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九天眾生根本沒有資格觀看的戰鬥。
哪怕是在旁觀戰的諸般大帝……
也搞不明白為何這場戰鬥會連他們都無法窺視。
而這一點，對他們而言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們也是大帝。
只要九天九帝和逆帝不跳出大帝的範疇，按理他們就應該能看到。
所以在確定自己看不到戰鬥畫面後，諸般大帝便在面面相覷中，明白了一件事——
這一戰，鈞帝並不想讓他們看到。
只有來自九天寰宇締造者的意志，可以遮蔽大帝帝念。
就彷彿是遮掩了天機一般。
只不過平日裡遮掩天機的行為，都是偷偷摸摸的，被針對的大帝要過一段時間才會感應到……
而此時，鈞帝分身遮掩天機是毫不遮掩的，諸般大帝第一時間就識破……
卻也只是識破。
根本沒膽子去撥開遮掩天機的迷霧，窺視戰場。
膽量這東西，不會因為種族的差別而有所差別。
諸般大帝沒膽量撥開九天九帝設下的迷霧……
一幹種魔王同樣沒有膽量，將蠢蠢欲動的某些心思，落在魔妮兒身上——
即使魔妮兒此刻完全不像魔皇，而像是被蹂躪過的小女人一般。
這讓他們分外難受。
這種小女人一樣的魔皇，根本沒資格領導他們，只能被他們推翻。
但一想到自己有慾望推翻的魔皇，是設計誅殺了親生姐姐的魔妮兒，他們又心驚肉跳，似乎行動尚未開始，他們就已經預見了失敗的慘狀。
此刻的他們，完全沒有心思去揣摩，自家魔皇到底遭遇了何等的打擊……
慾望一旦壓過了恐懼，那就是瘋狂。
此刻……
魔妮兒就處在這種瘋狂之中。
瘋狂濃郁得幾乎如實質一般。
而這種實質般的瘋狂，還正隨著眾魔王們緩緩的步伐，朝魔妮兒不斷接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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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
“呵呵，呵呵呵呵……”
小女人一般蜷縮起來的魔妮兒，突然笑了。
她一笑，眾魔王們的步伐也就停了下來。
互視了一眼，他們覺得自己不該停，便又在魔妮兒持續的笑聲中，持續上前。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尤其對堪稱古董的那些種魔王來說。
他們之所以會遵從魔妮兒的統御……
最大的原因，便是魔妮兒是最有可能觸控到宙棺的魔皇。
哪怕此刻的魔妮兒遭遇了史無前例的挫敗，氣勢大減，這一點也沒有改變。
然而……
魔妮兒不再是無敵的魔妮兒了。
所以他們突然之間，又多了一條路，而且這條路相比魔妮兒，更受他們自己的控制。
“只要能降伏魔妮兒，奪她畢生造化，宙棺，吾亦能碰！”
這個念頭，就是令一幹種魔王瘋狂的原因。
在這個原因的支配下……
哪怕他們知道魔妮兒的笑，代表著某種不可測的兇險……
這兇險也無法讓他們真正停步，直到——
嘭！
炸了。
走在最前方的種魔王，炸了。
在魔妮兒的笑聲中，炸成了漫天血肉。
血肉彌空的瞬間……
殿下所有種魔王的身軀，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們驚恐。
卻沒有逃離。
而是在原地創造了無數個空間，並讓自己在這無數個空間中不斷閃爍，躲避血肉之雨。
魔妮兒出手了。
所以他們驚恐。
卻也因為魔妮兒出手了……
他們更為興奮。
因為若魔妮兒是正常的魔妮兒，根本不會出手……
只會帶著笑意看著他們，眼神中充滿了讚譽和鼓勵——
讚譽他們非常有勇氣。
鼓勵他們繼續朝前走。
想到激動的時候……
一種魔王忍不住大笑開口。
“呵呵，魔妮兒，你……”
嘭！
第二位種魔王炸了，死於直呼魔皇名諱。
“哎，陛下，何須如此……”一老古董惋惜地嘆道，“事已至此，再無反覆，即使死上大半，從今往後，魔界改天之勢既成，陛下你……”
嘭！
第三位種魔王炸了。
這一炸……
種魔王們堅定的步伐，終於產生了凝滯。
因為，死的是一位老古董。
哪怕是老古董，死得依舊是完全無法抵擋魔妮兒的殺伐。
更何況……
魔妮兒還在笑。
而這笑聲，此刻就讓一幹種魔王產生了——笑聲不止，殺戮不停的預感。
所以他們停了下來。
但……
嘭！
殺戮並沒有停下來。
見此一幕，五位種魔王因恐懼而爆發……
齊齊射向魔皇寶座，在魔殿內掀起了無邊的殺意汪洋。
但結果卻是……
嘭嘭嘭嘭嘭！
五位種魔王炸了。
在魔妮兒面前十丈處炸成了一個懸空的圓——
圓這邊，是魔妮兒。
圓那邊，是種魔王。
噗通……
終於有種魔王轟然跪地。
恐懼帶來的除了爆發，還有崩潰。
爆發的，變成了圓。
跪地的，同樣也變成了圓，而且是貼在地板上的圓。
魔妮兒的笑聲……
並不會因為種魔王或爆發或跪地的行為而發生改變。
而這一點帶給眾魔王們的感受，則是在魔妮兒眼中——他們什麼都不是。
他們不是種魔王。
他們不是魔界頂樑柱。
他們不是堪比人類大帝的存在。
他們不是能在追尋宙棺的旅途中，幫到魔妮兒的存在。
……
所以，他們才會沒有任何理由地，被魔妮兒無情殺死。
當明白了魔妮兒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生死之後……
跪地聲成片。
“陛下，請饒恕吾等愚人……”
“陛下，吾等該死，吾等該死啊……”
“祈求陛下的寬恕，吾等尚能為陛下走狗，任憑驅使……”
“陛下，陛下……”
……
嘭鳴，並不會因為求饒而終止。
因為魔妮兒在笑。
似乎她真的很想笑，而此刻她唯一的心思就是笑，至於種魔王們不約而同的叛逆之舉，她根本不在意。
直至第四十八位種魔王炸成血肉之雨……
笑聲方才停止。
卻不是因為魔妮兒殺夠了。
而是因為她不想笑了。
她站了起來。
這一戰……
無匹的魔皇氣息，出現在了魔皇殿內。
“哎，真是找死啊……”
輕喃中，滿是唏噓。
卻不帶一絲殺意。
一幹種魔王覺得，這話是對他們說的。
所以他們趕緊趴伏在地，求饒道：“是，是吾等找死，還請陛下……”
“哦，抱歉，朕說的不是你們……”魔妮兒笑了笑，“是說朕自己。”
一老古董吞了吞口水，結巴問道：“陛，陛下這話何，何意？”
“朕好像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