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忍足來回走了兩趟,額上早已滲出了汗水,可見走路確實很費力,智野從他身後走近,雙手扶住他的腰幫他支撐著。
忍足被他嚇了一跳,回頭看他一臉正經地問道:“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好你妹!不要怪忍足爆粗口,腰是忍足的軟肋,被他突然一觸碰,要不是雙手扶著雙槓,肯定要出醜。
“要不你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攙著你走。”雙槓間的距離不大,一個人站在裡面綽綽有餘,但擠著兩個人,要想在裡面走動,那兩人必須要挨得很緊才行。
忍足掃視了一眼復健室,見還有其他病人和醫生,推搡著智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智野隨著他的視線看了眼周圍的人。
“怕什麼?我們是很純潔的醫生和病人關係。”智野每次都用一種事實本就如此的表情,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很有喜感。
忍足噗哧笑了一聲,也就隨他去了。
又來回走了兩趟,忍足倒沒覺得怎麼累,本來他還一隻手扶著鐵槓,後來乾脆整個身子都掛在了智野身上,換成了智野要扶著單槓才能走得動。
“喂喂,這樣被人看到可不好,咱們的關係就算真的很單純也要被人懷疑了。”
智野停下,看著忍足忍不住說道。
忍足笑笑,頗為不在意地說道:“跟我接觸過的有幾個被認為是單純的。”
忍足偷偷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女護士,“我上次去院子裡曬太陽,路上遇到她,就因為被她推著走了一段路,就被人說成我和她有一腿。”
“還有你來之前就照顧我的那三個護士,早就被傳成我的女友了。”
“還有那個醫生……”
“不是吧,男的也不放過。”
忍足指著一個小鬍子醫生,智野看了忍不住壓低聲音驚呼道。
“我還沒說完,那個醫生扶著的那個小女孩。”
智野看過去,那個小女孩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戀/童的謠言都出來了。”
“就因為我見這女孩可愛,摸了摸她的頭。”忍足撫著額頭,被人那樣瞎傳,他也很無奈。
“難怪。”智野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麼難怪?”
“我剛成為顧問保健師的時候,醫院裡就有人傳我是靠和你上/床才當上的。”智野摸著下巴,那時他還和忍足沒什麼超過朋友的關係,而且智野又不是男身女相,他當時還很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謠傳。
“什麼!?”忍足驚訝地喊出聲來,注意到其他人的視線,他忙縮下身子,用智野替他擋住那些人的視線。
過了一會,他才壓低聲音說道:“這種事我怎麼沒聽過?而且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哦?是看不起你呢還是看不起我呢?”智野挑眉望向忍足。
要是說看不起他忍足,那就是在貶低智野,說明智野根本入不了他忍足的眼。
忍足忙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瞧不起你啦,你明明就是靠本事才得到那個職位的,雖然那個職位聽都沒聽說過。”最後一句忍足只是小聲嘀咕。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嗯,那職位的名字確實有些奇怪。”忍足忙附和。
“我不是說這個,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什麼關於你的傳聞很多嗎?而且都是負面的。”
忍足聽他這麼一說,點點頭,細細思考了一番,但很快又釋懷地說道:“像我這麼優秀的人,肯定會引起別人的嫉妒,但是想用那麼下三濫的招數打擊我是不可能的。”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智野是真覺得事情很蹊蹺,看忍足這麼不在意,心裡有些憂慮。“我總覺得這背後有一雙黑手在主導著這一切。”
“你想多了吧,我們這既不是軍事小說又不是商戰文,談情說愛才是我們的本分,頂多有個小三小四地出來鬧騰鬧騰。”
“我看不是這麼簡單,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見智野這麼認真,忍足也只好收起不在意的心態,仔細想了想。
“沒有吧。”
“你再想想,比如說有沒有搶過誰的女朋友或是對哪個女孩子始亂終棄過?”
“我才沒有做過這種事。”忍足又情緒激動起來,然後羞紅著臉看著智野囁嚅地說道:“我還沒有交過女朋友。”
不會吧,忍足長得一副好皮囊,又這麼會哄女孩子開心,怎麼看也應該是個情場老手,還真沒想到。
“我對女孩子都是抱著一種欣賞的態度,我可不像其他男人那樣俗。”見智野一臉的不信,忍足解釋道。
“我也沒有交過女友。”智野笑著握住忍足的手。
“你這樣,哪會有女孩子喜歡你?”
單是他私生子的身份就已經夠尷尬的了,撇去這個不說,智野要身高沒身高,要長相沒長相,要學歷沒學歷,要錢沒錢,忍足當初到底是怎麼看上他的呢?
智野知道他是在說玩笑話,所以也沒往深處想,他湊到忍足耳邊,輕聲說道:“所以啊,我只招男孩子喜歡。”
被智野這麼一調笑,忍足紅著臉無法反駁。
“喲,你的冤家來了。”眼角瞄到剛進屋的幸村,忍足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昨天沒去人家病房報道,你看這都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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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智野考試的事沒和幸村提過,智野也覺得沒必要說,但是至少要和幸村說明一下自己有事不能去他的病房。
智野本來是要說的,但是因為遇到了真田弦一郎,所以沒來得及跟幸村說,等回了家想要和他說,又沒有他的手機號碼,所以這事就被擱下了。
到了星期一,也就是今天,一大早就陪忍足來復健,根本就沒機會去幸村的病房。
“我的冤家不是你嗎?”智野聽了忍足的話,想都沒想地回道。
忍足就是招架不住智野一本正經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不過這句話還是讓忍足心中雀躍了一下。
“我過去一下。”
忍足點點頭,沒有任何不滿。
“幸村,昨天我有事所以沒能去看你。”智野一走到幸村面前,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幸村笑著,依然是看似陽光的笑,但是智野知道這都是他用來偽裝的工具,這人並不如表面上那樣的可親近,相反,他的骨子裡有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沒關係,有護士小姐照顧我。”幸村掃視了一眼復健室的環境,“我今天是想來做做簡單的運動。”
幸村說著衝著智野點點頭,就推著輪椅走開了。
智野摸摸鼻子,他以為幸村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原來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