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砰！
peng！
......
一連串的網球脆響聲。
迴盪在明森網球公園的一號場地。
跡部和北川空的對決還在繼續。
然而。
場邊的眾人，已經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沒有了先前的喧鬧不斷，沒有了之前的熱議不停，也沒有了什麼你爭我辯。
只是呆呆地看著場上。
目不轉睛。
那眼神之中，是震撼，是驚愕，是欽佩，是嚮往，是崇拜。
無聲的靜謐，是眾人發自內心的尊敬之情。
唯有......
裁判席上，那眼底深處隱隱有所擔憂和關心的忍足侑士。
“得分有效。”
“Game，北川空領先，比分3-0。”
“交換場地。”
強行鎮定的報分聲中。
這頭優雅的關西狼，也顧不得其他，充斥著複雜情緒的目光視線，徑直瞄向了那邊的跡部景吾。
此時此刻。
這位冰帝的國王，狀況不太好。
十分不妙的那種。
喘著粗氣，流著汗水，緊握著網球拍的手，因為下意識的用力而青筋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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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之中，原本的桀驁、自信、狂妄，已然是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
是無力、疲憊、緊繃、落寞、憤怒。
還有一抹難以置信，以及一縷懷疑人生。
從比賽開始，到現在，已經是過去十分鐘的時間了。
然而。
在過去的三個小局裡, 跡部連一小局的分數都沒有拿下來。
直接讓比賽來到了‘3-0’。
一個相當微妙的分數。
剛才的比賽，跡部其實打得很難受。
一直以來.
從小接受英國網球訓練的跡部景吾。
除了一身傲人的體力之外, 最讓他引以為豪的, 便是那一雙能夠看透一切的洞察之眼。
透過比賽, 逐漸看透對手，發現對手的弱點, 再化身為優秀的獵人，將獵物逐漸逼迫至絕境，以此來贏得比賽。
但是。
在面對北川空的時候。
跡部的洞察之眼, 似乎出現了問題。
發起進行攻擊之前，北川空的弱點，雖然很少，但在跡部的眼裡，卻是清晰可見。
然而。
一旦跡部攻擊之後。
那本來被瞄準得好好的弱點, 若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而北川空亦是如同正常的對打一般, 直接將網球回擊, 甚至是反過來發起進攻。
一次, 一次, 又一次。
讓依仗著洞察力的跡部, 簡直難受到不行。
另外。
更重要的是。
在比賽的推進裡，跡部更是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東西！
......
沙沙沙~~~
青學休息區。
於無言靜謐之中，乾貞治手裡的筆尖和筆記本相摩擦的聲音, 是那般明顯。
“第一局比賽。”
“總用時, 三分二十秒。比分，30-Game。”
“第二局比賽。”
“總用時, 三分三十秒。比分，Game-30。”
“第三局比賽。”
“總用時, 三分二十五秒。比分, 30-Game。”
“平均每一句比賽的拉球對打, 在七十個對拉左右。”
刷刷刷地分析著剛得到手的資料。
乾貞治那黑框眼鏡之下的雙眼，越發深邃。
最後，於一絲反光之中。
乾貞治記下了這一頁的最後結論之語。
“ps：北川，在故意控制著比賽！”1
刷！
一個抬頭之下。
乾貞治看著那狀態越發不對勁兒的跡部, 眼底閃爍一絲同情, 還有一絲好奇。
——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兒？
——北川為什麼要這麼做？總不至於是惡趣味上來了吧？
——還是說，北川在準備著什麼？
......
不止是乾貞治的數據分析，還有幾人, 依靠著自己的強大實力, 亦是發現了這一點。
觀眾席上的伴田幹也和觀月初。
休息區這邊。
青學的不二和手冢。
冰帝的忍足侑士，以及......嗯，沒有了。
至於芥川慈郎，在睡覺呢，都沒人去叫醒他，可憐的小綿羊，阿土伯大爺被‘痛扁’的一幕，他看不到了。
......
場上。
兩人開始交換場地。
在想明白了一些東西之後。
強行調整著心態的跡部，看著迎面走來的北川空，眼神一凝，幽幽問道。
“你是故意的？”
嗯？
北川空抬眼，淡淡地說道。
“現在才發現？”
“看來，你的這雙眼睛，還不夠強啊。”
北川空毫不留情地嘲諷。
讓跡部面色一沉。
噌！
鋒芒再現的視線，於空中交匯。
錯身相背之際。
跡部的身上，寒意更盛，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眼睛，冰晶之色，越發濃郁。
而北川空這邊。
身上凝練的氣息氣勢，更濃郁了一分。
......
因為經過了兩次的場地交換。
故此。
兩人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左半場，接球，跡部。
右半場，發球，北川空。
噠~噠~噠~~~
北川空一邊拍球。
一邊打量著對面的跡部。
漸漸地。
北川空的嘴角，暗自勾勒出了一抹微笑。
而表面上。
卻是冷冷地說道。
“還不錯嘛，跡部。”
“現在的你，應該看到那扇門了吧。”
北川空的突然發問，讓跡部一愣。
隨即皺眉, 看向北川空，等待著他的後續。
啪嗒！
在跡部的等待之中。
北川空一把將彈起來的網球抓住。
看著在自己的精神力影響之下。
精神和心靈上的防禦，已經出現了破綻和漏洞的跡部，北川空淡漠地說道。
“正好。”
“儀式的前奏, 也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就讓你好好體驗一下，全國級的力量吧。”
言語作罷。
在跡部的略微愣神之中。
只見北川空那積蘊著恐怖的精神力量的右眼之上，猩紅之光，悄然綻放。
下一刻。
刷！
高高飛起的網球，在跡部那越發凝重的視線裡，被隨之跳起的北川空，大力一拍。
無數冰霜之力，驟然開始暴動。
神裡流·冰龍翔天！
嘣！
“昻~~~”
爆裂聲響之中。
不知為何，跡部聽到了一聲衝破雲霄的龍吟長嘯。
“這是什麼鬼！！！”
噌！
譁啦啦~~~
下一刻。
在跡部猛然收縮的瞳孔之中。
身處的世界，直接開始出現了冰霜飄落的神奇景象。
一條由冰霜之力顯化構造而成的冰晶之龍，於遨遊騰飛之間，直奔跡部而來。
“可惡！”
“這種感覺，怎麼可能！”
在洞察之眼下，跡部還是發現了網球的軌跡。
然而。
正當跡部想要去接著一個發球的時候，周身上下傳遞而來的滯澀感，直接讓他絕望。
就彷彿靈魂遭受到了禁錮。
根本就沒有辦法讓身體動起來。
當然，這種情況，是出現在跡部自己的感覺裡的。
實際上，在其他人的眼裡，跡部真的有動一下，只不過就像是慢動作一樣而已。
咕嘟~咕嘟~咕嘟~~~
驚駭的神色之下。
忍足侑士的報分聲響起。
“北川.....得分！”
“15-0。”
而這時。
伴隨著冰龍的消失。
跡部也總算是稍微恢復了一下狀態。
“哈呼~哈呼~哈呼~~~”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硬撐著身體。
紫灰色的髮梢之上，有些微的冰霜融化，帶去一絲冰涼。
瞪大著自己的深藍色雙眼。
回想著方才的畫面，一絲瘋狂之色閃現。
跡部凝視著北川空，乾乾地問道。
“剛才......”
“那是什麼！”
一球之後。
若無其事，甚是自然的北川空。
淡淡一語。
“神裡流·冰龍翔天。”
“一個全國級的招式而已。”
“一個......真正的隸屬於強者的網球世界！”
......
隨即。
是沉默，是無聲，是寂靜的對視。
然後。
在北川空的凝視之下。
跡部景吾，這個現在顯得有些狼狽的冰帝國王。
開始了肆無忌憚地狂笑。
“哈哈哈~~~”
“很好！很好！很好！”
“哈哈哈~~~啊~~~”
狂笑之後。
是飆升到極巔的決意吶喊。
“這才是......我想要的網球！”
“來吧，北川！”
“我們。”
“繼續！”1
......
第113章 這才是我想要的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