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崩解了一半的徐牧之點了點頭：“差不多了，還有點時間。”
翁靈心疼地蹲在四肢已經化成飛灰的徐牧之面前：“師傅……我辜負了你……”
“時間不多，就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夜小子，你過來……”徐牧之搖了搖頭，空洞的瞳孔看向了夜三更。
“我不過，萬一你想拖我墊背怎麼辦？”夜三更一臉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
徐牧之這個教會死忠，雖然跟他交情不錯，但這種理想比友情更重要的人，難免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他可不想陰溝翻船。
徐牧之把自己的白眼翻了翻，也不再勸說，而是虛弱地道：“好吧，其實我要說的是，翁靈不一定會死……”
“不死？點解？”
“咳咳！她體內聖力被教宗抽取了大部分，現在燃燒起來也不會太強烈，你不是亡靈嗎？把她轉換成亡生者就行了，就像，就像那邊那只鴨一樣！”
徐牧之朝遠處還在痛毆北山的達魯努了努下巴，它現在的肉山形態可怕得嚇人。
“等翁靈成為亡生者，她的命就能保住，而且，說不定連胎兒也有機會……
翁靈，你不是一直奇怪為什麼一年了你還沒生產嗎？這是亡靈和光女的靈光胎，只有聖光是不行的，還需要一些死氣……”
“這樣啊？”
夜三更摸了摸下巴，翁靈卻是一臉驚喜地摸著自己的小腹，但隨即身子一僵。
徐牧之在快速地說完那句話之後，瞬間裂解成灰。
臨死都沒有要挾夜三更一定要答應他什麼，就這麼把重要的情報交代，然後死去……
“師傅！”
夜三更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一下翁靈的肩膀，然後把吸血鬼的假牙遞給了她。
“套上它，你就會變成吸血鬼，選擇權在你，我不強求。”
翁靈卻是一抹眼淚，想也不想地就把假牙套進嘴裡，瞬間一股血光就在她身上激盪起來。
附近地面的鮮血更是像活了起來一般，化成了流動的血蛇，不斷地朝著她的身上匯聚，然後撲在了熊熊燃燒的聖光中。
說也奇怪，原本和亡靈能量水火不容的聖光竟然能容忍那些血蛇靠近，然後緩緩地灌進了翁靈的雙眼，
片刻之後，翁靈猛地一睜眼睛，一雙血色的瞳孔中，隱隱還帶著金光閃閃，身上的聖火也漸漸熄滅，
見到這一幕的人們頓時臉色一變：
“史詩！”
竟然又是一個從鑽石直接跳到史詩級別的變態，而且看情況，還是從他們這裡叛變到亡靈那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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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們真的輸了？”
哐當一聲，一個士兵一臉死灰，隨即滿臉恐懼地瘋狂向後奔跑，繼而一個又一個的人類士兵開始奔逃起來，
人類軍隊，崩潰……
看著那些逃亡的人類士兵，凱諾提著南雷大主教過來問詢了一聲，夜三更搖了搖頭：
“放他們走，不然獸人可就沒人牽制了……”
“好的！”
凱諾點了點頭，手上卻是將南雷大主教的能量繼續吸收。
普通人可以放，這些史詩大佬可不能放虎歸山，夜三更的這個暗示他還是懂的，
至於殺不殺，日後再說。
“話說這教宗還真弱，他真的是僅次於那個天威大帝的狠人嗎？”
達魯也將被自己錘得滿頭包的北山大主教拎來，不屑地說道。
西川大主教被沙文成不小心戳死，教宗和徐牧之兩人也戰死，再加上被俘虜的南雷和北山，這聖銀教會的高階戰力直接就被一鍋端了，不由得他不感慨。
但夜三更看他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在說：
“你就是被這些渣渣給逼得東躲西藏好幾年的？”
夜三更默默地決定今晚的慶功宴主菜必須要上幾道鴨肉，來一個一鴨十吃才行。
但織織和誅誅突然走到旁邊，輕輕地搖了搖頭：“你們不要高興太早，他不是教宗。”
“不是教宗？”眾人疑惑。
連四大主教都沒說什麼，他怎麼可能不是教宗？
難道整個聖銀教會的人都是瞎的？
誅誅卻點了點頭：“他的確不是教宗，真正的教宗早就死了，他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有什麼證據嗎？”夜三更皺了皺眉，結果換來了兩個白眼。
都弱成那樣了，還不算證據？
不過夜三更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實力是其中之一，畢竟那個“教宗”一身實力幾乎都是靠吸收別人的聖力才發揮出來的，更重要的一點是，
那個教宗並沒有任何強者的氣勢。
就連蠻泰那個莽貨都會帶著一絲天大地大都沒我大的王霸之氣，沒道理這個聖石大陸第二人就那個鳥樣。
就算他要立人設，但也沒有誰會把自己立成個大反派的吧？
剛剛那教宗的表現簡直就像個死跑龍套的，打臉劇情都湊不夠一章的那種。
“呃，那真正的教宗是誰殺的？”夜三更想起一件事情，突然問道。
織織和誅誅對視了一眼：“你說這世上能殺得了天下第二的人，會是誰？”
“天威大帝？！”
眾人驚駭，天威大帝殺了教宗？
教宗難道不是和他一條戰線的嗎？難道是為了權利？
呸！
整個帝國都是他的了，要搶權也是搶別的種族的啊，怎麼可能對自己人下手？
除非……
“天威大帝也有問題？”夜三更心中一個咯噔，看向了織織和誅誅。
二女卻是嘆了口氣，織織剛要出聲，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震天的喊殺聲。
夜三更回頭一看，立時皺起了眉頭。
獸人，反戈了！
只見逃潰的人類士兵在經過獸人方陣時，那些獸人突然舉起刀兵，對著原先還是自己盟友的人類大開殺戒。
就連矮人的五大邦主，竟然也被他們偷襲，一下就死了三個，剩下的兩個也好不過哪裡，要不是唐無敵帶著西雅和德爾克怒吼著迎了上來，說不定也早就死了。
“虎王！你們獸族怎敢？！”
虎王一個甩尾將唐無敵的一個親兵鞭成了兩段，獰笑道：“無敵，怪就怪你們是人類，我們是獸人，我們本就是敵人，懂嗎？！”
“混賬！你腦子被豬撞了？你們獸族能打敗後面的亡靈？！”
唐無敵含恨一拳錘去，卻被虎王輕鬆的一個後跳躲過，
看著大口喘氣的唐無敵，虎王笑了笑：
“你不如再往後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