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說聽反。
十個人也可以。
百個人……不要臉的話也湊合能說。
而如今，仙域眾人加起來有三十餘萬。
三十餘萬人都聽反了？
哪怕是把臉夾在屁股縫裡邊兒，也沒人敢說這種白痴的話。
所以，沒聽反。
而且，神明公子也絕對不可能說反。
把這兩點一相加……
噗通！
噗通！
噗通！
……
數萬人雙腳一軟，坐在了地上。
坐地聲如雷，卻炸不開眾人心頭的駭然！
四大仙域第一天驕！
舉頭三尺有神明！
與羅剎獄羅血、遺棄之地小妹並列三域三驕的神明！
居然當眾開口，說自己不如他人？
此人……
不是小妹！
不是羅血！
只是一個才具薄名、為世人所不齒的殺手！
只是一個出生卑賤、四肢發達的煉體士！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不相信，神明公子怎麼會……”
“這只是一場夢，一場讓我認知崩塌的噩夢，我要醒過來，醒過來……”
……
仙域眾人直接被嚇傻，遺棄之地的眾人也很難受，心中感慨萬分。
“邪天……”
“這才多久沒見，哎……”
“還以為進了宗門能夠突飛猛進，再找他雪恥的……”
“那可是神明啊，與小妹大人齊名的神明！就這樣被他給打臉了？”
……
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裡，荊人苦笑環顧，見幾位窟主的表情大同小異，苦笑愈盛。
“我等還是低估他了……”
“魂體雙修，嘖嘖，荊人老兄，你子窟的雲級殺手，怕是又要多出一位了……”
“哎，沒想到我冥窟也出了一位如此人物……”
……
“不可能！”一聲怒吼從傲因口中發出，“神明公子五息魂拜，區區半條命六息，這是我等親眼所見的事實，本尊只相信事實！”
“嘁！”羅志聞言，嗤笑一聲，憐憫地掃了眼傲因，“連事實都看不出，你也好意思說只相信事實，可笑！”
傲因大怒，還欲開口反駁，邪天率先開口。
他不得不開口。
若再讓神明開口，那自己也別想什麼突破陸仙了，想想如何不被那幫至尊斬殺才是正經。
此時，他也想通了神明若此行事的原因。
“怕是那突然爆發的神火，提升了他的悟性……”
思及此處，邪天抱拳開口道：“神明公子謬讚。”
神明搖頭道：“最後二拜，我施展了暫時提升悟性的神法。”
轟！
此話一出，傲因臉色慘白，他想起了最後兩次魂拜時，神明身上突然出現的莫測神火！
“神，神法？”
“原來如此……”
“神明公子為了保持五息魂拜的速度，不得不施展神法？別告訴我這是真的！”
“抱歉，這就是真的……”
“施展神法，才能保持五息，而，而半條命他，他彷彿悠然自得……”
……
就在眾人快要被雷劈得昏死過去時，邪天對神明笑道：“在下也用了差不多的方法。”
神明眉頭微蹙：“你也施展了提升悟性的法門？”
“差不多吧。”
“何種法門？”神明追根問底，因為他並未發現邪天魂拜過程中有何異動。
邪天笑了笑：“神明公子早已看出的。”
“雙魂……”神明暗喃一聲，思忖道，“若他借雙魂魂拜，速度可提升一倍，六息，也就是十二息……”
再想想自己後兩次魂拜的時間，神明緩緩點頭：“原來如此。”
邪天笑道：“所以，我與神明公子最多算打成平手。”
“嗯。”
神明點點頭，心中卻開始較真。
“最後一次魂拜，我和他相當，但倒數第二次魂拜，我若不施展神法，只需八息，而他需要十二息……”
較真的結果，便是自己略勝邪天一籌。
神明沒計較這個。
畢竟邪天若不開口，神明還會認定自己輸了此次較量。
所以他認為平手這個結局略有些便宜邪天，他也覺得對自己嚴苛就好，對別人無需如此，算是還邪天一個人情。
“算是平手。”
神明一錘定音，看了眼再次讓他深感意外的邪天，邁步離開蒲團。
“呼……”
邪天暗暗松了口氣，血眸中掠過一絲複雜，以及一絲沉重。
“神明，果然與眾不同……”
邪天感慨一聲。
他遇到過許多無上天驕，個個自命不凡，卻沒有一個如神明這般自律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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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自律嚴苛的心性，透露出了許多東西。
這些東西在自己身上，值得欣喜。
在對手身上，卻值得萬分警惕和重視。
因為在邪天看來，這些東西遠比天資、體質、神通、殺伐、寶物還來得重要。
情不自禁的，邪天看了眼小妹，這一眼，讓他血眸微滯。
因為他抓住了小妹眸中稍縱即逝的一絲無奈。
“莫非神明身上的這些東西，就是她無奈，甚至有些無力的原因……”
讓眾人認知崩塌的結果，雖然又出現了翻覆，但眾人依舊很受傷。
畢竟在他們看來，神明公子摧枯拉朽把邪天的臉抽腫，才是最正常的。
平局？他們同樣無法接受！
神霸神英暗暗松了口氣，不過看向邪天的目光依舊不善。
小妹和大狼狗互視一眼，心中滿是慶幸。
“還好，這二轉子也是個老實人……”
“老實？呵，你不會真以為他也用了手段吧！”
大狼狗傻眼：“小妹，你，你別告訴我，邪天方才是在騙神明……”
小妹搖搖頭，心中複雜得緊：“真相很重要麼？”
大狼狗默然。
能讓神明親口道出平手二字，足以說明邪天有多妖孽了。
至少他沒這資格。
所以，真相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邪天在某個方面，已經和神明站在了同一高度。
“哼，原來是用了手段！”傲因長舒口氣，瞪著邪天冷笑道，“若非神明公子開口，你這個陰險小人怕是永遠不會道出真相吧！”
“就是！”帝利譏諷道，“神明公子僅僅是燃燒神火，誰知道你用了何等逆天的手段！”
林爽亦想開口嘲諷兩句，神明突然眉頭一皺：“夠了！”
傲因等人面色微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番話看似在嘲諷邪天，實則連神明也嘲諷了，登時不敢再開口。
由神明引發的高潮，終於落下帷幕。
結果讓所有人失望且震驚。
然而神明已經開口，他們不敢再說什麼，但心頭對邪天的認知又深了一層。
無論如何，邪天可是能在某方面與神明不相上下的存在。
接下來，啟道境魂拜終於成為眾人關注的唯一焦點。
然而，當諸人魂拜四次，無奈離開蒲團時，所有人臉色都陰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