淺蒼琉璃卻用早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做了一個銀紫色的手機袋,把那部手機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然後掛在了胸前。

對於最珍貴的寶物,她還是習慣收藏好,而不是在人前展示。雖然這樣的習慣很小市民也很不華麗,但是她喜歡這樣。當她伸手碰觸到那部手機,就像是在和他共同保守著同樣一個秘密,有種特別的滿足和得意。

當跡部景吾看到她自制的手機袋時,只是笑著挑了挑眉,什麼都沒有說。

無論是在人前炫耀,還是在人後珍藏,只要能讓她高興就好,不是嗎?

忍足侑士第一個發現了淺蒼琉璃的秘密,那雙墨藍色的眼眸滿是戲謔的看著她,然後看了看跡部景吾手邊的那部新手機,意味深長的笑了。

冰帝沒有人不知道,跡部大爺的手機一直是放在包裡,除了使用的時候從來不會拿出來。能夠讓他這樣珍視的新手機,自然是有特別的意義。

更何況,上面那個大紅色的中國結,似乎並不符合大爺他一貫的歐式風格吶,淺蒼同學。

看到關西狼戲謔的眼神一直在那個中國結上面打轉,淺蒼琉璃有些惱怒的皺起了眉。看到她眼中的不悅,跡部景吾端起面前的紅茶,漫不經心的看了忍足侑士一眼。

“下個月的訓練,也給本大爺加三倍。”

“啊?為什麼?”

忍足侑士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天野菱紗卻急急的開口發問。自從聖誕節之後,他們兩人之間有了本質性的變化,那樣明顯的粉紅色氣氛,沒有人會看不出來。

聽到好友急切擔憂的語氣,淺蒼琉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餐桌上眾人的目光讓天野菱紗立刻羞澀的紅了臉,忍足侑士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笑著握緊了她的手。

“我跟菱紗,已經開始交往了。”

黑髮少女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然後立刻緊緊的皺起了眉,毫不客氣的用不贊同的質問眼神冷冷的看著他。跡部景吾只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雙銀藍色的眼眸中一片深邃。

“你們沒有聽錯,我們的確是在交往了。”

忍足侑士這次卻沒有絲毫的退讓,把菱紗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直視著淺蒼琉璃的眼睛,微笑著重複了一遍,笑容下面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看到菱紗羞澀中帶著期盼的眼神,黑髮少女實在說不出反對的話。更何況,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反對的資格。最終她只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雖然她並不贊成他們在這個時候公開,雖然她很擔心,那場陰謀是否會隨著這樣的改變而讓人措手不及。但是她真的沒有權利阻止菱紗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只能盡她最大的努力守護她,避免她重複上輩子同樣的命運。

淺蒼琉璃再一次向監督大人請了假,整個下午都坐在網球場邊,默默看著天野菱紗羞澀幸福的笑臉。直到跡部景吾坐到她身邊,她才後知後覺的對著他笑了笑。

“不想笑就不要勉強自己。”

他並沒有看她,然而感受到身邊熟悉的氣息,已經足夠讓她覺得安心。

“不要再胡思亂想,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跡部景吾忽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緩步走向球場。

看到他不耐的甩了甩頭,淺蒼琉璃這才想起來,她居然完全忘記了給他拿毛巾,他連汗都沒有擦就離開了。

既然發現了錯誤就要改正,黑髮少女立刻拿起毛巾和他的專用杯子走了過去,等到球出界,微笑著遞到跡部景吾面前。

她怎麼就這麼笨?既然他和她一樣記得,他怎麼會允許菱紗再一次出事?

所以,她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忍足侑士和天野菱紗交往的訊息以閃電般的速度傳到了冰帝的每一個角落。

據說鈴木麗子因此砸爛了後援團的休息室,據說有無數女生哭泣著說要自殺。

一個又一個真真假假的據說之後,天野菱紗身邊卻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靜。沒有任何一個女生來找過她,她也沒有收到任何奇怪的東西,然而淺蒼琉璃卻非常清楚,這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而已。

上輩子那場悲劇就是在這樣看似風平浪靜的情況下發生的,事前沒有任何的預兆,才會讓她放鬆了警惕,完全措手不及。

1月1日,淺蒼琉璃在京都跟著父母和伯父一家參拜完神社,虔誠的許下了心願。

冬日寒冷的夜晚,一向早睡的黑髮少女卻絲毫沒有睡意,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穿上外套,獨自一人走在寂靜的庭院中。沒過一會,淺蒼清仁溫和的聲音就在她背後響起,於此同時,她也被厚厚的大衣徹底包裹起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

“抱歉,清仁哥哥。”

兄長大人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指責,不過看到他眼中的擔憂和關切,淺蒼琉璃還是立刻就誠心的道歉,然後乖乖跟著他一起走進了茶室。

熱騰騰的茶湯捧在手中,黑髮少女滿足的深吸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淺蒼清仁看得出她的猶豫,同樣墨色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無奈,然後主動開口打破了漸漸尷尬起來的寂靜,語氣仍然是一貫的溫和。

“首相大人似乎要有所行動了,自由黨那邊卻一無所知。”

看著兄長大人溫文爾雅的笑容,淺蒼琉璃低下頭思索了片刻,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中滿是不曾掩飾的惱怒。

水野森那個老狐狸……

雖然這樣形容摯友的外公很不禮貌,但是想起上輩子小百繪在婚禮上那種淡漠的眼神,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個月之後就能看到結果了。”

淺蒼清仁站起來摸摸她的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輕輕拉起她,把她送回了臥室。臨走之前看著她胸前一直不離身的手機袋,笑得意味深長。

“早點休息吧。”

黑髮少女當然明白兄長大人話中的含義,但是閉上眼睛躺了很久,她還是覺得睡不著。

開啟手機翻蓋,螢幕上只有華麗的跡部白金漢宮,看著看著,她忽然嘆了一口氣,心中的思念依然在不斷的加深,讓清冷的長夜顯得更加寂寞。

猶豫了片刻,淺蒼琉璃還是按下了那串熟悉的號碼,只是還沒按完,她卻忽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部華麗的手機,心中瞬間閃過一絲明悟。

她立刻取消了前面的操作,然後什麼號碼也沒撥,就直接按下了通話鍵。

悠揚輕緩的音樂聲立刻響起,正是貝多芬的那首月光奏鳴曲,音符中包含的思念讓黑髮少女會心的笑了,當第一小節剛剛結束,電話中傳來了熟悉的華麗聲線。

“又在胡思亂想了,啊恩?”

“有一點,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想念,也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溫柔,淺蒼琉璃自然而然的說出了這句話,讓她自己立刻就愣住了,電話對面也是一片寂靜。

他們認識了17年,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坦誠的告訴他,自己很想念他。

想起他們浪費的那些光陰,想起她一直以來自欺欺人的態度,想起他那句嘆息般的話語,黑髮少女笑著搖了搖頭,眼中不再有絲毫的猶豫。

“吶,atobe,我真的好想你。”

如同嘆息一般的清淺聲線就像是一個魔咒,緊緊纏繞住跡部景吾的心。他立刻對著藤原管家做了一個手勢,老管家笑眯眯的對著他行了一禮,然後飛快的走了出去。

“啊,我也很想你。”

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並沒有他曾經認為的那樣困難。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躍動,跡部景吾立刻笑了起來,沒想到他還會有這樣急躁的時候,不過這樣的感覺,還算華麗。

“趕快去休息,晚安。”

淺蒼琉璃還沉浸在剛剛的震驚當中,聽到他說晚安,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晚安,過了很久,才發覺他已經掛了電話。

他說他也很想她,他居然就這樣直接的說出來了……

黑髮少女再一次毫無儀態的抱著枕頭滿地亂滾,只有這樣的行為能夠表達出她此刻的心情。她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幸福緊緊包圍著,開心得已經昏了頭。

當她第二天一早在伯父家的會客廳中看到那個熟悉的華麗身影時,她才知道,他昨天晚上為什麼會那麼快就掛了電話。

她一寸一寸的向他挪過去,就像是害怕會驚醒一個甜蜜的美夢,他卻立刻就回過頭,用華麗而溫柔的笑容迎接她,那雙銀藍色的眼眸中滿是海洋般廣博的深情。

幸福似乎永無止境一般的增長著,即使是她上輩子的想象中,她也從來沒敢想象出這樣的情景。等她回過神來,跡部景吾已經趕回了東京,而她正坐在臥室裡,一個人對著面前那些照片不停的傻笑。

曾經做了十年夫妻的兩個人,就像是初戀的少年少女一樣沉浸在一句簡單的對白,或者是一個溫柔的眼神當中。淺蒼琉璃已經幸福得忘乎所以,跡部景吾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對他來說,這的確是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戀愛。

時間就在他們逐漸升溫的甜蜜和漸漸習慣的坦誠話語中悄然度過了。自由黨和民主黨內部進行了新一輪的幹部更迭,手冢國光也完成了全部的治療,從德國回到了日本。

當櫻花再一次綻放它柔美的身姿,淺蒼琉璃和跡部景吾終於迎來了國中的最後一年,也是網球王子們最重要的一年。

命運的轉輪已經徹底偏離了原來的軌跡,他們也即將迎來和上輩子完全不同的,一個全新的華麗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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