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尊府後院深處，王先念將自己尊府直系親屬全部召集起來，一同來到了他父親王公明跟前。
王公明自從一年前放權之後，也就再也沒有理會過王家大事，一心養老，不過問王先念如何去處理家事國事。
但是現在，當他見到自己的幾個兒子、孫子都來到這裡，大吃一驚，面色陰沉，料定不好。
王先念有三個弟弟，五個兒子，至於女兒，那更是有十多個。
不過此刻他要商議分家大事，女兒、妻子、小妾等女眷自然不在場，只有男丁。
王公明看著眾人魚貫而入，也不說話，只是暗暗思量著緣由。
至於王先念的那些兒子和弟弟們，他們也都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王先念召集自己過來，究竟要說什麼大事。
等到眾人都以來齊，一個不差之後，王先念的二弟王先遙率先開口問道：“大哥，不知此次你召集我們一起過來，有什麼事情要商議？”
“是啊父親，到底怎麼回事？”王先念的長子王於長也一肚子疑問。
他是知道王莽前時來過自己王家求助，也知道王莽和自己王家談崩，憤憤離去。
現在他看到自己父親召開會議，心裡猜測著是不是要商議的事情和王莽有關。
王公明杵了杵柺杖，發話道：“先念，你又何話要說，現在可一併說出來。自當一年前，我把王家交給你打理，也沒見我們王家有什麼大事發生。
前幾天，我聽於長孫兒說，我們王家準備出兵十萬，征戰匈奴。這事你不是也和諸多大世家商議好了麼？”
王先念虎目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道：“父親、各位弟弟，這次我召集你們過來，乃是商量一下我們王家今後的發展方向。並且，我們此次會議只作內部商談，絕對不可外傳。”
“發展方向？”眾人眉頭一皺，十分不解，皆都露出了疑惑之色，靜聽下文。
王先念醞釀了一下，緩緩說道：“自從我掌管王家一年以來，我發現我們王家雖然表面融洽，但實則潛在問題十分之多。有些好的發展計劃，難以實施。因此，我打算和其他幾府分家。從此以後，各府皆都各自去發展，誰也礙不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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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雖說是分家，但對於防禦策略，依舊保持一隕俱隕，一榮俱榮之勢。我所說的分家，乃是王家所掌控的徐州拆分成五份，各自歸屬，任何人都不能插手自己管轄區域的發展大計。就像當初王先至獨自一人在豫州一樣，我們王家也不過問他的情況。
這事兒，我剛剛和其他幾府話事人說過，估摸著他們此刻也在商議分家之事。因此，我想問問各位，對這件事，你們都有什麼看法和意見？”
“胡鬧！”
王先念的話語剛剛落地，王公明就勃然大怒道：“先念，你這是在胡鬧。自古以來，分則虧，合則利。我們王家為何能夠持續鼎盛這麼多年？還不就是因為我們王家的力量全部匯聚在了一起，有絕對的權威？若是把家給分了，那我們王家的力量豈不是要衰落？
你可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旦分了家，那麼以後各家都會有自己的算盤，再也難以保持高度一致。至於你所說的那個什麼防禦策略，此事顯然是荒唐。等到了那個時候，大家都礙於自己的利益，誰還會輕易出手相助某一家？
你的這個念頭宛如大周皇朝分封天下諸王一般，斷然不可取。當年大周皇朝把江山分給了各位王侯，可結果呢？敵人攻入京師，其他那些王侯又都在幹什麼？若是大周皇朝當時沒有分封天下，而是保持高度一致，權利集中，那麼他們有豈會被別人輕易攻入京師？
我們王家權利集中，各脈嫡系保持高度一致的這個根本發展大計，乃是太祖規定下來的，不可改變。你身為族長，豈能帶頭說出這話？”
“是啊，大哥，此事我看不成。”王先念的三弟搖頭道：“一旦分家，我們王家必定會衰弱下去。到時候衛家和霍家來攻，那我們豈能抵擋？分則自傷根基，合則虎視天下，這就是目前的態勢。”
“父親，三弟，你們此言，我豈能不知？”王先念搖頭道：“現在霍家和衛家聯手，勢力大增。原本我們王家倒是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但現在卻落了一頭。若是我們不想辦法改變這種局面，快速壯大，那麼到最後我們還是要被他們吞併。
然而，要想快速壯大，豈有那麼容易？我剛剛就說了，一個政策要想推行下去，五脈嫡系，最少要有三脈贊成才行。這樣一來，就導致許多政策難以實施，阻礙發展時間。畢竟有些發展政策是需要冒一定的風險，但這個風險卻不是人人都願意承擔。
現在只有輕裝上陣，拋開枷鎖，全力發展才是道理。一旦分了家，那麼我們就可以隨心所欲發展，不用顧忌，可以用自己的想法和方式去朝外吞併，擴張。現在我們這個王家，太過臃腫，十分不利目前險峻形式。
要是我們再落後一步，那就徹底沒有了回頭餘地。我們也都知道，陛下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他背後的那個馮異也野心勃勃。至於其他新晉的貴族，更是不可小視，潛力十足。我們這種老牌世家，要是在這個關頭失了一招，那麼必定會被他人踩著上位。”
“哼，純粹胡言亂語。”
王公明怒道：“先念，你是不是有些什麼發展計劃，被其他幾府給破壞否決了？所以你才有這個想法？”
“不錯，正是如此。”王先念冷冷道：“當初我是答應要出兵豫州的，可其他幾府堅決不同意。導致豫州丟失，霍家衛家坐大。而後我又提議，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圖謀貴州，遏制陛下在梁州的發展，可此計劃又被否決，致使陛下坐大，馮家膨脹。
剛剛王莽來我們王家，準備求援，我是要答應他，聯手滅了賈家，重立威信。可此事還是被他們給破壞，導致王莽憤憤離去。那王莽現在氣勢正旺，得天下民心，封為聖人。若是我們和他聯手，必定可以無懼霍衛兩家聯手。
現在他憤憤離去，那麼也就相當於斷了我們一條發展大計。因此，我是打算分了家之後，我再來和他合作。
現今九州，茺州豪雄林立。豫州、冀州、荊州三大州被霍衛兩家佔據大半。除開我們掌控的徐州外，剩下四州也都各有其屬，不容小視。
現在陛下要發兵征戰東夷、南蠻、西戎、北狄，此舉也無非是想把我們各大世家拉下水，阻礙我們發展。這是陽謀，我們不得不答應。
然而，一旦我們出兵，後續發展肯定會有一定的麻煩和阻礙。要是此刻我們沒有那麼多顧忌，能夠放開手去幹，放開手去搶奪瓜分九州，那麼我們所得到的營收還能跟的上消耗的速度，不至於落伍其他世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