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妮兒和浩女……
終於在這個時候找到了之前被她們所忽略的，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因魔妮兒的氣勢沖刷，而顯露出來的這片真實的天地。
這是一片鎖鏈天地。
何以自成？
乃陸壓自身法所成。
這一點，沒有任何可以質疑的地方。
因為在上古洪荒末期，陸壓就是靠著以自身法自禁的代價，換得陸飛揚不死。
所以這片天地，就是陸壓的自身法。
搞明白這個問題……
其實很簡單。
但有個問題，卻不簡單——
那便是魔妮兒爆發的氣息，吹走了那虛幻的天地……
但露出來的，就是陸壓的自身法天地了麼？
不是。
因為呈現在魔妮兒和浩女面前的鎖鏈天地，並不完整。
為何不完整？
因為編織這片天地的每一根鎖鏈，依舊是一截一截的部分片段——
哪怕它們在叮鈴作響。
哪怕它們在隨風搖曳。
哪怕它們看上去密密麻麻的……
卻沒有盡頭。
是的。
它們都是有起點的。
起點就是陸壓的身體。
這無數根鎖天鎖地的鎖鏈，都以陸壓的身軀為源頭伸出，或直衝雲霄，或深入九淵，或刺穿無垠虛空……
但無論是直衝雲霄的，還是深入九淵的，抑或是刺穿無垠虛空的……
浩女看不到。
魔妮兒，也看不到。
而這一點……
是絕對不應該出現的。
而其之所以出現，只有一個原因——
魔妮兒的氣勢，並不能讓陸壓這片自禁天地完全顯現。
而這又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魔妮兒如今還沒有將陸壓的自身法逼出、顯形。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
魔妮兒目瞪口呆，剛剛準備昂揚的戰意，瓦解。
浩女嗔目結舌，之前幾乎將她壓垮的憂慮蕩然無存。
這個時候……
天地又安靜了下來。
就如同浩女未來時一般。
但陸壓，卻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誰，面對殺害自己妻子時，還能一直淡定下去的。
而他方才之所以淡定——
“你知道，上次我為何以清風見你麼？”
“為，為何？”
“我答應過婭兒，此生不見你。”
“但你這次見著了。”
“所以，按照你姐姐的說法——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走吧。”
“若，我不走呢？”
“不走？”注視魔妮兒的陸壓，閉上了雙眸，嘴角漸漸露出笑意，“這，才是我希望的啊！”
聽到這句話……
浩女半天沒回過神來。
不過正當她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深意，且即將再次被震撼之際……
天地。
虛空。
時空。
一切的一切……
彷彿都在突然之間接到了混沌的訊號……
瞬間被收入了一個無比黑暗的點中。
浩女，同樣處於這個點裡。
但她連驚恐的機會都沒有……
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個瞬間，她只知道，陸壓和魔妮兒之間，開戰了。
知道這一點的生靈……
並不在少數。
最起碼離陸壓自禁之地最近的八位天帝，就感受到一股力量——
一股彷彿要將這些締造九天寰宇的主宰掀翻的力量。
好在，他們是主宰。
所以他們沒有被掀翻……
只是踉蹌了幾步，站穩後，個個面色發白，目露驚愕。
“發生了何事？”
“此等衝擊……怕是魔妮兒動手！”
“我們都走了，誰還能讓魔妮兒出……嘶！”
“陸壓？”
“很有可能！”
“不太可能吧，看魔妮兒那幅模樣，不像是打算深入旋渦……”
“不管是不是，總之魔妮兒出手了，鈞兄，如何是好？”
……
七位天帝，最後都將目光落在了鈞帝分身之上。
鈞帝分身沉默不語。
良久……
“無論是不是，跟我們都沒關係。”鈞帝掃視七位天帝，緩緩道，“只要九天寰宇不崩，此事，我們就無需插手！”
七位天帝互視一眼，緩緩點頭表示認同。
“不過……”鴻帝皺眉道，“鈞兄，此事，我們似乎也可以利用一……”
“不可！”未等鴻帝說完，鈞帝分身便堅決搖頭，“如今說這些為時尚早。”
“那什麼時候才合適？”
“等他們兩個……”鈞帝分身轉身看向陸壓自禁之地，似乎就看到了一場大戰攪動起來的風雲，一字一句道，“勢均力敵的時候！”
儘管很不敢相信……
但在鈞帝看來，對自己這一方最好的局面，便是陸壓和魔妮兒之間勢均力敵之際。
什麼叫勢均力敵？
就是雙方必須且肯定會全力以赴地糾纏在一起，無心它事。
只有如此……
突然變成第三方的九天九帝，才有資格走上高臺，佔據最有能力影響這一場勢均力敵的角色位置之上。
屆時，呼風喚雨的，就變成了他們。
“但，怎麼可能勢均力敵啊……”
鈞帝有些失望地想著。
最好的局面是勢均力敵。
最打臉的局面，也是勢均力敵。
而最不可能出現的局面，同樣是勢均力敵。
身處這個矛盾之中……
鈞帝分身既不想自己被打臉，同時又盼望著自己會被打臉，卻又恐懼著自己會被打臉——
因為自己被打臉不算什麼，但被打臉的後面，絕對會是能和魔妮兒勢均力敵的陸壓，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產生的瘋狂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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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任何時候……
鈞帝有此刻一般痛苦和糾結。
他的徒弟就不一樣了。
雖說公子尚同樣痛苦……
卻不糾結。
九萬步？
一步十道藏？
自己和邪天在悟性方面的差距不可計數？
這些讓他痛苦的事，通通都被他拋開。
他就像是一個擅於遺忘痛苦記憶的奇特生靈一般，深吸一口氣，恢復正常，繼續邁步……
順便還無視了那一地的，出現在第九萬步周圍的，至少有八灘的紅白之物。
第九萬步僅僅一步……
邪天就透過自己的悟性殺死了八位準帝天驕。
雖說這有準地天驕們準備不足的緣故……
但很大程度上，這八灘紅白之物，便是第九萬步和之前八萬多步差距的真實寫照。
隱形之人愣了愣，無視了超過自己的公子尚。
“我想，我終於明白邪天你是如何殺死這些人的了……”
很早之前他就透過耳聞目睹，明白了一件事——
邪天想殺誰，誰必死。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反例存在的真理，同時也是被仙界所有生靈都接受的事實。
縱然如此……
邪天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殺人，卻沒一個人猜得出來。
就如同此刻一般。
“邪天，你還是以前那個邪天啊，只不過……”
隱形之人想了想，笑了笑，邁步前行。
“厲害了太多太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