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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往事已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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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虛國自古便正邪不兩立。雙方你死我活的拼了不知道多少年,每次天下大亂都是魔教勢力大漲之時,而天下平定,便是正派勢力掌權之時。

百年前,中虛遇到數萬年之未有的變局,世俗社會正處於四分五裂之中,軍閥混戰,民不聊生。而西方的教廷勢力擊潰了死對頭暗黑世界,並藉助工業文明,在全世界大肆擴張。身側有數千年來一直低眉順眼的東島勢力,平息了幾百年的亂世,上敬天皇,下則幾大家族聯合執政,強勢崛起。

而中虛國,正派的勢力依然強盛,但是魔道此時出了幾個精彩絕豔的人物,其中就包括僵門門主言青衫,此人本為一秀才,卻被人陷害投入大牢,他想辦法越獄逃亡,加入了魔教僵門,誰料他乃是一修真奇才,幾十年間,便成為僵門第一高手,魔教推崇強者,而且此人手腕靈活,作風強硬,很快便當上了僵門門主。

之後,他力行革新,並大肆擴張勢力,魔教當時大大小小的十幾個門派,在十年間全部被他降服,當上了魔教總盟主。

然後他趁正派勢力低迷之時,進攻中原,同正道平分天下,之後雙方血戰數年,傷亡無數,而此時教廷勢力和東島人勾結,突然進攻中虛,繼而演變成三方大混戰,當時正派號稱北方八大派,南方八世家,在多年的廝殺中,直接被抹殺掉了一半,極其慘烈。

時間久了,雙方都有些支持不住,加之教廷和東島在身邊虎視眈眈,都有了收手的想法,但此時仇深似海,想要停下,也沒有那麼容易。

言青衫此人雖然狠辣,但是卻極重情誼,他早年間化身遊歷中原,結識了南方軒轅世家的家主軒轅天,兩人竟成為知己好友。後來正邪雙方勢同水火,不死不休,言青衫卻沒有忘記同軒轅天的兄弟之情。

而軒轅天也算是離經叛道之人,身為南方八世家的盟主,卻同言青衫是好友,一直為正派之人所詬病。

混戰多年後,雙方相約休戰,而軒轅天正是首倡之人,得到了言青衫的響應,雙方約定暫時放下仇恨,先將教廷和東島勢力趕出中虛,再一決高下。

事情本來一切順利,但是正道和魔教都有人不滿,加之教廷的挑撥,便設下了連環計,教廷和東島勢力聯手攻打軒轅世家,卻只將訊息傳給言青衫,引他來救援。又假傳謠言說是言青衫想偷襲正道總壇,並將言青衫的行蹤告知了正道之人。

結果正道之人中了離間計,被矇在鼓裡,調動了全部高手埋伏,將一代梟雄言青衫擊殺,但是他們這邊將高手抽調一空,卻不料教廷和東島勢力全力而出,滅掉了軒轅家滿門。

結果雙方都失去了領袖,徹底的陷入了混亂之中,教廷和東島勢力藉此入侵,佔據了大半個中虛。

好在魔道勢力受到的打擊更沉重,而正道畢竟底蘊沉厚,臥薪嚐膽多年,先集中力量,徹底的擊敗了魔教的勢力,然後轉過頭對付教廷和東島,經過幾十年的努力,終於將其趕出了中虛,但是損失極為慘重。

言青衫死後,獨子言墨尚在幼年,由於言青衫中計被殺,導致魔教勢力幾乎被滅絕,就連魔教中的大部分人都對言青衫不滿,所以言墨立即在家人的掩護下逃亡,四處流浪,最後隱姓埋名,過起了平靜的生活。

但言墨成年之後卻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華山派的掌門之女,也即是谷彥皓的母親令狐青歌,兩人一見鍾情,結為夫妻,從而暴露了言墨的身份,引來了敵人。言墨和令狐青歌逃亡多年,最後終於沒能躲過正邪雙方的連番追殺,兩人相繼喪命。

谷驚天家歷代都是僵門在長樂市的暗線,在長樂市土生土長,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令狐青歌臨終前,將兒子交給谷驚天撫養。

言墨是無意中顯露了僵門的法術,被華山派的人發現,引來了敵人,他的一生,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躲避追殺,已經極為痛苦和厭倦,所以臨死前,叮囑谷驚天,不得傳授言皓僵門法術,讓其做一個普通人,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谷驚天帶著言皓,為了掩人耳目,將其改名為谷彥皓,並遵照言墨的吩咐,沒有傳授谷彥皓任何法術,只是由於言皓剛出生時同母親東奔西跑,風餐露宿,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教了令狐青歌傳下來的紫霞神功,讓他強身健體,這也就是為什麼唐盈盈奇怪,谷驚天只教他練習,而不教他使用的原因。

本來這輩子,言皓就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紫霞神功雖然改善了他的體質,但是言皓不會使用,絕對不可能洩漏出去,誰知道言皓得到了亡靈法典,並且在唐盈盈的指點下,又學會了使用紫霞神功。

谷驚天絮絮叨叨,將言家祖孫三代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谷彥皓,此時應該稱他為言皓,聽的是耳暈目眩,不知所措,一時間,他根本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事實。

言皓呆呆的坐在那裡不說話,谷驚天說完後也不再吭氣,讓言皓自己慢慢消化,良久,言皓抬起頭來,看著谷驚天:“我應該叫著言皓?”。

“是的,你應該叫著言皓”

“那麼我祖父、父親、母親都是被人殺死的了”,言皓繼續追問。

“這...唉,是的,不光是他們,當年僵門被正道剿滅,魔教又置之不理,你的祖母、叔伯,姑嬸,言家三百一十五口人,只逃出了你父親一人。還有門中你祖父眾多的親信手下,不計其數,全部死於非命,血流成河,他們將所有的屍體葬在一起,稱作萬人墓”。

“萬...人...墓...!!”,言皓一字一句的重複,猛地站起身來,雙眼通紅,咬牙切齒,胸前包紮的傷口又滲出了血跡,應該是他心中激盪,傷口掙裂所致。

“叔叔,是誰,是誰幹的,你告訴我”

“唉,我也不知道”,谷驚天搖搖頭,

“你祖父和父母親離世時,我都不在現場,是你母親身邊的侍衛老常將你交給我的,他趕到我身邊時,只來得及叮囑你父母的遺言,再什麼都沒有說,就已經傷重不治,我多年來一直在打聽,但是一無所獲”。

“總有線索的,總有線索的,我要去調查”,言皓唸叨著向出走去,被谷驚天一把拽住。

“小皓,你這是幹什麼,害死你家人的都是修真者,你以為是普通人嗎,怎麼調查?”

“修真者?對,他們都是修真者”,言皓轉身抓住谷驚天。

“叔叔,你也是修真者吧,那你教我法術,我也要成為修真者,我要去找他們,我要報仇....”。

看言皓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谷驚天嘆了口氣,一掌打在他的後脖頸上,言皓頓時軟了下去,谷驚天將其抱起來放到床上。

看著昏迷中的言皓,谷驚天自言自語:“小皓,我按照你父親的吩咐,沒有教你法術,但是經常痛心於僵門絕學會在我手中失傳,如今你竟然得到了亡靈法典,與我僵門法術如出一轍。這簡直是天意讓你繼承你祖父的一身絕學,哼,要報仇,那還不簡單,我要讓天下人看看,我僵門,還有傳人。”

長樂市大棚菜基地,在倉庫的暗室內,吳遠暄正靜坐運氣,突然間雙手揮出,手中彈出幾道真氣,分為金、青、藍、紅、黃五種顏色,並隨著他的手勢在空中來回盤旋飄揚,時而攪在一起,時而相互追逐。

谷彥皓站起身來,砰一聲低響,竟然分成五個吳遠暄,一模一樣,難辨真假,五人身形突動,在場中縱橫變幻,疾如閃電,那五道真氣也跟著五道人影身後飛舞,真猶如彩練當空,絢麗奪目。

片刻後,五道人影呈五行方位站定,雙手上揚,五道真氣分別射入他手中,然後五道人影一閃,又合為一人,緩緩坐下,運氣調息,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

“好,不錯,進步很快”,有人在門口鼓掌,然後走了進來,能在吳遠暄練功的時候進來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位白髮老人。

“阿叔,我覺得五行運轉之間還有些艱澀”,看吳遠暄的臉色,並不是很高興。

“不要著急,你祖父當年在你這個年紀,也不過如此”

“我只是心急,早一日練成絕影幻化術和混沌五行決,我才能早日達成目標”。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修真者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從你祖父離世,我已經等候了八十年了,你的天份之高,遠在你父親之上,我不在乎再多等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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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父親的功力不高嗎?”吳遠暄從來沒有聽老人說過,奇怪的問道。

“唉,你以為絕影幻化術和混沌五行決是誰都能練的嗎,你家歷代先祖,能練至幻化真身,分施五行這個境界的,十中無一,你父親在年幼逃亡時受過重傷,一直沒有徹底復原,所以直到離世,修為也不高”。

“到時是誰害了我父親?”,吳遠暄聽完後,沉默半響,又突然問道。

“不知道,不光是你父親,就是你祖父之死,我也沒有查到是誰幹的,弄不好,是同一個人,e而且是極為親信之人,所以在這個世上,你誰都不能相信,一定要留著有用之身,為你家慘死的三百多人報仇,知道嗎?”。

白髮老者說道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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