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嘴很硬。
而摩玉剛好是個喜歡懟嘴硬的魔尉。
接下來的局面,便在摩玉冷笑中按照邪天所希望的那樣進行著。
所有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他都欣然接受。
唯一讓他有點難為情的便是——
每次醒世神光全方位砸在他身上時,他都要強行一副痛苦欲絕的表情。
好在……
玉痕等人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所以邪天只需要模仿,並不需要自創。
這個時候……
摩玉是完全不著急的。
該抓的人,還要繼續去抓。
該等的兇手,還要繼續等下去。
至於該知道的人類和羅剎的陰謀,他也認為想要獲知並不是什麼難事。
局面給了他從容,也給了他富餘的時間,來就嘴硬者事件做出一個完整的反應。
想要完整,便要持久。
因為只有持久,才能完美地證明到底是敵人的嘴硬,還是自己的手硬。
而也只有在持久之下,這一點才能夠被證明。
所以他每一次施展醒世神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想要做到這一點,其實很難。
既要保證醒世神光帶給敵人的痛楚和折磨,又要極大地降低其對敵人神魂、意識的摧殘,很需要花費一定的功夫。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
摩玉在出手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到最後,他甚至能夠做到在保證醒世神光八成威力的前提下,對玉痕等人的永久性創傷減輕至一成不到。
換句話說……
為了懟嘴硬的邪天,這位魔族的男性天驕,短時間內就硬生生地改變了醒世神光的屬性。
他因此產生了莫大的成就感。
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就是……
求饒甚至求死的話,他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卻沒有一個字是從嘴硬者口中說出的。
每次折磨完後他從邪天處得到的回應,都是——
“有,有本事只衝我來,我,我絕對不會屈服……”
剛剛結束折磨的邪天,“虛弱”且堅決地說完,旋即閉上了血眸。
“呵,時間還長得很,”摩玉掃了眼六個人類,輕笑一聲,揚長而去,“衷心希望你能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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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玉痕等人淚流滿面,甚至想叫邪天祖宗。
當然……
這絕對不是感動和敬佩。
“祖,祖宗啊……能不能別,別這樣了啊,我第三次的時候就,就打算認慫的啊……”
“要不,要不是您,我早痛快地死了啊……”
“大佬,求您把自己當個人吧……”
“這根本不是慫啊,只要是個人都,都知道該如何選啊……”
“那個……誰能告訴我,這祖宗是被誰帶到我們營地的?我要弄,弄死他啊……”
……
被醒世神光命中的生靈,都會死於***悉數被滿足後的極度空虛。
這種空虛完全針對神魂,其痛苦的感覺,就宛如自己親身經歷了腦仁被挖空,甚至還用瓢狠狠刮幾下、確保挖乾淨的過程。
所以只要是有神魂的生靈,都不可能接受這種痛苦,更遑論硬碰硬和醒世神光連懟數十次?
但活生生的硬碰硬的例子,就發生在玉痕無人眼前,真實得要人老命。
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
是要的不是邪天的老命,而是他們的老命!
玉痕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過這數十次醒世神光的。
他只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無比後悔。
“千不該萬不該啊……”
“本以為撿了個大便宜,孰料,孰料……”
想著想著,玉痕淚水便溼了眼眶,哭得泣不成聲。
“你還好意思哭!”
“玉痕,關係好歸關係好,這人明明是和你在一起的!”
“若不給小爺說清楚,小爺做鬼都不放過你!”
“且別說什麼放不放的,玉痕,趕緊讓這貨放了我們吧!”
……
哭得最傷心,還要被同伴懟……
一時間玉痕無比希望上蒼劈一道雷下來把自己收了了事。
“老天啊,我玉痕究竟得罪了哪路大帝,何以對我如此,何以對我如此啊……嗚嗚嗚……”
本來閉著眼體悟醒世神光的邪天,被這哭聲擾了心神。
深切知道醒世神光之恐怖的他,心裡確實有些小尷尬。
“諸位,再堅持,再堅持一會兒就好。”
打死玉痕這幫人都沒想到,比他們遭受更嚴重折磨的邪天,居然沒昏死過去,還開口說了話。
而他這一開口,直接引爆了氛圍!
“你!你你你!”
“大佬,算我們求您了!”
“我們給您磕頭了啊!”
“我對我家老祖都沒這麼虔誠過啊!”
“趕緊認慫吧,我們和大佬您什麼仇什麼怨啊……”
……
而直接想朝邪天咆哮的玉痕,忽而抓住了邪天話語中的關鍵。
“堅持?你這話究竟什麼意思?”
幾個還在抱怨的天驕也頓時一個激靈。
“堅持?”
“莫非,有變?”
“哈哈,定是有人會來救吾等!”
“不對,若真有人來,吾等豈會不知,還要他一個外人告訴?”
“那……嗯?莫非真如這些魔頭所說,我們和羅剎獄的聯手了?”
“聯手也不可能啊,以前又不是沒聯手過,還不是照樣……”
……
見眾人猜得飛起,邪天有些心虛地咳嗽了一聲,這才以飽含鼓勵的視線注視眾獄友。
“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堅持就是勝利,諸位道友,共勉吧。”
邪天並不知道,他這一句話的威力堪比摩玉施展的數十次醒世神光的總和。
他只知道堅持下去的話,自己很有希望窺破醒世神光的本質。
與此同時,他也對摩玉充滿了感激。
“要不是為了折磨我刻意改變醒世神光,或許我要花費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時間,才可能做到……”
若說真正的醒世神光,是一個各方面都達至最完美平衡的,最無懈可擊的綜合體……
那摩玉的改變,不啻於幫邪天在醒世神光內部找到了一條通往外界的路。
路雖很有些崎嶇坎坷……
但至少,有了路。
而此刻,邪天正走在路上。
摩玉絕對不會認為自己做了這樣的事。
但走出臨時的牢獄後,他至少皺眉回頭看了三次。
每看一次,他的心都會莫名其妙地哆嗦一下。
“奇怪,怎麼有些不秒的預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