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抓住冷月瀟的手，目光深情：“與你在一起便好，不論何時何地，不論何種稱呼，不論做些什麼，只要能夠與你在一起，便夠了。”
冷月瀟安靜下來，此時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她的臉頰卻滾燙，如同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一般，宋凝這話落在她耳中，已然抵過海誓山盟。
“就屬你說的好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定然是與女子接觸很多，練得這麼會說話，以前你可是不會對我說這些的。”冷月瀟嬌嗔著，雖然如此，心中卻是高興。
能夠這樣與宋凝安然地在一起，能夠與宋凝成婚，能夠與宋凝閒談，這一切都是她曾經的做夢都想要的，今日終於要實現了。
只是當冷月瀟說完這話之後，宋凝的神色忽然變了，他想到了遲若蘭。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隨便說出口，可若是不說，豈不是相當於在欺騙冷月瀟？
冷月瀟見宋凝沉默，她便知道宋凝或許是有事情要說，便也安靜下來。
“瀟瀟，我在妖域之時，曾有一個女子為我而死。”宋凝道。
冷月瀟身子微不可查地抖動了一下：“然後呢？”
“她說愛我，我卻不知自己為何被她愛上，我希望她明白，她並不懂愛，可卻在我將死之時，她為了救我而死。”宋凝將之前的事情三言兩語說出，雖然簡練，卻將一切都概括。
他本以為冷月瀟會因此而生氣，卻沒想到冷月瀟口中輕嘆，更是翻手挽著宋凝的手：“帶我去妖域看看，那女子葬在哪裡，我想看看她。”
宋凝心中一痛：“她……灰飛煙滅，完全消失了，沒有墓碑。”
宋凝說完這話，感覺到自己手腕吃痛：“你怎能讓她連個墓碑都沒有！”
冷月瀟少見地發怒了，她看著宋凝，目光閃爍著，極為動容：“她為你而死，你卻連個墓碑都沒有為她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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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苦嘆：“一是我虧欠她，二是我不知以什麼身份立碑，三是我覺得若是這碑立起來，便又愧對於你。”
冷月瀟搖頭，轉身眺望著妖域的方向：“我對她也有愧，死在何處，帶我去。”
女子能有如此心胸，倒是顯得宋凝狹隘了。
宋凝身子一晃，帶著冷月瀟離去，俄而，兩人身影出現在妖域之中，落在一處空地。
這周圍還都是貧瘠的土地，此時在這裡，便是宋凝當日險些身死之處，也是遲若蘭死亡之地。
“這裡便是她死去之處？”冷月瀟問。
宋凝點點頭。
冷月瀟一翻手，一股微弱的力量滲出，將一塊石頭削平，手指划動著，在這光滑的石面寫下一行字。
“遲若蘭之墓。”宋凝念到。
“若是你想，可以在前面加上幾個字，我不會介意。”冷月瀟道。
宋凝微微一怔，手指一顫，在冷月瀟特意留下的空位處寫下了兩個字‘紅顏’。
紅顏，兩個字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即便是冷月瀟看完，也覺得正應該用這兩個字。
冷月瀟親手將這石碑埋在地上，而後衝著石碑所在之處躬身行禮。
她並不只是做做樣子，而是躬身足有一會，而後抬頭道：“宋凝能遇見你，是他的幸運，他沒能珍惜你，是他的過失，今生你成全了我們，來世，若有緣，我們定要報恩。”
宋凝站在冷月瀟身後，這一幕幕都是他沒想到的，冷月瀟竟然會做這些事情，竟然有這樣的胸懷，即便宋凝如此瞭解冷月瀟，卻也有些難以相信。
“難道你不拜？”冷月瀟轉頭看向宋凝。
宋凝搖頭：“我不想拜。”
“為何？”
“她需要的並不是我拜她，你應該明白的。”
冷月瀟略一沉默，轉身間，手指輕輕戳在宋凝心臟處：“你的心裡，可以有她。”
宋凝抓住冷月瀟的手，將其攬入懷中：“謝謝。”
“這才是我認識的宋凝，若你連這些都做不到，我也又怎會冒著這樣的風險來與你相會。”冷月瀟開口之時，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要改口，但此時卻已經來之不及。
宋凝神色凜然：“冒了怎樣的風險？”
“我此番回去便是要突破，這一縷元神或許會導致我突破失敗。”冷月瀟只能如實回答。
宋凝一笑：“突破至金仙？”
冷月瀟點頭：“不過倒也無妨，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只是很小的可能性。”
“若真的是很小的可能性，你也不會脫口而出，突破至金仙，也是可以用仙丹來輔助的，若是我能夠突破至仙境的話，那麼仙丹也不是不能煉製……”宋凝目光深邃，看著遠處天空，似乎是在想著自己之前仙門的事情，若是能夠再次開啟仙門，他可以尋找一處無人的地界，將周圍封鎖，嘗試著仙門開啟。
只是現在他唯一想要瞭解的是仙門究竟能不能再次開啟，對於很多人來說，放棄一次仙門，便相當於是放棄了仙緣，可在宋凝想來，這世間之事絕對不會是如此簡單，這其中定然還有著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難得在一起，難得不是戰爭之中，不如走走。”冷月瀟晃了晃宋凝的手。
宋凝指著遠處：“明日成婚，今日你隨我會泰和山巔一趟，雖然那邊連墳冢都沒了，但我卻還是想拜一拜。”
冷月瀟眉頭微微一蹙，卻並未說什麼，只是點點頭準備隨著宋凝而去。
可就在宋凝體內靈力一動準備帶著冷月瀟離去之時，冷月瀟忽然心神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冷月瀟體內彷彿是有著一股氣，這氣雖然剎那間便消失，但冷月瀟此時的臉色卻極為難看，而且陣陣作嘔。
“怎麼了！”宋凝急忙扶住冷月瀟。
冷月瀟眉宇之間透著一絲駭然，她抬起頭，目光分別朝著幾個不同方向看去：“這妖域之中……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似是欲要進入我身體一般。”
氣息？奪舍？
宋凝腦中翁然，他想到了冷月瀟所說的氣息是什麼……
【作者題外話】：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