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
“在哪兒……”
“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方奇妙的空間裡，北川空徐徐睜開了雙眼。
環顧四望，認真仔細地打量著身處的這方世界。
一息、兩息、三息……
一眼、兩眼、三眼……
映入北川空眼簾的，是一方莫測的世界，顏色在不斷變換，這會兒已經變成了灰白色。
然後就在北川空的注視之下，逐漸昏暗了下來。
一望之下，似是無垠，那看不見的盡頭之處，是一片黑暗深邃，宛若深淵，讓人心季。
“呼~”
極致的靜謐之下，北川空很是清楚地感受聆聽到了自己的呼吸吐納。
以口鼻為中轉之處，外界的清新空氣順著喉嚨管道，鑽入了肺部，分解之下，化作能量，蔓延全身。
而那一抹清涼之感，亦是侵入了心脾，使得北川空的精神奮然一振。
冬鼕鼕~~~
節奏的心臟跳動之聲，於此間響起。
漸漸地，融合脈搏的起伏，透過心神的流轉，有著一抹律動，出現在了北川空的感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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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什麼……”
仔細聆聽，認真感應。
沉神，專注，集中精神和心力……
找到她！抓到她！看見她！聽見她！觸控到她！
她！
在哪裡！
在這裡！
刷~
驟然之間，北川空一個扭頭轉身，雙目直視，盯著‘前’方。
深邃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季動。
下一刻，於這方奇妙的空間之中，北川空一個提腳，縱身向前，開始奮力奔跑。
向前！向前！向前！
一言不發，眼神堅定，北川空擺動著雙臂，邁動著雙腿，調動起了全身的力量，向前追逐而去。
此時此刻。
北川空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有很多、太多，甚至是更多的東西，在他的腦海中逐漸被遺忘深藏。
但是！
一個莫名的聲音，於北川空的耳側心間響起。
——“她，就在前方！”
——“找到她！”
——“抓住她！”
——“觸控到她！”
雖然很是莫名，但是！
“就在前方！”
這一刻，於這一方空間之中，向前疾馳的北川空，口中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話！
那般的堅定，那般的莫名。
心靈之所向，縱身之所往！
嗡~
刷~
呼~
眼睛盯著前方，一往無前的北川空，於此疾馳向前之中。
一縷瑩白靈光，悄然氤氳綻放。
一縷玄妙清風，徑直隨身而行。
……
呼~
呼呼~~
呼呼呼~~~
狂風呼嘯的網球場之上。
於那萬千目光的注視之中，左半場之上，於那中前場區域的空中，一道健碩的軀體，縱身飛躍而起。
“喝！”
一聲低喝響起，博格那凌空而舞的身體，驟然一擺。
力量暴湧的右臂，將網球拍狠狠扣下。
嘣！
轟！
休~
一束粗大的漩渦流光，在博格的扣殺之下閃耀。
縱橫馳騁之下，迅疾墜落到了北川空所在的右半場之上，疾馳，一閃。
再次現身之時。
轟隆~~
轟隆隆~~~
暴起的轟鳴炸響之中，是那再次多上了一道創傷的防護牆，一時之間，煙塵四起，碎石翻飛濺射。
嚎啕大哭的防護牆，發出了自己的哭唧唧吶喊。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那麼無辜的我，嗚嗚嗚~~~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嗚嗚嗚~~~
當然。
此時此刻，這般喧囂沸騰的氣氛之下，可沒有人會去在意防護牆的哭泣。
“都~”
“得分有效。”
“0-40。”
裁判處，朗聲響起，裁判播報著比賽的實時比分。
此時此刻，擁有發球權的北川空，在這第七小局裡，卻是被博格拿到了賽前。
而且還是零封賽點，0-40的比分。
那所謂的先攻權，可以說是一塌湖塗。
而這一刻。
聽見、看見這個如此美妙的比分，看臺之上的人群，早已經是變成了興奮激動的喧囂海洋。
支援著博格的德國網球手們，開始肆意宣洩著自己內心中的激盪和波濤。
譁啦啦~~~
“博格！博格！博格……”
“噢噢噢！
！”
“就是這樣！繼續狠狠地幹掉那個傢伙！”
“哈哈哈~~~”
“賽點了，再來一球！”
“再來一球！再來一球！再來一球……”
無比嘈雜的喧囂，逐漸匯聚成了一道音浪，那統一的震天吶喊之下，是那‘再來一球’的呼喚。
而在人群的一處。
西格蒙德·普卜克亦是強忍心中的激動，面露狂喜之下，抖動著身肩。
“快了！快了！馬上就贏了！”
毫不掩飾的情緒，已經表明了一切。
這位一向以‘成熟紳士’自居和要求的‘商人’，已經是沉浸到了眼前的比賽之中。
施奈德一挺自己那龐大的身軀，嘿嘿笑道。
“北川空已經連博格的扣殺都碰不到了，果然，Q.P你剛才的那個結論是正確的。”
“只要擺脫不了‘時間迴圈’，就會變得越來越弱。”
看著北川空的視線裡，多上了一分幸災樂禍。
看向博格的目光裡，是崇拜和驕傲，只能說，果然不愧是他施奈德的頭兒。
然而，讓施奈德有些懵逼的是。
Q.P那邊並沒有出聲應答他，而是陷入了無聲遙望之中。
無聲，遙望，而望的是……
北川空！
“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Q.P的輕語，引起了施奈德和俾斯麥等人的注意，而就在眾人的扭頭注目之下。
一旁的雷特魯，也來湊熱鬧了。
“如果抓不住那一縷‘時間’的話，是絕對無法從‘時間迴圈’的牢籠裡逃出來的！”
一言之下，鏗鏘有力。
聽得一旁又有些提心吊膽的西格蒙德·普卜克一陣放鬆，鬆弛了下來。
然而讓空氣安靜的是。
這對師徒的戲幕並未徹底落下，從Q.P的口中幽幽響起的一聲輕語，讓西格蒙德·普卜克再度將心提了起來。
“那要是……”
“將那一縷‘時間’……抓住了呢……”
嗖~
呼~
一口冷氣鑽心，瞬間無比精神。
“呵呵~”
“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吧~~”
西格蒙德·普卜克詮釋了一個真理。
——放鬆只是笑話，緊張才是真理。
“話說。”
“我記得博格的這招‘螺旋的洗禮·時間迴圈’……”
“好像從來沒有被人破解過吧……”
打著哈哈，目光微顫的普卜克，徑直看向了網球場的方向，並小聲唸叨。
不會輸的，不會輸的……
會贏的，會贏的……
……
呼~
噠噠噠~~~
風起喧囂，拍球聲至。
節奏的脆聲裡，是右半場上不斷調整著呼吸，拍打著網球的北川空。
那宛若尋常的狀態之下，是尋常的雙眼，是尋常的節奏，是尋常的北川空。
然而那隱藏於深處的一縷恍忽和空無，卻是透過對視，很是清晰地映入了博格的眼中。
曾！
“就到此為止了嗎？”
持拍伏身之下，靜待著發球到來的博格，凝視著北川空。
那一道依舊冷肅的視線之下，是一抹略顯莫名的……可惜。
“本來還以為……你可以將我逼迫到極限的境地呢！”
“可惜了。”
本來，本來，本來。
博格對北川空很是期待，那久違的興奮之感，比賽開始的一切，便是最好的證明。
在博格的設想之中。
北川空會是他至今為止遇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
在和北川空的對決裡，那極限的壓迫之下，博格還以為自己可以去到那極限的境地，再次見證一番遠方的風景。
但是現在~
雖然稍顯可惜，但一切都已經到此為止了。
呼~
曾！
彭！
一聲脆響之下，驚鳴聲起。
伴隨著清風與氣流的輕吟，一束流光從北川空的拍下射出，自右而左，朝著博格所在的左半場飛來。
看著對面，博格的目光，冷肅孤高。
踏步，縱身，引動球拍。
擺好姿勢，準備回擊之下，博格冷冷輕語。
“你是輸在了自己的自信和大意之下！”
“面對任何對手，都不可以疏忽大意，時刻掌控局勢，隨時全力以赴。”
“希望這一次的失敗，可以讓你學到這一點吧！”
一語沉聲，球拍揮動。
唰——
驚鳴聲中，一記強大的‘漩渦的洗禮’，再度奔襲而去。
這一球，是賽點。
而陷入了時間迴圈，無法逃脫那個牢籠的北川空，也讓博格沒了繼續等待下去的興致。
所以博格決定要快速解決戰鬥，結束這一場比賽了。
“我期待著你的未來。”
“北川空！”
一語吐露，其中是博格的一分期許。
其實博格知道，北川空的一身實力並不止步於當下展現出來的這些。
除了光、暗擊球和新出現的兩個奧義技之外，擺在明面上的就還有阿修羅神道和異次元領域。
但是這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在博格看來，驕縱大意之下，被拖入了時間迴圈牢籠之中的北川空，依照當下的表現，已經是不可能掙脫出來了。
也就是說，比賽已經結束了。
除了可惜，便是遺憾。
呼~
一縷憂愁之風吹起，最後看了一眼右半場，博格側步轉身。
這一記‘漩渦的洗禮’之下，將會得分，拿下第七小局。
他要準備交換場地了。
只可惜。
博格這一次的‘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瀟灑轉身，註定是要不完美了。
嘣！
轟~
呼呼呼~~~
驟然響起的碰撞轟鳴，肆意捲動吹刮的獵獵狂風，那轟然掀起的煙塵氣浪。
還有那氣息出現了一瞬變化的右半場。
瞬間便讓博格的轉身戛然而止。
腳下一頓之下，那轉到了一半的身體徑直一個凝固靜止。
曾！
“這個聲音是……”
頂著一個反光大光頭的博格，雙目微瞪，一聲冷語吐露，眼神開始變化。
而下一刻。
轟~
休~
驚鳴炸響，一聲金黃流光，徑直在博格的身側瞬閃而過。
呼~
氣浪暴湧之中，博格的衣服被卷得獵獵作響。
適時，全場的喧囂，亦是驟然停止，看臺人群，陷入凝滯，宛若石化凝固。
而唯有裁判席上的裁判，才是大老。
“得…得分有效。”
“15-40。”
呼吸走過，下一秒。
半轉身的博格，耳邊響起了一道輕聲，一道讓博格瞬間眼神凝練閃動的聲音。
“其實~”
“不用等未來的喲~”
……
嘎嘎嘎~~~
寂靜無聲之後，烏鴉飛走，便是那驟然暴起的瘋狂音浪。
譁啦啦~~~
“啊啊啊！
！”
“可惡！
！”
“剛才是怎麼回事？那個傢伙！
！”
“是碰巧嗎？絕對是運氣巧合的吧！
！”
“為什麼！那個傢伙怎麼突然就得分了！
！”
“博格的‘螺旋的洗禮’……”
詫異的聲音，震驚的聲音，駭然的聲音。
瘋狂的吶喊，聲嘶力竭的怒吼，不願意相信的目瞪欲裂。
一切的一切，於此刻交織。
而在看臺一角。
西格蒙德·普卜克直愣愣地望著場上的兩道身影，這個時候也不去說什麼廢話了。
只是手中那緊握的杵地手杖，張起顯現的骨骼靜脈，表明著一切。
一旁，Q.P和雷特魯目光微微閃爍，沉聲說道。
“來了！”
“關鍵時刻！”
而在這一言一語之下，施奈德和俾斯麥卻是有些愣神。
“怎麼會……”
“剛才那個感覺！”
“居然回擊了……”
“那‘時間迴圈’……”
……
網球場上。
萬眾矚目之下，一左一右，兩道身影，再起對峙，隔空對視。
轉過身來的博格，看向了對面，沉聲說道。
“你現在的這個狀態，很不一樣！”
那再起興奮的雙眼，凝望著北川空，盯著，看著，不願意放過任何一絲的變化。
右半場上。
刷~
北川空將手中的玉白網球拍凌空一轉，感受著那份莫名的作用於心靈與精神之上的‘滯澀感’。
淺淺一笑，悠悠朗聲。
“是啊，很奇妙呢。”
猩紅的雙眼，微微閃爍。
空著的左手，虛空一轉。
那身體周遭的虛空之中，宛若存在著一根根奇妙的絲線，編織成了一方牢籠，將北川空束縛於其中。
而那。
便是博格‘精神意志’的極限所化，涉及到了一分‘時間’之力的絲線！
而現在，北川空的狀態便是~
“你還處在‘時間迴圈’的牢籠裡！”
“但是你卻清醒了過來。”
漸漸地，博格的聲音裡，泛起了一抹濃濃的興奮和熾熱。
還有那升騰爆燃的戰意之火！
“呵呵~”
“沒錯呢~”
輕飄飄的一語之下，是再起的熾熱火焰。
那再度開始飆升的氣氛氛圍之中，是‘噠噠噠’再起的節奏拍球聲。
呼~
噠噠噠~~~
獵動的狂風之中，北川空和博格再度就位。
感受著那一抹律動，北川空徑直看向了對面半場上的博格。
“居然以極限的精神意志觸控到了‘時間’。”
“還真是一個大驚喜啊，博格~”
其實，一開始，在北川空的預料中，博格的‘螺旋的洗禮’大概是超神升級版的‘滅五感’。
也就是說，只是單純的精神與意志層面的力量。
然而博格卻是帶來了‘時間’之力的驚喜。
只能說，不愧是現役的世界第一，充滿意外和驚喜的現實世界。
不過現在嘛~
曾！
眼神一凝，直望博格。
“接下來，攻守易形了！”
“博格！”
刷~
騰空而起的芥黃小球，吸引了無數目光。
於那‘時間迴圈’牢籠的束縛之中，身軀驟動的北川空，周身開始閃耀光芒。
嗡~
“我有一刀，可斬時之牢籠！”
轟！
“降臨吧！”
“靈體·死神！”
“威裝·須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