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目裡想要透過為贊助商的商品宣傳而獲得鏡頭的人不在少數。
節目中最大的冠名商就小冠優酸乳。
大家一般渴了就喝, 雖說男團風，有時候也會刻念廣告詞，但沒人想過要把這品牌商的背景音樂唱來。
不為別的, 實在因為這歌詞——既中二，又中二。
陶萄說草莓王子幾個字的時候，張新起手指蜷縮了一下。
然後眼睛睜大了一些。
草莓……王子……
——必選題, plana。
——西裝上最寶貴的紐扣, 最棒的愛。
陶萄看似在笑, 但眼卻好像在向他傳遞些什麼。
他覺自己早已麻木的，彷彿重新被什麼滾燙的東西刺激了一下。
他嗎？
陶萄用一隻手將耳邊地碎發朝後挽了挽，然後笑了一下：“這樣就害羞了？”
“太弱了呀。”
“王子可不這樣的，現在……個小、可、憐、鬼。”
陶萄一字一頓地念這四個字，語氣溫柔中帶著點別的什麼東西, 總之讓人……覺思維停滯，然後下識眼裡看不到除了以外的別人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把一切換做他人說來讓人腳趾蜷縮的話, 說得這麼直又繾綣。
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蠱惑味道。
在此之前，張新起從來沒見過陶萄這樣的人。
張新起吞了吞口水, 腦袋徹底當機。
在四周寂靜得一根針聽得見的情況下，陶萄眯著眼睛看了眼不遠處的一臺攝像機，眼睛彎了彎。
正在錄播室盯著這臺攝像機拍攝畫面的工人員下識覺陶萄在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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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覺就好像有人隔著幾百米朝射了一箭, 正中膝蓋，然後下識想要彈跳起來。
“嘶——絕了。”
在陶萄具有微妙壓迫的視線當中，溫其修和陳西動僵硬地開啟酸奶喝了一大口。
表情還要裝十享受的樣子。
這下很好，這一段廣告四個人境了。
陶萄口罩下唇角朝上翹了翹，然後問溫其修和陳西：“們跳舞怎麼樣了？看們練的很不錯。”
比起老師或者前輩，陶萄的打扮和語氣更像他們的同齡人，甚至看起來比他們還小。
少女身上有一種過年輕鮮嫩的氣質, 讓人看著的時候，忍不住連呼吸放輕了一些。
溫其修：“還沒有太熟練。”
陳西撓了撓頭：“我也和溫其修一樣，差不多。”
“我想看，們跳給我看看。”
“還沒有男生為我跳過舞呢。”
陶萄語氣帶著幾軟，用一種乾淨的眼看著他們，眼尾的弧度，既薄情又煽情。
陳西咳嗽了兩聲，然後用手肘頂了頂邊上的溫其修：“跳嗎？”
溫其修：“……”跳啊。
兩個人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別。
他們的領口全被汗水打溼的痕跡，隱約看到衣服下方的肌肉紋理。年輕就很好。
陶萄用相機對著他們錄製，然後拉著張新起乖乖站到了一邊。
明明舞蹈室帥哥眾多，隨便拎去一個，雖然有可有化妝的痕跡，但放在大街上基本上回頭率滿的型別。
可陶萄彷彿就只看到自己的幾個“師弟”，根本看不到別人。
這不由讓人想到初高中時候外班的女生來找自己認識的同學玩，和他們相處得其樂融融，而其他人完全的陌生人。
正好這個時候，攝像大哥進來了，然後恰逢陶萄和張新起在一邊看兩個男生跳舞的場景。
溫其修和陳西跟著伴奏做著各種動，在陶萄這個外行人眼裡看來，反正挺帥的。
不得不說，男生跳舞有種特殊的魅力。
張新起瞥了陶萄一眼。
陶萄問：“張新起，不會跳吧？”
張新起：“動沒有全部記清楚……”
陶萄點了點頭：“平常可以找他們兩個學呀。”
張新起結結巴巴地應著好，陶萄補充：“每天過來找他們學。”
張新起：“啊……”
陶萄：“不恥下問，有問題麼。”
“不願？”
張新起慌忙搖頭：“沒有，不，我願。”
“不過這裡d班的教室，我過來不太好吧。”
正好溫其修和陳西的舞跳完了，兩人了點汗，怕身上有味道，不敢離陶萄太近，攝像老師已舉著攝像頭把陶萄和陶予剛才的對話記錄了下來。
“們跳得很好看。”
陶萄誇獎道，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張新起，道：“們下次也教教他吧？”
“他可菜了。”
明明不誇獎的話，但卻談張新起沒有被人貶低的覺。
甚至他覺得陶萄說“菜”這個詞的時候，讓他到些許溫暖。
陳西看向張新起，拍了拍胸口道：“當然可以，包在我們身上。”
溫其修：“沒問題，如果有時就來找我們，跟著我們一起練，進步也快一些。”
張新起有些猶豫，朝四周望了望。
陶萄知道張新起在顧慮什麼，故聲音提高了一點道：“張新起，不怕d班的同學不同在這練？”
“我看了上期節目，d班的男生應該挺隨和的……”
說完，陶萄視線從周邊幾個男生身上掃過，他們被少女黑涔涔的眸子一看，彷彿受到了什麼蠱惑似的——
“前輩，張新起在這練不打擾我們，場地這麼大呢！”
“啊啊，人多熱鬧，反正大家也共同進步唄。”
“姐姐放心，我們好相處的人。”
幾個人一開口，就好像多米諾骨牌由中心呈環形規律倒塌一樣，，隨著陶萄拿著相機拍了一圈，在場的人紛紛開口：“可以呀，當然可以，如果有什麼不會的動也可以問我。”
“的的。”
“可以來，我沒見。”
“嗯，沒關係。”
看著有些人瞬變臉，陶萄唇角翹了起來。
“大家好好。”
看了張新起一眼：“還不快說謝謝。”
張新起也把一些人的變臉表情看在眼裡，他清楚地記得，這裡有幾個人曾在食堂碰見他的時候，對他冷嘲熱諷過，可現在全部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對著鏡頭說著虛偽的話，一種特別的覺從張新起的心裡升起，看著陶萄看向他的眼，他到裡面似乎飽含著某種微妙的情緒。
張新起莫名站直了些，然後對著四周鞠了三個躬。
“謝謝大家，我會努力的。”
他聲音裡還帶著些不自信，被陶萄冠上了小可憐鬼的稱號，張新起確實在鏡頭裡多了幾可憐的味道。
而他本身個子就瘦瘦小小的，相也清秀孱弱的覺，這種型別的男生，整個訓練營幾乎沒有與之重合的。
只因為和陶萄站在一起，張新起任舊顯得不那麼起眼。
不怪他，實在陶萄的一舉一動，帶著一股莫名的惑。
和的名字一樣，就像夏日裡晶瑩飽滿飽滿的葡萄，引得人單單看著，就下識地唾液瘋狂泌。
“這網紅嗎？我覺比我們公司xxx（某女團成員）還好看。”
“不知道……知道xx嗎，我們公司的，不說牛奶皮膚魔鬼身材嗎？跟這根本就不一個水平……”
“不當藝人可惜了。”
“節目組居然同戴口罩……難道真的下半張臉不行。”
不過過了一會，大家又陷入了某種安靜的狀態。
彷彿在回憶剛剛陶萄在舞蹈室的所所為。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生呢？有人想。
陶萄離開之後，舞蹈室有人避開攝像頭小聲議論起來。
陳西和溫其修對視一眼，然後重新戴上耳機練了起來，他們的動比之前更賣力了些。
從舞蹈室來之後，攝影師便一直跟著陶萄。
陶萄讓張新起帶著去f班的舞蹈室去，在f班的舞蹈室裡，陶萄成功地讓之前在d班發生過的場面在這裡再次上演了。
那幾個之前被陶萄逮住的人，看到陶萄後面的攝影師，如同耗子見了貓，一個個臉色極差，很不得有多遠溜多遠。
陶萄到了這裡，眼裡流露了幾冷。
另外四個人乖乖地叫陶萄師姐，看到陶萄的時候，他們的表情無一例外，很驚喜。
看到陶萄身旁的張新起，他們的表情又變得擔憂。
這裡的氣氛比f班壓抑不少。
隨便看上幾眼，陶萄看到有人表情慘淡。
“加油。”
“給我走到決賽呀。”
少女笑了一下，“不要給我丟臉。”
“我每期影片看。”
“知道了師姐。”
“師姐我的粉絲！”
“我前幾天拿到手機把的影片全部補完了！”
“師姐超級厲害，我要向學習。”
陶萄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們還的粉絲，這種覺很奇妙。
陶萄看著幾個男生帶著光亮的眼，又看了看他們因為休息太少和營養不良而濃重的黑眼圈和蒼的臉色，道：“好。”
“但……向我學習……”陶萄似乎在品味這幾個字的含義。
過了一會自顧自點了點頭：“們的想很好。”
“不過如果要向我學習，們得練習點別的東西。”
邊上有人豎著耳朵聽。
陶萄在大家期待的眼中，平靜開口：“比如每天告訴自己：我活該紅。”
“們行嗎？”聲音不大，但讓幾個男生有點愣。
網紅和明星不一樣的一點在於，明星有各種各樣的包袱，而網紅輕鬆自在。
人設做得大大方方，野心也可以明明。
——陶萄在粉絲眼裡就這麼一個人。
女孩語氣很誠實：“我想到什麼，就要去做，討厭什麼，就要把它弄得一團糟。”
“菜不代表要被消滅。”
說到最後，斂下眸子。
“菜，但可以……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