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搬山繼續。
後習心頭的狐疑越來越多。
若說他之前對邪天的狐疑，尚在可以理解的範圍。
那邪天傳來的力量，就簡直讓他不敢置信了。
“他體內，竟然有我後部落的力量！而且比我，甚至比我爹還精純！”
一向標榜自己是後部落天才的後習，此刻人生觀都開始晃了。
恍惚的他，甚至沒發現自己速度暴漲，連走百里都沒有停過。
石勇三人下巴都掉了下來。
“不可能吧？”
“之前後習叔叔不是走幾步就停的麼……”
“難道是人多他不好意思……”
“後習叔叔好厲害！”
……
就這樣，拋開吃喝拉撒，僅僅五天，大山就進入了石部落的控制範圍。
受驚的石勇三人，再次忘了邪天。
因為他們覺得，或許後習叔叔真的是個臉皮薄、不願在人前顯擺的超級戰士。
見石勇三人先走一步報喜，後習低頭對邪天喊道：“再給我來一道，謝謝！”
“不客氣。”
邪天巴不得將屬於後部落的力量一股腦還回去。
力量少了，他的煉化才會變得容易。
當然他也知道，別說一股腦，哪怕千分之一的力量，都能把後習撐爆。
短短五天的搬山，外加邪天五十多次的力量灌輸，後習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升。
邪天並不清楚巫族力量的判定標準。
“距離啟道，只差一絲了……”
在他看來，若把後習丟到埋骨血原，絕對比後熊更有成為第五人的資格。
轟隆隆！
大山終於在石部落外落地紮根。
石圈帶著族人又跳又唱，像揮動蟹鉗的螃蟹似的抒發欣喜之情。
“邪天，石民，開始！”
石民就是老巫頭。
對於自己名字在邪天後面，他不滿地撇撇嘴，一瘸一拐朝大山走去。
邪天知道，祖像這玩意兒非同一般。
雕好了沒功，雕不好就是罪過。
“前輩，您先來吧？”
石民感受到了重視，笑眯了眼，但圍著山轉悠了半天，甚至還爬上去看了看，他就黑著臉對邪天道：“你先！”
開玩笑！
老巫頭我何時雕過這麼大的玩意兒！
不管大小，都是石雕，卻也有區別。
小石雕細節困難，大局好掌控，大石雕恰恰相反。
任何細節落在這麼大這麼高的山上，那都成了大局。
邪天不用爬山，邪情一掃，腦海中就出現了山體模樣。
想了想，他拿起剛剛用超階石料打造出的巨型刻刀，攀山而上。
石圈被邪天的龍行虎步嚇了一跳。
萬一一刀劈歪了，說不定整座山都廢了。
縱然部落酒多的是，他也沒膽子忽悠後部落下任頭領再搬一次山。
“姜還是老的辣，”石圈看向老巫頭，鄭重道，“要不還是你開個頭？”
老巫頭老臉抽搐了下，乾笑道：“青出於藍勝於……”
“我沒和你對對子！”石圈咬牙低喝。
老巫頭臉垮了：“他比我強……”
石圈：“……真的假的？”
“真的……”
“不是吧，你這麼容易認輸？”
老巫頭淚流滿面：“我真幹不贏他啊！”
石圈懵逼半晌，這才開始安慰哭得跟孩子似的老巫頭，一雙巫眸卻朝邪天瞅去，心裡嘀咕著還要不要人活啊之類的話。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邪天一刀就劈了下去。
譁啦啦……
碎石不斷掉落，匯聚成了一首很是粗獷的曲子，聽得眾人心驚肉跳。
石圈又哆嗦了起來：“這樣胡亂砍，真的沒問題麼？”
“藝高人膽大唄！”老巫頭撇撇嘴，卻也承認道，“雖然這貨無恥，但石雕技藝……他奶奶的，這是有預謀的啊，好無恥！”
想起邪天曾經的石雕技藝臭不可聞，如今大半年就把自己甩在屁股後面，老巫頭突然發現自己彷彿被耍了。
“祭司！”
石蒙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
石圈：“怎麼了？”
“邪天知不知道要刻誰啊？”
老巫頭：“……”
石圈：“……”
別說，這還真是個問題。
即使邪天祭過石部落的祖，但祖像不過百丈，邪天又在第三層。
回想起當時驚鴻一瞥間邪天的漫不經心，石圈就凌亂了。
他發現自己很有理由認定，邪天這貨連石部落老祖長啥樣都不知道！
“停……”
焦急的停字剛出，落石就開始減少。
半炷香後，邪天扛著刀下山。
“搞定……”邪天把刀拋給一人。
石圈正要開口，邪天後半句話冒了出來。
“吃飯！”
邪天吃飯之餘，提心吊膽的眾人終於確定，事情好像沒辦砸。
“只是大體輪廓，簡直和原來祖像的一模一樣！”
石蒙故意跑到遠處觀察，一臉慶幸地回稟。
石圈卻還不放心，看向老巫頭：“你也去看看。”
“不用了。”老巫頭面色複雜，高指輪廓道，“氣勢，已經出來了。”
他一提醒，眾人再次看去，果真感受到了淡淡的祖像氣息。
“這怎麼可能……”
“這才多久啊？”
“難道祖像，就這樣完成了？”
……
祖像輪廓無礙，石圈總算松了口氣。
想了想，他看向老巫頭笑道：“你也老了，這祖像就交給年輕人吧。”
老巫頭正想感謝，忽而淚流滿面，這是不相信自己啊……
輪廓一出，氣勢一成，剩下的就是水磨的功夫。
雖然在邪天看來，寥寥幾筆的輪廓更顯磅礴雄偉，但對石部落來說，祖像必須以逼真取勝。
否則你氣勢有了，也更磅礴雄偉了，但沒人知道石部落祖宗長啥樣，豈不是白費勁？
“加把勁，好好幹！”縱然對自己把邪天這種妖孽放進部落產生了不妙預感，石圈也還能笑著開口，“爭取早點完工，扛著祖像去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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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天瞅了瞅山邊的夕陽，丟下一句讓石圈笑不出來的話，起身離去。
“日落而息。”
後習終於結束了對輪廓的打量，在石部落眾人古怪的注視下，進了邪天的院子。
邪天剛結束石雕對煉化力量的體悟，見後習進來，丟下一句話就閉了眼。
“你隨意，別客氣。”
後習打量了下石屋，盤坐在邪天面前，認真說道：“我想學如何洞悉荒獸弱點。”
“明早，可以不……”
夢囈似的一語，邪天進入夢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