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黃昏時刻,突然自各個街角冒出了許多黑衣刺客來。一時間,已將皇帝整個出行隊伍團團圍住。看他們的人數,約摸四十號人。
舒無虞看著人數懸殊的兩方,又不由為林景止捏了一把汗。他才剛好,刺客在此,難免又是一場搏鬥。若是再不小心受了傷,那可怎麼辦?
片刻之間,林景止已號令隨行上百軍士將皇帝龍攆團團護住。林景抽出隨身長劍,劍指刺客,一聲呵斥:“何人所派,還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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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刺客們面面相覷,眼神在瞬間交匯,又亮出手中大刀,揮舞著向龍攆處砍去。
百姓已經逃散,整個街道顯得十分安靜。舒無虞趴在窗臺上,從這個角度望過去,能將林景止所有舉動看在眼裡。
一隻手搭在了她肩膀上,有些力度。舒無虞扭轉頭,看著一臉緊張的宴寧,不由說道:“你怎麼了?”
宴寧回了神,略尷尬的收回了手,微微而道:“沒什麼,你在這別動,我去幫他。”
舒無虞感激的看向宴寧,見他提了劍出去,不由放下了懸著的心。以宴寧的武功劍術,林景止必然安全了。可舒無虞仍舊擔心,眼神緊緊盯著林景止。
他身親如燕,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遊走於黑衣刺客間。可偏偏刺客再怎麼圍困他,他都將龍攆護在中央。
宴寧提了劍,看著黑衣刺客人數逐漸減少,剩下的人將林景止圍困住。只一個翻身縱躍,落在了林景止身旁。
“我來幫你。”
林景止感激的朝他點了點頭,二人雙劍合力,趁著黑衣人的攻勢不齊,往那為首的人刺了過去。
只在這長劍鋒芒盡現時分,宴寧稍挪了一寸,那為首刺客左肩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止不住的流。
為首的黑衣人捂住了左肩傷口處,看著眼前二人,大喊了一聲:“走!”
所剩不多的黑衣刺客立刻將那為首刺客護在身旁,一行人抄了小道往那深巷中逃去。
“追!”說這話的是龍攆旁護駕的蒙副將,他立刻率領著軍士追了上去。
林景止停住了腳步,聽到皇帝在車內喚他。
“此次又多虧了林愛卿,著升為四品左軍將軍。”皇帝鄭重道,臉上仍有些害怕的神色,在此刻也未消退。
林景止立刻謝恩,又聽皇帝問道:“這位是?”
宴寧低首而道:“草民平陽王府侍衛,參見皇上。”
皇帝問道:“平陽王?哦,朕想起來了,是我那好一陣子沒見到的侄兒。”
皇帝似乎不知道平陽王在通州,本是他將平陽王貶到此處,眼下居然忘記了。
宴寧並未答話,只是站在那,態度恭謹卻又冷漠。
“朕瞧你武功不比林愛卿差,這樣,朕封你為左軍將軍的副將,以後同他一起負責朕的安危。”皇帝隨口說道,彷彿降下了天大的隆恩,等著宴寧向他謝恩。
宴寧側目瞥了一眼林景止,隨後向那皇帝謝了恩,便站在了林景止身旁。
林景止顯得十分高興,兀自拍了一下宴寧,小聲說道:“這下好了…”
皇帝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鬧市,已經沒了興致,大聲說道:“務必全力緝拿刺客,行了,回宮!”
舒無虞趴在窗臺前,看著宴寧跟在林景止身後,提著劍,長髮飄飄的樣子,真是極為好看。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清冷,與林景止的渾身散發的正義不同。兩個人一前一後,像一團火與一塊冰。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走在一起卻那般相配。
舒無虞晃了晃腦袋,她剛剛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果然是糊塗了,可憐這顆活了兩輩子的心,如今還得再經歷一遍男女之情,也越發不規矩了。
舒無虞回頭一看,那桌子上木匣子卻是不在了,宴寧該不會真要去給他了吧。
不好!突然而來的後悔席捲了舒無虞整個腦海,她立刻提了裙襬,往樓下匆匆而去。
護衛的隊伍依舊將龍攆護衛在中央,林景止與宴寧近身跟在龍攆旁,旁邊仍舊跟著了不少將士。
舒無虞剎住了腳,真是差一點,就要被這些將士當作刺客拿下了。
她收回這跨出去的半隻腳,顯得十分窘迫。這一幕卻被掀開簾子的舒清音看個正著,她不由奚落一笑,甩給舒無虞一個輕蔑的眼神。
如今,你連讓我恨的資格都沒有了。舒清音關上簾子,正對上方燻那探究的眼神,她隨即立刻閉上眼,裝作小憩。
林景止看見了舒無虞,握緊了手中長劍,便衝了過去。
“都退後,退後!”他一柄長劍將在道路兩旁探頭探腦的百姓往後推了推,包括差點衝了出來的舒無虞。
“趕快回去!”林景止小聲說道,隨即正了容色往前走了走。
舒無虞看著他往前而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只是右手不知不覺伸著,想挽留他。
林景止似不經意間回了回頭,見她還愣在原地,不由停住了腳步。
舒無虞見他停住了腳步,不知不覺向前走了幾步,停在了他身旁。
“景止…”
似有諸多要傾訴的心裡話,舒無虞在此刻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輕輕喚了一句,心情已然百轉千回。
近在眼前,卻好似相隔萬裡。
一柄長劍推到她眼前,半截劍身已顯露出來,幾乎快架到她脖頸處。
“不想進大牢,就趕緊回去。”耳側傳來他冰冷的聲音,似這柄長劍,硬生生扎進她的心裡。
她知道,眼下確實不該與他有糾纏。畢竟,天子身側,稍有個不注意,便有殺身之禍。
可,可她只想站在這,遠遠的看著他。又想問一問,他們之間,是否已經山窮水盡。
“還不走!”林景止如劍般寒光凜凜的眼神殺了過來,幾乎要將她吞沒。
“無虞,你先回去。”不知何時宴寧走了過來,對她溫柔說道。
那握住長劍的手,硬生生的加重了力度,將整個手掌憋得通紅,青筋暴起。
“宴寧…”舒無虞開口喊到,眼神與他交匯,正想告訴他,不要將那木匣子交給林景止。
“回去!”林景止生生的打斷了她,言語中頗為憤怒。
“我知道了,先回去,改天再說。”宴寧輕聲說道。
舒無虞點了點頭,見林景止對她態度如此,不禁心如刀割悲上心來,終於轉身疾步而去。(未完待續)