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著風衣的女孩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向楊正，一邊將抱在懷裡的膝上型電腦放在前面茶几上，楊正看向對方，沉聲問道：“你認識汪波？”
“認識啊，怎麼了？”女孩好奇地反問道。
抓捕女嫌疑人和汪波的事處於保密狀態，具體內情僅限於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廖軍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蹙眉看著宋靜，沒有干擾，楊正丟個小穎一個眼神，小穎會意地上前來，沉聲說道：“麻煩你起身。”
宋靜起身來，小穎熟練地從腰上摘下手銬，咔嚓一聲，就銬住了對方手腕，再敏捷地拿住了另一只手也銬起來，然後開始搜身，沒有武器，隨身包裡也沒有可疑物品，這一幕讓呂瑞大怒，沉聲說道：“你們什麼意思？我需要一個解釋，否則我不介意找你們局長好好聊聊。”
沒有人回答，大家看著小穎不語，小穎確定沒有危險品後檢視宋靜身上的衣服紐扣，每一顆都幾乎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古怪，要不是早知道了結果，絕對難以發現，小穎看向廖軍沉聲說道：“請問一下，有沒有訊號探測器。”
廖軍看向剛才開門的人，對方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像手機一樣的東西，開啟，上前幾步，遞給了小穎，小穎接過去，在宋靜身上的紐扣一掃，馬上報警。
警報聲讓所有人臉色大變，就連鐵青著臉盯著廖軍的呂瑞也詫異地看向宋靜，小穎將引發報警的紐扣找到，摸出一把小刀來，剃掉上面固定的細線，取出紐扣遞給了楊正，楊正接過去放茶几上，拿起菸灰缸一砸。
紐扣被砸開，露出了裡面的細小晶片，廖軍臉色大變，拿起細看，對楊正說道：“是我們疏忽了。”
“還好沒晚，就差幾分鐘。”楊正沉聲說道。
“那就好。”廖軍松了口氣，露出幾分愧色。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呂瑞沉聲說道，臉色很難看。
楊正看向呂瑞，又看看看宋靜，沉聲問道：“這個東西哪兒來的？”
“我不知道啊。”宋靜慌亂地說道。
“衣服哪兒買的？”楊正故作不知地問道。
“不知道啊，是我未婚夫送的。”宋靜趕緊說道。
楊正見這個女孩還真是個純粹搞研究的，心思單純，便繼續說道：“你瞭解你未婚夫嗎？”
“當然，你什麼意思？”宋靜情商或許不高，但智商不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反問道：“你是說我未婚夫有問題？”
“他是情報販子。”楊正沉聲說道，見宋靜一臉茫然，完全不懂什麼意思，便繼續說道：“情報販子就是透過各種手段弄到情報，然後販賣給有需要的人，沒有立場，沒有信仰，沒有原則，只有交易，靠近你的真實目的我不予評價，但透過你，透過這枚紐扣盜取了呂教授的研究成果，如果晚哪怕三分鐘，研究成果就到了國外。”
“什麼？這不可能。”宋靜臉色大變，一雙俏目中滿是震驚和質疑，但看到廖軍手上拿著的紐扣，還有茶几上放著的筆記本，頓時信了個七八成，身體一鬆，癱軟在沙發上，跟丟了魂似得，淚水湧了出來。
呂瑞也反應過來了，深深地看了宋靜一眼，不知道說什麼好，嘆息一聲，對楊正說道：“他們都是活在象牙塔的人，社會經驗太少，被人騙了，既然東西追回來了，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
楊正沒有接話，看向廖軍，廖軍沉聲說道：“這個東西留下可好。”
“這是證物。”楊正沉聲說道。
廖軍想了想，拿出手機拍照，然後說道：“我欠你一次。”
“小穎，帶走證物。”楊正點點頭，沉聲說道。
小穎答應一聲，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證物袋將紐扣裝好，楊正知道後面的事交給廖軍處理即可，起身來，看向呂瑞說道：“這份檔案你檢測一下，我們拿到後並沒有開啟，確認無誤後當面銷燬，免得流露出去。”
“好。”呂瑞答應道，拿起膝上型電腦檢查片刻，將檔案徹底銷燬，最後不放心地將系統重新安裝一遍，確保不留下任何痕跡。
大家耐心地等著，過了一會兒，呂瑞點頭表示完成，小穎拿出手機開啟錄影功能，對著呂瑞說道：“呂教授，麻煩您當面確認一下，我需要您的證實歸檔，公事公辦，還請理解和配合。”
“沒問題。”呂瑞習慣了這些，沉聲應道，錄下一段留言，包括了時間，地點和具體事項，最後申明自己是在自願的情況下發表該留言，很是熟練。
事情處理完畢，小穎接過電腦，楊正帶著大家朝外面走去，廖軍跟了過來，拉住楊正低聲說道：“這件事是我們疏忽大意了，內部會自查、自糾，不管怎樣，謝謝你，另外，我估計兇手文的不行會來武的，接下來恐怕會很麻煩。”
“以你們的能力不應該犯這種錯誤，不檢查內部人嗎”楊正好奇地問道。
“一般不檢查，免得內部矛盾，除非有理由，這些科學家不好伺候，得到你的示警後，我們有人正在排查，剛查到汪波，重案組就上去抓人了，所以我問了一下羅局，羅局才告知大概情況，這才找到你。”廖軍苦笑道。
“你們速度也不慢，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汪波。”楊正笑道。
“這次丟人了。”廖軍苦笑道。
楊正由衷地說道：“不，我們是先懷疑了，比你們先查，你們得到我們示警後再查，算起來你們查的速度比我們快，只不過我們選擇不同，我們去了汪波的家，你們去了辦公室，比我們晚幾分鐘而已，你們厲害。”
“哪有怎樣，選擇不同，結果不同，輸了就是輸了，沒有理由，幹我們這行，輸了就意味著失敗和死亡。”廖軍苦心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楊正安慰道。
“對你們可以這樣，對我們不行，錯了，就要承擔所有責任，按照我們的規定，負責人要被開除，從此不能再用。”廖軍沉聲說道。
“這麼嚴重？”楊正大驚，追問道。
“軍人活著就有機會，我們任務失敗，活著也沒機會了，這或者就是矛和盾的區別吧。”廖軍苦笑道，轉身回去了。
楊正定定的看著廖軍的背影，對內衛多了一些瞭解，感嘆一聲，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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